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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这是什么说话水平?
白景源笑了,紧跟着下车的太后娘娘也忍不住笑了。
太后娘娘终于病愈,大抵是恶了宫中憋闷,不仅自个儿出宫春游,还非要带着成天窝在朝阳殿,除了闺女什么都不在意的白景源。
刚开始白景源并不想动弹,后来还是任袖那句“珍还是头回遇见春天,虽还不能言语,想来也喜春光明媚”打动了他。
是啊,他再怎么觉得生活无趣提不起精神,也不能亏了孩子啊!
春日短暂,错过了,就要等明年,那就去吧!
这些年任袖的心理变化,白景源其实都看在眼里。
刚开始他只是个几岁的小孩,除了样貌占便宜,别的是一样都拿不出手,别说生活这种小事了,就是性命都得倚仗任袖,任袖将他当成工具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尊严和感受,很正常。
随着他发挥作用,引导匠人做出了各种有用的东西,任袖开始重视他,慢慢将他当成了可以交流的人。
现在,随着他日渐年长,且双方合作愉快,她开始尝试把他当成儿子,在乎他的感受,处处维护他的尊严——是不是说,她在畏惧呢?
畏惧他的成长,畏惧有可能发生的权力争斗?
白景源并不想思考这些事。
他和热情的国人简单打了招呼,就进了为他准备的帐子——因为公主珍尿了!
远远瞧见大王亲自给公主珍换尿布,众人更惊了!
哪有这般宠女儿的啊!大王的威仪还要不要啊!
国人忧心忡忡,暗暗计划要找时间劝诫大王一番!
太后娘娘却不知道他们在想啥,她现在忙着呢!
察觉自己太过重视政事,以至于疏忽了后宫的隐患,任袖痛定思痛,这会儿正把各家夫人太太叫在一起品茶赏花。
一来联络下稍显生疏的情谊,二来,也是打算再给大王娶两个夫人。
柳氏到底小门小户,教养不够见识也不够,柳桑才会这般小家子气,竟被个几岁的娃娃给忽悠瘸了!
如今母子齐心,又有共叔鱼与任沂在背后撑着,可不是他们刚回朝的时候了!
那时候娶不到合适的人,现在,随着后氏倒下,大王想娶谁就娶谁!
阳光剔透,温度适宜,任袖喝着花茶,艳红的口脂却没有损了哪怕一点!
这季节花并不算多,最早的春杏都才绽蕾,太后娘娘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各家夫人也心领神会。
显而易见,她们对所谓的花并不怎么上心,大多从家里抱来一两盆寒兰应付了事,倒是身边花儿一样的淑女们,更加养眼。
白景源坐在绛色薄纱帐子里,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公主珍吐口水泡泡,有相熟的世家公子过来拜见,见他安静的坐着,笑意浅淡、谈兴更淡,大多简单说上几句就告退。
有那出身高贵或者自诩年长的,便会带着关切或者训诫的口吻对他多讲几句“好男儿何患无妻”、“大王还需早日振作起来”之类的话,他也不跟人计较,只说“劳您关怀,叔父领兵在外,孤实难心安,忧心忡忡倒也不是为那等小事”,就无人再提娶妻之类的话,转而说起远在大纪的战事来。
楚军是打着替上国靖难的名义出去的,其中内情,大多不为世人所知。
如今纪帝紧闭宫门万事不管,楚军占据地利,吃着大纪士绅提供的粮草,痛打诸国联军,别说楚人满腔正义,觉得自己的国家棒棒哒,就连大纪人,也对楚军赞誉有加。
现在不仅白景源放心不下,全国人民都在盯着这件事呢!
“没想到金国会出兵!”
有人摇头笑。
“说起来,去年这个时候,家父病重,某带着家眷匆匆离京,就曾在宿城见到理叔丘身边的谋臣黄老……”
黄?
白景源现在对这个字格外关注,一听这话,立刻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