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如曲,狂风如乐,在这黑夜的乌云幕布之下,末日废墟的舞台之上,演奏着一首文明的悲歌。
破败的民居,劲风吹袭,窗后的帘布哗哗作响,雨水打着窗台,浸湿帘布,滴落而下。
但呼啸的声响,遮盖住了抵达的雨滴声,这栋尚且还有三分遮掩处,违背雨水浸湿,一张棉垫,靠着墙弯下了弧度,旁边点燃着一堆篝火。
火堆旁的一个罐头中,响起了滋滋的油花受热声,女孩浸湿的衣物已经褪下,放在了火堆另一边,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慢慢的烘烤。
她开在棉垫上,注视着火堆,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热食。
亲人离世,在她的面前,被极度恐怖的东西慢慢吞噬,她看着自己的亲人,挣扎着,恐惧着,哀嚎着,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她也没有逃脱那恐怖之物的侵蚀,她也感受到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
可她,并没有死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只是脑海中有着一个片段的影像,那时,她的眼前只有血光与白昼,就在所有的一切,都将要被血光吞没时,她,看到了一个影子,暗紫色,绽放着光芒的影子。
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她便没有了一切的感官。
当她醒来时,四周仍旧是就那可怖的景象,仍旧是那与至亲离别的极恶之所,还有,蠕动,爬行着的怪物。
可,她没有感觉到恐惧,没有了第一次见到那可怖之物时的恐惧。
甚至,那可怖之物在看到她时,竟会本能的退避……
怎么了?她不知道。
她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但眼前只有成堆的血肉在蠕动,在扭曲,只能看到部分骨骼被蠕动的血肉拖动着,在血肉堆中来回移动。
为什么她还会活下来?在那一刻,她甚至想到,还不如离去。
但,那些东西已经不再威胁她了,无法在侵犯她了,就像她变成了比那些东西更高高阶的存在。
主动触碰?它们退避,即便碰到了,也没有侵蚀的状况出现,粘黏在指尖的血肉,会随即脱落。
难道,就如那些被侵蚀后,诞生出的扭曲生物一样?自己,也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
她,看不到自己的面容,避难所已变做了血肉之境,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让她看到自己面容的东西。
她,只能通过观察自己的肢体来分辨,是否变成了那些扭曲的怪物。
可,她的身体没有那种诡异的扭曲,但仍旧有着变化。
肤色,她的肤色变成了一种灰紫色,干净的有些不像话的灰紫色,光滑,甚至透着光亮,她没有了汗毛,但她的头发眉毛还留有,除此之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没有一根毛发的存在了。
就连她腰上的一块胎记,也已消失不见,就像,她换了一具身体,或者,重获新生了一般。
痛苦,迷茫,在她的心中涌动,她不知还能去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
但这里,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没有恐惧,但她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仍旧会升起伤感。
她,离开了避难所,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海港镇。
不远,很近,但在她临近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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