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往日挺拔的身躯此时是如此弯曲,消瘦的身影驻立在祠堂供桌前,目光投向高台上的牌位,一言不发。
伺候在外的几名奴仆恭恭敬敬立于门的两侧,头虽压得低低的,却无时无刻注意里面的动静。
辰时三刻。
周永乐独自一人轻步走来,对着门外的几人摆了摆手。
见下人退离,他便迈入了祠堂,看着佝偻的背影,他长长一叹,“父亲,如今朝廷已不在需要我们周家,莫非您还不明白吗?”
见周世忠没有回答,他咬了咬牙,把他今早被罢职一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闻言,周世忠闭了闭眼,似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缓步至供桌前,点燃三柱香,一边作着揖,一边轻声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您们定也是认可的吧。”
没来由的一句,让一直忐忑不安的周永乐一惊,记得上一次父亲这便念叨,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乱如麻。
他依稀记得,那年先帝原本派遣自己的父亲与丞相一同平息萧太师一事,可由于父亲身体不适没能前去处理,以至于由丞相全权办理,酿成后来的惨烈的局面。
那事之后,父亲便不再上朝,也退出了权利的中心,近年来更是把所有暗地里的幕僚遣送回了家乡。做事更是小心翼翼,都以为他手握二十万重兵兵符,却不知他暗地里已献给了文帝,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无权王爷罢了。
想到这,周永乐有些不甘,凭什么誓死忠于朝廷的周家,如今落到人人唾骂,朝廷却不做任何表示。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愈演愈烈,看着早已年迈的周世忠,一股酸涩直冲脑门。
“父亲!我们周家坦坦荡荡,落到如此境地,为何还要忍气吞声?”
“够了!为父从小便告知过你们,无论他人如何看待我周家,也都应当谨记,为人臣者,必当忠心不二,反叛之心更是万万不可有,即便朝廷要弃我周家,也不可有二心!”
“父亲!我…………”
“为父就不满你了!当年我曾在先帝面前发过誓,除非我周家已无后,不然定誓死效忠朝廷。”
长长叹了一口气,周世忠继续道:“看来中南掌门伤得并不轻,大告道人此人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不然依王王后的性子,怎会如此行事。”
长长叹了一口气,周世忠喃喃自语,“一却都是”
周永乐一脸的不可置信,想想大告道人的反常举动,在想想,突然要入佛门的的周浩杰,刚要开口询问话咽回了肚腹之中。
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浩轩在前,周晓晓扶着司徒静在后,步伐轻快,片刻便来到了祠堂门前。
司徒静轻步上前,恭敬的向周世忠倾身一礼,“王爷,多加保重身体呀。”
周晓晓也是一脸关切,缓缓靠近周世忠,“祖父,午膳备好了,我们去用膳吧!”
见周世忠不语,周浩轩缓缓开口,“祖父,谣言止于智者,我信,终有一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您不必这般忧心”
周世忠微微颔首。轻轻拍打周浩轩肩臂,眸中也是清明,“日后遇事不可鲁莽,若我与你父亲不在,一定要多多请教你的舅父。”
周世忠虽答非所问,可孝顺的周浩轩并没有多想,掷地有声道:“是!孙儿谨记祖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