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救护车声划破夜空,仿佛要将压低的乌云撕开一个口子,抹去压抑的阴霾。临北市第一医院的门口聚集了十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焦急的等待,一辆驶进医院大门的救护车刚刚在紧急通道停稳,便有六七名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将一名年轻人抬下迅速的推入了手术室。
“测血压脉搏、打强心剂,注射血浆、给我准备全套的止血钳……快!”王主任的额头冒着些许汗珠,推开几名年轻的值班医生亲自上阵,丝毫不敢有半点儿的懈怠,他手中的几把镊子轮换不停,那扎在年轻人心脏附近的玻璃碎片被不断的从糜烂的肉中拔出,鲜血汩汩而出,尽管几名助理医生在不停的冲洗伤口进行止血,只可惜伤口太深,止血钳只能够钳住几根主脉的血管,但那混杂着玻璃碎片的碎肉短时间根本无法清除,他们都是在跟时间赛跑,同时也在感受着一个生命的逐渐消逝。
眼看着年轻人的脸色越发的惨白无力,那本应红润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只有微弱的心跳还能够证明他的生命尚未结束,王主任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小兔崽子你给我坚持住,坚持住,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
周围的护士和助理医生也忙的焦头烂额,他们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很是不凡,丁野,23岁,丁氏集团的嫡系长孙继承人,爱好沉迷酒色,不务正业,曾因为追一名女警花而不惜砸钱进入刑警队当一名普通警察,而今日他更是在丁氏集团的家主,也就是丁野的爷爷出殡的头两天晚上在酒吧与人争风吃醋,被碎酒瓶扎入心脏。
虽然在手术室中的众人对躺在床上的丁野以往的劣迹颇有不耻,但作为一名医护人员他们仍在尽全力的挽救他的生命,而作为丁野父亲的至交王主任王启发更是心急如焚,他行医二十四年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的紧张,那扎入溃烂血肉的玻璃碎片发出的光亮是那般的刺眼,甚至刺入人心,虽然丁野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但作为他的长辈,他仍不希望这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这不仅是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还有着二十几年的情分。
“滋…………”
一声刺耳的声音在手术室中响起,王启发木然的回头看着那心电监视仪上的那条直线,他的精神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崩溃……
“妈的,你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你给我起来!”王启发歇斯底里的怒骂,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身份,连连踹了几脚那手术床,整个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都是一愣,这还是他们平时看到的那个和蔼亲切的王主任?
“主任,要不要用电击除颤?”
“用!有什么都给我用上,快!”王启发的眼睛通红,尽管丁野心脏处的伤口溃烂不适于用电击,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注射!”
“3、2、1……噗!”
“3、2、1……噗!”
“再来!”王启发仍不肯放弃,一滴哀痛的泪水顺着他眼角的皱纹缓缓流下。
“3、2、1……噗!”
“王主任……不能再继续了!”
助理医生上前劝慰着,王启发颇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心中愧疚的无力挣扎,嘴里还在不停的喃喃念叨,“志飞,我对不起你啊,没救活他啊,志飞,对不起……丁野,你个混蛋,小混蛋,给老子滚起来……”
苍白无力的声音不能改变事情的结局,只能让王启发发泄心中的积郁,痛心疾首的悲伤让他失声哽咽,尽管以前觉得丁野就是个混蛋,他从没有如现在这般的希望他能够在自己面前再没大没小的任意妄为,整个手术室中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屏声静气的看着瘫坐在地上掩面悲伤的王启发,似乎这个五十岁的主任医师在一瞬间老了十岁。
“叮,叮,叮,叮……”
本是一条直线的心电监视仪又响起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王启发“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守在心电监视仪前的护士,那名护士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启发连忙汇报,“病人心跳恢复正常。”
“血压也恢复正常。”
“脑电波恢复正常。”
“这……”王启发已经来不及惊呆,他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让他恢复到作为一名医生应有的冷静状态,随后表情淡漠的命令道:“手术继续……”
丁野的意识已经苏醒了,在迷蒙之间他感觉有一个人在不停的大骂自己,可这个人……我怎么没印象?
麻醉药的作用让他浑身无法动弹,只是意识在越发的清醒,丁野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的重创在急速的恢复,就像是电影的快镜头一样,他心中惊诧,耳边听着一声声剪子的“咔咔”声,每隔几分钟便有人在汇报自己血压、心率数据,眼前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似乎是在抢救自己?我记得自己拉了光荣弹和大毒枭庄匪同归于尽了,难道我还没死?
瞬间,一股奇特的记忆强行进入了他的脑海,乱七八糟的内容甚至还带着些许桃色的片段一股脑的塞给了他,丁野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要被撑爆,额头上的青筋在不停的跳动,特别是最后在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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