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但是阿九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此时已是戌时,她答应过敖曈,子时之前要回去的。而且阿四去北冥参加了一个宴会,亥时之前就会回来,所以她不得不赶紧回去,不然她和敖曈都得遭殃。
阿九经过一条小巷,里面黑压压的,她便变出了一盏灯,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砰”的一声,阿九撞到了一个人,她踉跄了一下,回过神,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那人是个少年。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大致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是看不清他的脸。两人的目光碰撞,阿九被这目光羞红了脸。
在这少年眼中,阿九何尝不是一块美玉:她修长的玉颈下,并未成熟的身材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身披一件斗篷,把她映衬的格外好看。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在夜幕里,他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孩,牵动着男孩子的神经。
阿九曰:“小女子不才,无意冲撞了公子,愿公子您辽阔心田,不计前嫌。”男孩大惊,心想:‘这女子竟如此懂礼仪,真是不多见了。”男子曰:“哦,这般小小之事,何足挂齿。”
阿九松了一口气:人界的人还是很友好的。
可见那俊男孩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些慌了神。
那男孩见她这般举动,连忙说:“抱歉,鄙人见姑娘你美若天仙,便有些失礼了。
她莞尔一笑:“公子可真是有眼无珠呀!”两人都笑了。“公子名曰?”
那男孩说:“敝人姓曲,名沪生。”
“那好,曲公子,此时相遇,定是有缘,所以愿以后还能相见。”
“轰隆隆”天竟然要下雨了,明明曈哥哥算过今天肯定不会下雨的,这几百年他从未出过错,那今日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雨已经下了,雨丝浇在两人身上,微凉。阿九怕这男孩是人族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不好。便把手背在身后,用法术悄悄变出两把油纸伞,连忙递给曲公子。
此时,阿九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敖瞳,子时之前必须要回去的。她连忙说:“灯光描摹脸颊,燃尽了时间。小女子走矣。”那人一惊:“还没问姑娘芳名……”那男孩静静站在原地,想:这可能是一见钟情罢。
阿九的心里甚是慌忙,她跑了一儿便停了下来。那男孩看着这把伞,心居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愣住了,任凭雨水浇灌他的身体。
.
时间:次日
地点:青丘狐族
阿九恍惚间到了个什么地方,走着走着,她瞧见了一个人,那个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她知道那人是那日小巷子里撞见的那位曲公子。
她丹唇一抿,说:“曲公子,你我真是有缘,又撞见了!”可那人不语,阿九很是疑惑不解。“曲公子,曲公子?”
“九帝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九惊醒,哦,原来是一场梦。
阿九从梦中苏醒,只见彩儿站在她的床边,傻笑着。阿九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支支吾吾的说:“彩儿,你要干什么?”随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彩儿并无他意,只是想问您去人族玩的是否开心。”
她恍然大悟,松了口气,摸了摸彩儿头顶上的两个‘小包子’说:“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在人族玩的不错,不过我忘了把彩儿一起带去了,真是抱歉。”彩儿莞尔一笑:“没事,只要您心系着彩儿,彩儿就知足了。那你遇没遇到一些令您印象很深的人呢?”
听了这句话,她的心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俊俏少年郎的容貌,脸颊泛红:“有啊,在我昨夜秉烛夜游之时,我遇到了一位少年郎,他眉眼之间十分清秀,他又不是文弱书生。啊,我头一次见到能够媲美我瞳哥哥的男子。”
彩儿听着阿九那有声有色的描述和看着她说话时那憧憬的眼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坏笑道:“哎,你应该不会是对那人产生好感了吧?”真是不开哪壶提哪壶。阿九的脸刹时间变得通红,干脆不理她了,直接把她哄走了。
阿九在床上发呆,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起曲公子的样子。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她猛地摇了摇头,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不过,那位曲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