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况且况且地发动了。
窗户不断倒退的城市跟上次逃离的那天颇有一些相似。
井然本以为放假离开东海市,他就可以忘掉那个突如其来的命案,也忘掉那场未曾做完的梦,现在一个便衣美女警官就坐在他对面,一脸执着地审视着他。
这让他无比郁闷又无可奈何!
林微当然是冲他来的,她没有说破但相信井然心知肚明。
这个学期结束后井然的全部研究生学业就结束了,他要回老家以后会不会再来东海就很难说了,所以昨晚十一点之后林微与宣宣在聚餐之后匆匆见了一面。
遵守着那份签过《保密协议》,她一直强忍着没有去找井然,原本以为自己埋下宣宣这枚棋子多少能打探出一些情况,但一个多月来宣宣很努力了,带给她有价值的资讯却非常少。
按宣宣的说法,井然怎么看也不像恶人却是一个十足的怪胎。
更让林微惊讶的是她从宣宣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到宣宣竟然喜欢井然,不然在她说起井然就不会那么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林微从小做事就较真,如果让井然就这样离开,那桩案子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人可以逍遥法外?”
林微看着井然的侧脸,跟上次在医院见面时一样她又在进行压力试探。
井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过道对面的座位上三个壮汉在斗地主。
其中一人大肆边打牌边吹嘘说4.11事件之后外星人来了,第三次世界大战马上就要开打。
自媒体时代消息传播得很快,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论调或许就出于孟浪昨晚的直播,当然井然并不知道。
他觉得太吵了,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那个看上去很嚣张的汉子感觉到井然不友善的眼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出声。
三个人继续打牌,声音就小了下来。
一旁的林微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疑惑,原来也有其他旅客抱怨过那打牌的三人嗓门太大但都没什么效果,不知为什么井然啥都没说就皱眉瞪了一眼怎么就那么管用。
井然当然也不会解释。
他的右手轻搭在左腕之上,那里有一块玫红色的"胎记"正在微微发热。
从案发当天到现在,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身体上的一些特殊变化,有些感觉很奇妙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宣宣跟我是朋友,你知道吗?”压力试探没什么效果,林微换了一个相对轻松的话题。
井然说知道的。
林微再问,你怎么知道的?
井然说,有一次我听到她在过道里在跟你通电话了,好像还提到我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我回学校后的第二天下午。
这个结果原本在林微的意料之中,因为她知道以宣宣直率的性格应当不可能长期瞒得过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井然,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井然知道得那么早,并且这么直接地告诉她这个非常准确的结果。
勉强笑了笑,她反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了让她别再缠你,这样总比每天想法设法躲她更简单。”
“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见不得阳光的秘密,也并没有觉得宣宣有多么讨厌。”
说这话时井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微知道他这应当是真心话,一时无语。
喝了一口水,井然说:“宣宣是个单纯的女生应当过正常的生活,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之心就把原本无关的朋友卷进来!”
井然的这句话原本没有任何问题,林微却抓住了一个机会开始反击:“这么说来,你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不正常?”
井然笃定因为某些说不清的原因林微已经不能抓他回警局,所以他并不担心,微笑着提醒:“你的思维好像钻进了牛角尖!”
林微就举例说明:“毕业在即同学们都忙着找工作,希望有机会能留在东海,你却成天躲在图书馆这不奇怪吗?”
井然反问:“一个学生去图书馆读书也很奇怪吗?”
林微又被卡住了,她也开始喝水。
良久,她说:“也许真是我多心了,我只觉得你的家庭条件并不优越应当比城里的学生更需要找份工作!”
井然说:“就算是农村学生,也不是每个人毕业后都需要工作!”
林微眼中开始闪光,良久她终于说出二个字“果然”。
井然就替她说出了下一句:“你不会怀疑我是某个能只手遮天的大官员的私生子吧?”
林微的眼睛瞪得老大。
案子被人强行注销,她一直怀疑井然的身份,这个想法她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包括宣宣。
火车驶出了东海市区域,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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