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三尹说笑了,学生车钝马驽,让诸位大人久侯,未能鲤对,实在罪过。”
“无妨,是本官心急,二位随我进的内厅再说吧。”
说完,李宗学就转身朝里走。丁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裤管衣摆还未放下,倒叫人看了笑话。连忙放下衣摆和裤脚,跟随李宗学脚步进入堂后。
怀宁县毕竟是安庆府附廓,级别较高,又是宋时残存,更加难得,所以规制比较完善宏大。三间大门、五间厅堂的间数和宽度,就超过很多小县的规制了。
绕过“犭贪”兽照壁、穿过宣化牌坊,丁樘就瞧见了一幢醒目的鸣冤鼓,视线稍稍放大,就看见稍显年代感的县衙大堂。
丁樘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进县衙,一时竟然分不清时空,只以为是在旅游,还挺想进去参观参观的。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后世,看上去是古建筑的一般都是景点,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宋明县衙啊。
当然,李宗学也不大可能带他们从中堂官署穿过,只从东面月门进入了知县官邸。进了小院子,当面就是会客的大厅,上挂匾额“惠民堂”。
心内暗笑,才跟着李宗学跨过门槛,果不其然,有过一面之缘的瞿伦,此时正端坐上首。
但是令人意外的却是,周围的八把交椅之上,却都坐了人,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大腹便便的中年。
偷眼瞄了瞄左右,丁樘暗忖这是何意,这些人又是什么人,面上却是深深一揖,朗声道:“末学丁樘,拜见父母老大人安康。”胡继先也跟着躬身。
瞿伦抚须朗笑,对左右道:“诸位看看,这戴提学所褒扬的乡里琼葩,可是不俗?”
周围人随着瞿伦的意思,就是一顿夸,那语气之夸张,直让人以为是在阴阳怪气。
丁樘忙道:“诸位高台谬赞,学生初出小隐,更年幼学弱,俗雅不知,不过受戴老大人薄赞几分,却也知此语过甚,实在愧受。”
瞿伦手气笑容,道:“过谦即为傲纵,年轻人,气盛一些的好。起来吧,看座。”
丁樘闻言直起身子,却被瞿伦的话给弄糊涂了,八座皆满,要坐在哪里?莫不是要坐在靠东西墙的候陪坐?
瞿伦说完看座,却不见有人腾出座位,或者有下人搬出椅子。这岂不就是要把自己赶到陪坐?这般一个下马威,当真是有些过分了。
又或者这是在告诉自己,终究不会让利过多,自己不配成为真正的客人?那在座的身份也就明朗了,这些估计就是真正的“股东”了。
单着众人似笑非笑的模样,丁樘心内渐渐升起了无名怒火,一群歹毒罪恶之人,不知死之将至?
怨气越升越大,丁樘看向瞿伦,又侧目看向西边主座,竟大踏步走了过去。胡继先吓了一跳,伸出手欲要拉住丁樘衣角,却被丁樘大力拍开。
丁樘竟然这么直直坐到了主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