道:“那你怎么不去参禅打坐,诵经念佛,或是习武写字。既能度无聊时日,不枉时光;又能消无用之灾。也是学习技艺,假以时日,即便下山还俗,也能用上一二,少不了好去处。不知师弟之言,有无道理?”
李继高兴答道:“师弟之言不无道理。你所说事实,师兄未尝不想,只是……”
梦凡道:“只是什么?师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于师弟听,看师弟能否帮师兄出个对策,分担一二。”
李继叹道:“来于寺庙,已是决心皈依佛门,心向我佛。能够诵经念佛已是上策,习武写字更是造化,再不济参禅打坐尤可。那曾想整日就是扫地扫院,打水撞钟,一概不变。只在偶有闲暇之余,于殿外廊前细听一些,却不能得全。这一切,只因老师父不安排。老师父不允,弟子常驻这里,那敢过问。所以直到如今,还是这般。”
梦凡道:“既是说,老师父不放话,师兄不敢冒昧问是也。也无妨,若师兄信的过,不妨让师弟把师兄的困境说于老师父听。想来老师父听了师兄的处境,定会发慈悲,解忧你的困境。”
李继急道:“千万不可。此事既如此,定有此事的道理。老师父定有自己的考虑,他既不说,我们也不便揣测,也不便提起。”
梦凡道:“师兄有何顾虑,在顾虑什么?”
李继道:“并无任何顾虑,只是不便增添事端。”
梦凡凡:“既然师兄怕增添事端,师弟也不好过问。事情好坏,全由你一个人所受。”
李继道:“也绝不敢劳烦师弟费心。”
梦凡道:“哪里说的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同是师兄弟,谈什么费心,却不是让人笑话。”
李继又道:“今日与师弟所言,切不可说与他人知道。恐生事端,师弟切记。”
梦凡道:“师兄都这样说了,师弟有何不遵的。”
李继道:“能答应否?”
梦凡道:“师兄就放一万个心吧。保证不失言。”
李继笑道:“师兄信的过,信的过。”
话毕,俩人各挑一担水返回寺庙去。
真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梦凡师弟回到寺中,却也老实本分。也时刻回想李继的嘱咐,并未向其他众弟子提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那曾想,不是不说,时候未到。而对所说的对象,不是众弟子,而正是老师父。
原来这日,与宝殿内大众僧人诵完经,各回本处之际。这梦凡趁机,尾随老师父回到厢房。
老师父当即吃了一惊,因问道:“梦凡,你随我来,有何贵干呢?”
梦凡小心道:“也无甚重要事情,只是连日来,听闻师父讲经说法,甚是感激,特来感谢老师父。”
老师父道:“即是佛门弟子,听讲佛法乃是佛门幸事,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
梦凡道:“弟子有幸听师父讲演,实则三生有幸,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即使师父让弟子出于殿外,蒙受其他锻炼劳苦,也绝不忘记师父传授之恩。只可惜恐其他弟子不这么想,不能领会师父用心之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