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

    何默三两口扒好了自己的食物，细心挑了一些肉片和浆果进了雨烟的帐篷。

    帐篷里很黑，雨烟躺在毯子里，小小的一只，呼吸都是弱弱的。何默夜视能力很强，只见丫头把自己的脑袋都缩进了毯子，有点好笑，怕她闷坏，放下食物过去把毯子轻轻拉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何默愣住，雨烟的小日子已经过去，这血腥味是什么？他顾不得会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开了应急灯。

    深绿色的毯子遮住了雨烟脖子以下的身体，然而露出来的部分险些让何默呼吸一窒。清秀绝伦的嫩白小脸此时红肿不堪，熟知人体生活反应的特种兵一看就明白那些痕迹是被牙齿啃咬和吮吸后形成的破损和红肿。她雪白的颈脖更是可怜，天鹅一样优雅的曲线不见，被血迹，青紫取代。

    何默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往下拉毯子。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冷静的双手居然好像有点颤抖，而坚强冷漠的内心就像是冬日里的冰湖开了一个洞，正在呼呼往外冒着水。

    他重新为雨烟笼了笼被子，然后站起来走出帐篷。季严依然坐在外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还没等他开口，就先说了句

    “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何默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身后。季严叹口气

    “啊默，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大家什么心性你都清楚。我也心疼，但是我想先搞清楚怎么回事。”

    何默右手将把玩着的匕首收回，语气冷得像冰

    “秦科身上的问题你很清楚，你一直替他遮掩我不管，伤了我的人，我就没有这样的兄弟。”

    “丫头是自己走回来的。”

    季严打断他，平静地说。何默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丫头是自己走回来的。你觉得如果秦科真的犯病，把她怎么样了，她能活着都是庆幸，怎么可能还……”

    何默脸色有些怔忡，他们对秦科的状况太了解。因为家族斗争，他被人注射了新型神经毒品。这种毒品不仅会成瘾，还会在毒发的时候成为失去理智的野兽。那些人想要让他变成自己手里的刀。谁知秦科宁可死也不受人摆布，用尽手段进入了部队，参加最危险的任务，想把这条命不那么窝囊地交代出去。

    就在第一次小队在快要出发的时候，秦科发病了，几个队员压制着他才堪堪稳住。这时曲子离出现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秦科从此和正常人没有分别，而曲子离也留在了小队做军医。

    秦科没怎么掩饰过自己的身份，所以有些口快的唤他一声秦少。他家中有军队势力，虽然感觉他有些古怪，然而大家也都整只眼闭只眼。战队里的人生死与共，有了感情，更不会去揭发什么。

    他们几个人里，只有秦科会给丫头留下这种痕迹，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发病。雨烟又是怎么从发病的秦科手中逃出来的？何默知道季严的意思了，他不再吭声，转身回了雨烟的帐篷。

    季严叹了口气，轻轻自嘲

    “当队长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