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午后时分,深山幽静处落花遍地,细碎阳光层层叠来,投射在涓涓溪流水花之上,金芒闪烁,疏影横斜,隐约暗香浮动,而前方光亮耀目,却又更添了三分明媚。()****
柳年笑骂一声:“读书人就是喜欢捣鼓这些玩意。小风,这谢老头来头挺大,以前就欢摆起一副臭脸,据说他是东晋谢安之后,还有句什么诗叫做‘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说咱们姓柳的有没有什么牛气一点的祖宗?”
柳行风见祖父在“祖宗”这类话题上都要和人一争长短,不由啼笑皆非,他想了一想,道:“最让人耳熟能详的应该是唐宋八大家里的柳宗元,还有大书法家柳公权,当然还有大词人柳永柳三变。这三位可都是千古流芳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知祖父大人您想认哪一位做祖宗呢?”
柳圭年听出孙儿话中略有讥讽之意,不由恼羞成怒,他轻咳一声,大义凛然的道:“小风,你误会了。爷爷说出这么一番话,其实是有深意的。要知道宋朝有一位大将军狄青,立下了显赫功勋,有人为了巴结他,就阿谀附会说他是唐朝宰相狄仁杰的后人,结果狄青却说:‘一时遭际,安敢自比梁公?’**当年给我们几个将军讲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已经成为定局的不要妄图去改变。今天爷爷又转告给你,嗯,你明白了?”
柳行风忍住笑道:“明白了。”
顺着溪流倒退百多米,胭脂扣缓缓站起,神色木然,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祖孙俩在小径上不疾不地走着,毕竟目的地已在不远处需太过急切。眼前树木渐渐茂密起来,时值秋季,泥地上满是败叶枯枝,柳行风极目眺望,见斜坡不远知上了坡就是谢苍生隐居之地,望了望爷爷肩上的鱼道人,心中不免愧疚。
忽然,远处凉歌声传来,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溢着盎然生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子香。”
歌声入耳,柳圭年放声大笑:“老谢子熟时子香,人还没见到,你这青梅酒就已经吊足了我胃口,今日老乌龟再来叨扰啦!”说着迈开大步,疾奔上坡,柳行风亦展开身法跟上,心中却在琢磨着谢苍生那四句禅意十足的诗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把握现在才是真。柳行风不由大是感慨。
坡之上,一处茅屋静悄悄的立在奇峰突起的绝壁之畔,正是当初柳行风养伤所在。
“这株老树不知了几百年结出地梅子酸甜相间。口感极佳。可惜数月前被柳兄你与叶老怪掌力断青梅老酒。你柳兄是喝不到了。”谢苍生不疾不徐地坐在树桩上把弄二胡派淡定从容地模样。
柳圭年步迈入茅屋院落。把鱼道人往石桌上一放着牛眼道:“真没了?”
“真没了。”谢苍生嘴角若有笑意。
柳圭年大声道:“不可能。你这贼厮鸟骗人!”
谢苍生微笑道:“老谢这一生。骗猪骗狗骗乌龟。独独不骗人。”
柳行风在门外听到这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柳年气地哇哇大叫。谢苍生这才道:“唉。早知您柳乌龟再度大驾我这小茅屋。青梅老酒又岂会不留给你?还剩小半瓶。你省着点喝。”说完从衣袋里取出一个七寸来长墨绿色地玉瓶。递给柳圭年。柳年接在手中。如获至宝。眉开眼笑:“我老人家大半辈子闯荡江湖。喝了不知道多少种酒。
还是属老谢你这青梅老酒最窝心。哈哈!”
谢苍生笑着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柳行风也走进茅屋,见过谢苍生后,在一旁坐下。
“伤好点没?叶老怪那一手掌刀其烈如炎,最伤经脉。老谢,你现在怎样?”柳圭年忽然想起点什么,问道。
谢苍生默默不语,捋起袖子,露出一条橘皮密布的手臂,一道紫黑色淤痕自肩膀上拖下,直到手腕三寸处,极为骇人。
柳圭年叹道:“土能灭火,你灵芝堂与老云的莲池宗份属同门,怎地他不顾香火之情,侠道义,独霸这份青云练气诀?”
谢苍生摇头道:“云师兄昔年执掌青云峰一脉传承,却被我莲池宗弟子羞辱,顾师兄灵芝堂一脉两不相帮,这是当年结下的宿怨,今日方有此果报,怪不得他。”
柳行风听得暗暗诧异,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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