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风沉吟一会儿,默然不语。
蒙了一层淡淡薄纱的夜空中坠下淅沥沥的小雨,在树杈树叶上积下,滴答滴答
赵心儿目光悠远,轻笑道:“说这些似乎并不符合现在的景色,淡淡月,淡淡人,淡淡愁。若是再烫上一壶淡淡拉老酒,听淡雨如歌,风味宜然。可惜,现在早已没有廊下听雨的闲情。”
柳行风听得怦然心动,淡淡烟雨淡淡秋,淡淡朦月淡淡流,淡淡暗香淡淡嗅,淡淡酒解淡淡愁。秋日凭栏独处的时候,得一淡字,惊涛拍岸也只看作恍然一梦。
赵心儿掐灭了烟头,食中二指相扣,屈指轻轻一弹,烟头沿着弧线轨迹被抛入垃圾桶中。
“走吧,要不然待会都成落汤鸡啦。”赵心儿妩媚一笑,从皮包里取出一把雨伞撑开,冲柳行风招了招手。
??走到雨伞下,两人相隔不过.半寸,呼吸可闻,赵心儿身材很好,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七二,恰恰到柳行风鼻尖处。柔顺发丝处传来的清香让柳行风心中一荡,使了个擒拿手法,轻轻巧巧夺过雨伞,笑道:“我来。?
赵心儿似乎有些错愕,但随即一笑置之。
??林荫道上偶尔有远处灯光投射.过来,
泥水滩中变泛着波光粼粼的清光。凭着这一点光亮,两人不难分辨出脚下哪一处是水滩,哪一处是实地。就这样专心致志的一步一步的走着,谁也不多话,但却都是兴致盎然,好像在玩着什么极其特别的游戏,一步,一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蓦然,赵心儿忽然欢呼一声,往.前疾走几步,双脚一前一后甩出两只高跟鞋,往高空中一抛,然后双手放在嘴边,大喊:“你们给我听好,都给我滚得远远的,要走什么路,由我自己决定!”似乎觉得这番话不够分量,赵心儿又在后边加了一句:“去你妈的!”喊完之后,赵心儿忍不住放声大笑,灯光下,一双雪白的赤足在满是泥泞的水沟子里打着滚儿,雨渐下大,淋得她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傲人曲线毕>
柳行风没有走上前用雨伞替她遮风挡雨,他似乎.模模糊糊看懂了一点什么,她所需要的,是足够任她挥洒的空间,至于时间够不够,大好红颜有没有老去,她不在乎;终生大事有没有被耽搁,她也不在乎。她不要只做那个在老祖宗膝下承欢的小女孩,而是要自己在原野中肆意驰骋,狂奔。累了,停下喘一口气,困了,就地倒下呼呼大睡。
“姐。”柳行风轻轻吐出一个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姐?”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姐,他竟没感到任何突兀和不.适,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尽管两人之前除了师生关系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身为学生的柳行风对女老师赵心儿有本能的三分抵触,只是这份抵触在现在,已烟消云散,杳无踪迹。
赵心儿挽起衣袖、裤腿,雪白如藕的胳膊小腿lou.了出来,沾满了星星泥点。她不再是端坐讲台不苟言笑使台下一片寂静的老师,也不再是在办公室的那个脆弱无助的女子,更不是那个抽着香烟对柳行风静静讲述昔年恩怨的姐姐;她似乎化身一个满是稚气的调皮小孩,被重新唤醒了生命的魅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生机勃勃。
??前方一盏路灯.静悄悄发散光芒,昏黄的灯光投射在赵心儿身上,反照出金蒙蒙一片辉光,她满身泥泞,脸上闪耀着恶作剧得逞似地笑容?
赵心儿忽然躬下腰,掬起一捧泥水,冲柳行风泼去。柳行风怔怔站着,任泥水泼了个正着,随即哈哈大笑,把伞狠狠一抛,抓起一块软泥抛去。赵心儿急忙闪过,咯咯一笑,也抓起一块泥巴扔了过去。
谁能相信,向来矜持端方的副院长赵老师会跟一个男生玩乡下小孩子玩的泥巴大战?
两人不断缩短着作战距离,一块又一块粘糊糊湿嗒嗒的软泥扔来扔去,始终没一块命中目标,他们大笑着,乐此不疲的折腾着,时间如雨滴般一滴一滴逝去。
柳行风索性也拖了鞋,一切身外之物到现在看来仿佛都是累赘,赤着脚踩踏着松软土地,不担心什么,不避讳什么,这种感觉真好。柳行风忽然间一个腾挪掠上几步,手上脚上附着厚厚一层就好似是农人刚刚下地归来,他哈哈大笑,张牙舞爪地向赵心儿扑去。
赵心儿尖叫一声,侧身闪避,却终究躲闪不及,被柳行风扑到在地。
柳行风童心大起,沾满泥巴的手在赵心儿脸上一擦,那张如玉皎洁如雪莹白的脸蛋上顿时就多了一抹褐色。赵心儿一惊之后,也是伸手向柳行风脸上拂去,可是她的手臂毕竟没柳行风长,无论怎样伸长,就是够不着他,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电话铃声的响起,无疑把这种氛围彻底打破。
柳行风接通电话,李藏舟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兄弟,别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哈,还过十分钟宿舍关门,你要是在非常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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