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年到头能攒下几个铜板就是不错的人家了。可他一点儿高兴样都没有。
“贤侄,你开个价得了,省得我去猜!”王喜怀来了个干脆的。
赵子成微微一笑:“你的命不止二十两吧!”
王喜怀猛地一愣,眯起小眼直勾勾看着赵子成。这句话是他说的吗?够狠!居然翻出了多年前的旧账。他的脸腾地红了,这抹红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当初老赵家如何对待自己的一幕一幕顿时闪现出来。
“总算良心还没有完全被狗吃去,还有一丝的愧疚。今天的事成了一半。”赵子成笑眯眯看着青筋蹦起老高的王喜怀,心中暗暗得意。
“还是那句话。你开个价吧!”王喜怀老奸巨猾,生怕自己一张口给多了,落进圈套。他若是漫天开口,我就坐地还价。怎么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放心吧!我不会讹人的。”赵子成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城外那块地吗?”
王喜怀的脑袋“嗡”的一响。当初他落魄的时候,老赵家送给他二十亩地养家糊口,渡过难关。后来,地契上的名字也由“赵”变成了“王”。等到他发迹以后,老赵家也碍着儿女亲家的面子,从未提及此事。
“我要回那块地,外加两千两银子!”赵子成直截了当提出条件,不再拐弯抹角。
“啊!”王喜怀大吃一惊,万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
“用不着把嘴张那么大,想吃人啊?”赵子成神态自若,微微一笑。
“是我吃人还是你讹诈?我承认那块地是你家给的,但我不欠你们钱啊!你是不是穷疯了?”王喜怀脸上青筋蹦起多高,有些恼羞成怒。
“放心吧!我怎么敢讹您!咱们是有帐可算的!”赵子成镇定自若地说,“你是不欠我们钱,可你借过我们钱!您老人家是经商的,现在还放着高利贷,不会不懂借钱还息的道理吧。您好好想想当初跟我们借了多少钱,多少年以后才还上本的?如果按高利贷算利息,恐怕您把所有的财产拿出来都不够!我不讹人,只按平常的利息算总可以了吧。两千两银子多吗?”
“这……”王喜怀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可是你父亲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父亲当初是没提利息,可他也没提退婚啊!”赵子成话锋机敏,针针见血。
一棍子打在七寸上,王喜怀“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死死盯着赵子成,一声不吭,也无话可说。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只过了十来天,这小子怎么长出了刀子嘴,而且刀刀见血,无懈可击。
有些人出钱比出命还难。王喜怀就是这样的人。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拉下脸,脑子急转着,用什么办法把这穷小子打发了呢!干脆趁着夜黑风高……
看着他阴沉似水的大长脸,赵子成的脑子也在飞速转着。还不能把他挤兑急了,狗急了尚且跳墙,更何况与官府交往密切的王大老爷。挤兑急了什么阴招都敢使,凭自己目前的状况,还斗不过他。
赵子成哈哈一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一千五百两得了!”他特意加重了“情分”二字的语气,主动降价,因为抓进篮子的才是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