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了桌边坐好。
“也不知你究竟有何舍不下的,这般活着当真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形容枯槁的女子,扯了扯嘴角。“还有一点执念。”
“唉...真是不明白你!快些吃吧!多吃些也好有些力气。”
粉衣侍女说罢便寻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手里的帕子不住煽动。“佛堂里这般闷热也不知你是如何忍过的!”
“习惯便好。”
“待下次轮到我送饭,我便寻个蒲扇给你送来。”
“多谢,我吃好了。”
粉衣侍女立时走过去收拾碗筷。“你怎的不多吃些?吃这么几口如何能养好身子?”
“吃不下。”
“唉...罢了!我这便走了!”
“好,劳烦了。”
粉衣侍女摆摆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佛堂。那女子坐在桌旁,凹陷的眼眸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四方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连身边坐了人都不曾察觉。
“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那女子浑身一颤,半响才僵硬的看向身侧,干涸的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水。
程杨幽幽一叹。“当日我便问你,是否愿嫁,你若不愿,我便再帮你一次又何妨?可你竟说你是愿意的。红袖,这便是你愿意的日子?”
两行清泪涓涓流下,上官红袖只觉得心里泛起的苦涩止不住的涌上来。“如何帮?太后赐婚,公主送嫁,嫁的又是一方城主,你要杀多少人才能帮我?”
程杨眉头紧皱。“所以你是不愿的?当日那般说,只是怕连累了我?”
上官红袖轻声失笑。“这些年我总以为你是装糊涂的,不想你竟当真是个傻的。罢了!事已至此,还说这些作甚?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程杨避开她柔和的目光。“你可知晓荒漠宝藏一事?”
上官红袖垂首掩去面上的落寞。“雍朝未亡时,曾听说过一些。白成儒将消息瞒的严实,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宝藏究竟藏在何处。你想去寻宝?”
“我主子在追杀白九霄,他应是去了那藏宝之地。”
“我帮你。”
程杨皱眉。“你如今自身难保如何帮我?我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待夜深了,我便带你离开此地。”
上官红袖久久无语,一滴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在膝头。终是等来了!她做梦都想听到的这一句。
“你回去吧!两日后再过来接我。”
“为何?”
“还有些事未了。”
程杨狐疑的看着她。“你抬起头来,可是有事瞒我?”
上官红袖拭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他,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有甚可瞒你的?当真有些事需要了结。”
“那好,我后日深夜过来接你。”
“好。”
上官红袖眸光眷恋的望着程杨消失的方向,直到夜幕降临,那矗立的身影才缓缓挪进佛堂。
“信女拜谢佛祖!能再见他一面,信女便再无所求了。”
消瘦的身影跪伏在蒲团上,待起身时,那枯井般的眼眸中,霎时燃烧起熊熊烈火,似要将目光所及全部消灭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