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维持好自己一贯的笑容,丢了一句“那便好”,就离开了他的座位。
不多久,邹夫子臂弯里夹着两本书,迈着蹒跚的步子,进了学堂。
“今天,我们先提问上次讲过的《大学》篇。”
“何昶先来吧。”
何昶,七皇子霍熙辰的伴读,翰林学士嫡孙。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好,停。”
“夫子,今天来了一位新伴读,不若让他借着背吧。”何昶说。何家和孟家都是儒学渊源深厚的大家,不同的是孟家被尊为簪缨世家,而何家却是后起之秀,差了底蕴。
何家最出色的孙辈,自幼有神童之名的何昶心里极希望能和孟观澜一较高下的,机会来了自然要抓住。
孟观澜今日一出现,就有很多人在暗梢梢盯着了。孟家、长公主、淑妃这三座金山是他强有力的后盾。整个学堂里除了龙子凤孙,身份比上他的也不过两三之数。比家世更美的是他的容色。
双眉似刚摘的新柳,浓而密长;一双丹凤眼中,盛满了含烟的秋水。浅棕色的瞳孔中水波荡漾,剔透琉璃。鬓边的短绒发扫在额前,自有一番风流之意。未动情而嗔笑,意态疏离。若添了真意,局势瞬时翻天覆地,一派春风徐来,春华盛开,春景无限的浩汤。
眉宇间,稚气未脱,仍能堪出那惊世之貌。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加上之前病弱体虚的传言,孟观澜堪称当代美强惨的杰出代表。
大家碍于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没敢上前说话。然而表面的平静被何昶打破了。
“好,你接着背。”夫子扣了孟观澜的桌子。他对这个新生也有几分好奇,决心试试孟观澜的水平。
孟观澜从容起身,接道“康诰曰:……”
清朗若投湖击水的声音透过空气环荡了整间学堂,传进了每一位学子的耳中。
夫子没叫停,他便一直往下背。孟观澜有过目不忘的buff,《大学》五岁时便能倒背如流了。
等到孟观澜落下了最后一个音,邹夫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敲着桌子说:“好!”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两个度。台下轰鸣的掌声也随之而来。
孟观澜太让他惊喜,八岁之龄能达到这般的熟练程度,属实不容易。更难得的是,这个课堂任务是之前布置的,他根本没有做准备。换句话说,《太学》这篇文章对他来说,已是信手拈来之物了。
掌声经久不绝,之前对他有戒备的宋逍也参与其中,眼带欣赏。
“孟家公子好厉害啊,辣么长,辣么长的文章他都能背过,比何昶还厉害呢。”四公主的伴读梁浅说。
“那是,也不看是谁家表哥。我这个表哥早慧,那些课业对他来说轻松的很。你还记得之前我交的那首诗――《浣溪沙》吗?”
“当然了。王夫子把你那首诗评了第一呢。”
“那就是我请表哥帮忙写的。”
经过霍清辰长达半个时辰的科普(吹捧),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梁浅已经不知不觉间一脚伸进了那个叫做“孟观澜”的坑里。
而何昶却是学堂里唯一的异类。他梗着脖子,满脸通红,他能感觉到周围人不怀好意地目光,心里充斥着羞恼、无助,和一丝丝的后悔。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少年人的骄傲意气隐没在着雷鸣掌声中,悄悄地折了一节。。
一上午就在诗书经史中磨过了。下课后,孟观澜和四公主一道去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