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傅伯母挂心,爷爷身体一向健朗。”
耳边传来女人清丽悦耳的声音。
温软一言不发摸索着在厨房倒了两杯温水,两手端出去。
由于没有手杖,温软凭着记忆缓步过去,也不知是在半路撞到什么,小腿倏地传来剧痛,重心不稳,两杯水霎时脱手而出!
“啪!”玻璃杯砸在地上,脆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乱窜,温软脸一白,便听周安浅惊呼:“傅伯母,您没事吧?”
温软心里一惊,慌乱的伸出双手摸索,刚想开口,满是怒气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你是怎么走路的?”
吓得温软半起的身子一颤,重重的跌回地上。
“嘶!”下一秒,手掌传来钻心的刺痛,她触电般的收回双手,却还是忍不住疼出了声,旋即死死的咬住嘴唇。
“怎么回事?”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闯入,男人深重的声线带着淡淡的不悦,寒气逼人。
缓慢的脚步从客厅渐行渐近,一阵温热,湿润、粘稠的感觉在掌中蔓延开,温软下意识紧紧地捏住衣角,傅母说了,血是不吉利的象征,她见不得血。
“你看看她干得什么好事!倒杯水都不会!”看见儿子回来,傅母尖酸刻薄的拔高声音,一手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伯母,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应该我去的,是我疏忽了温小姐看不见。”周安浅应声说道,一脸的内疚。
傅霆枭深邃目光冷淡着扫向温软。
见她低头不吭声,视线扫过她身前突兀横叉在过道中的宝蓝色摇篮椅身上眸子沉了沉,。剑眉轻皱,薄唇微动,冷声道:“谁放在这的?”
周安浅顺着他的目光,瞥见过道上的摇篮椅,脸上笑容僵住,急忙解释:“这是我送给宝宝的礼物。刚刚担心伯母手酸,所以才放在这。”
“啊.....”周安浅惊呼一声,小心的捂住唇,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随即语气更加歉疚:“是我疏忽了,才让温小姐撞到。”
看着周安浅欲言又止的乖巧模样,又看了眼像根木头杵在那的温软,傅母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语气讥讽:“这事怪不着安浅,她要不是个瞎子,能有这事吗?”
说着手指在温软的头上狠狠的杵了几下。
“瞎子”两个字像把刀子将她的心剜得血肉模糊,温软小脸几近透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藏在身后的拳头又收了收力道,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间,她屏了屏气息,缓缓吐出几个字:“对不起,妈……”
“够了,妈,先上去换温软的衣服。”傅霆枭眉头皱的更深,修长手指不耐的松了松领带,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不用了,晦气!”傅母冷哼一声,随即一转眼,寒冬腊月天的脸又转回三伏天,“还是周小姐好,第一天上门就给宝宝送了东西,真是有心了,瞧瞧,宝宝多喜欢。”
又弯腰逗了逗宝宝,宝宝在摇篮车中发出天真无邪银铃般的笑声,还有周安浅柔声回复,真像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仿佛她才是个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