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说了个既是事实也是籍口的话,「大户人家规矩多,我是担心你嫁进魏家后,少奶奶饭碗不好端。」
「我知道你关心我。」她明白二柱子的心意,也很感动,可是她只能以装傻辜负他了。在未识得魏兢前,或许待她年岁渐长,她会依兄嫂的意思嫁给来提亲的二柱子,但是,月老系在她指上的红线,另一头系着的毕竟是魏兢呵!
「春仔,你……你当真是自个儿愿意嫁给魏公子的?不是有什幺原因或说不出的苦衷吧?」若不是她自个儿愿意的,他怎么也得想想办法。
「你别乱猜,我当然是自己……愿意的。」话说到一半,她已不由得害躁脸红。
「那就好。」二柱子无话可说了,也只能默默祝福她。
虽说前阵子连续下过几场雨解了旱,村人们不必再步行到几里外去挑水,田地也获得了滋润,但帮助村人们度过饥困,并有作物可栽种好期待来年收成的,其实是每隔一段时日便命人送来猪牛米麦的魏兢。
二柱子心想,魏兢娶走了他们南隅村的苗春执,聘礼却是送到了整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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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看着三日后即将穿上的大红霞被,苗春执不禁伸手抚着上头精致的刺绣,心里既期待,也有些害怕这其实只是一场美梦。
「春执……」
她暗笑自己真爱幻想,怎会听见魏兢唤她的温柔嗓音呢?
「春执,我好想你。」
「相公,我也好想你。」反正她正作着梦,索性顺箸梦境甜甜地回道。
「我想看看你。」
「我也想看看你。」说着,思念的泪水已盈满她的眼眶。
「那你怎么不回过头来呢?」
「我……我不敢,我怕」回过头去,梦就要醒了。」好梦易醒,她才不要冒那种险呢!她宁可在梦中听着他充满爱怜的嗓音,也不想让美梦瞬间消散。
「呵,傻春执。」
他的笑声在梦里也是那般好听呢!她跟着弯起唇角笑了。
「唉!」随着一声带笑的叹息,温热的男子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旋舞似地转了半圈。
「啊?相公,真的是你!」腰肢上的温热不容她怀疑。
「要不,你当是谁呢?」魏兢没松开扶着她纤腰的手,反倒将她圈得更紧。
「我以为我是在作梦……」苗春执两眼迷蒙,把手贴在他胸口上,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搏,证实了她的确不是处于梦境之中。
他低头在她具尖落下一个轻吻,问:「还觉得是在作梦吗?」
「嗯,一点点……」她希望他能更进一步证明这一切并非梦境。
「呵!」他一笑,张嘴咬了她的鼻头一下。
「哇!」苗春执吓了一跳,觉得又气又好笑,他竟咬她鼻子!
来不及收拾惊讶,她微张的粉唇已被他亲热地密密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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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微散,苗春执气喘吁吁地微微推开正理首吮吻着她颈子的魏兢,问道:「相公,你……你怎么今晚就来了?」
「唔……」他不甚专心地将唇抵在她颈边回答,「想你,所以就来了。」
「你……」她也很难专心,不过仍勉强集中注意力,「你……这样不合规矩……」自从两心坦然相许后,他的甜言蜜语变得份外容易出口。她好羞,但也心中窃喜。
「我管不了那么多。」暂且停住厮磨温存!他将她密密实实地揽抱在怀。
「再三天我就过门了,你先忍忍嘛!」她也好想他,可是终究得顾虑箸礼教。还好哥哥、嫂嫂都睡下了,否则她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未来的妹婿竟早了三日出现呢,
「忍不住,也不想忍。反正我只是来看看你、抱抱你,又不是来提前洞房。」他自认已经非常守规矩了。
「哎呀!」他在向她撒娇呢!她低笑着数落他,「不正经。」
「都要成夫妻了,正正经经的像什么话?」他抚着她的发,嗅着她的芳香。几日来,前没能看看她酣睡的小脸,他总是极难成眠。
「你……哎!我说不过你。」她把脸贴在他胸前,甜甜地笑着。
「真想现在就把你绑走。」他半真半假地说。
「绑走?绑去哪?」
「当然是绑回我们家。」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啊,我们家,多么美妙的说法啊!她的心热滚滚的满是欣喜。
「真的?」他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得知认真的程度,他实在太过惊喜,不太敢相信她真的愿意任他为所欲为。
「真的,不过是三日后。」苗春执坏坏地笑着。她也学会了他总是喜欢不把话一次说完的毛病哩。
「噢!」他挫败地低吼,还当真以为她愿意抛开礼教矜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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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金丝、编银线、垂缨络、绣彩饰,还绘上舞凤飞龙图样的大花轿,加上喧天的锣鼓哨呐队伍,随着骑着白马身穿喜袍的魏兢,一路浩浩荡荡来到魏宅大门。
婚姻,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乐章。
拜过天地,娶得心爱女子的魏兢,脸上掩不住满溢的欢喜。
洞房花烛夜,魏兢手执秤杆掀开新娘的红盖头,喜上眉梢地说:「春执娘子,我总算将你给绑回家了。」
「相公——」苗春执啼笑皆非,先是娇啧着望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嫁裳衣袖下的双手,「你也真是的,竟然叫贫在我跨出娘家房门前用红绸带将我的双手绑住。?br/>
虽然手腕被系住并没有妨碍她与他执喜带共拜天地,但她怕极了让一旁的喜娘瞧见,所以一直用袖子遮遮掩掩。若是被人知道传了出去,她可是会很难为情的!
「是你答应要让我绑回来的。」他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眼底带笑地望着自己娇美的新娘子。
「我以为那是说笑嘛!!」她举高手腕,眨眨浓睫大眼,示意他该替她将红绸带解下了。
但他不先为她解开红绸带,而是先出口桌案上取来一分为二的葫芦瓢,递过一只给她,轻声地说:「来,你拿一半,我拿一半,夫妻一体,密不可分。」
他的眼里尽是浓浓爱意,令她未饮便已醺醉。她随着他念诵,「你拿一半,我拿一半,夫妻一体,密不可分。」
他接着又说:「喝过合音酒,不弃不离,永结同心。」语毕,仰首饮尽半边葫芦内的酒。
这些话,也代表着他对她的承诺。
「喝过合卺酒,不弃不离,永结同心。」她泪眼朦胧,也举瓢靠近唇边啜饮,虽然不胜酒力,但她仍」口一口地慢慢喝完。
他将两人手中的空瓢置回桌上,然后伸掌捂住她的双眼,温言劝慰,「新娘子不能哭喔。」
她盈睫的泪水微微沾湿他的掌心,终究没有落下。
待他放下手掌,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她便扑进他怀里,「相公,我爱你,我好爱你……」她觉得自己好幸福,激动得全身颤抖。
「我的春执娘子,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狂烈地吻住她,不再受到礼教压抑的激情瞬间失控。
随着激狂的唇落在她的肩、她的颈,他因急躁而略显粗暴的动作稍微撕裂了她的大红嫁裳。
他甚至不肯浪费丝毫时间,裂帛声唤醒了她迷茫的神智,「相……相公,慢……慢点,我……我的嫁衣……」
他邪魅的一笑,「反正你再也穿不着了。」嘴里说着,手上「嘶」地一声,她胸前的乍然呈现。
鸳鸯喜床上,他的眼神火热,吻住娇羞不已的她,最后大手褪去两人身上剩余的衣裳,连同她腕上的红绸带。
带着珍爱的心情与急切的,他密密地吻遍她全身,才覆上他灼热精健的身躯。
被他温热的胸膛轻压在身下,她微合起迷蒙的眼眸,瑰颊潋滟,完全丧失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断地喘息、轻吟。
在呢喃的爱语中,他喘息着,不再压抑,让两人成为最完整的一体。
他的狂与热,只有她知道;她的媚与娇,只有他瞧得见。
喜烛灼灼燃烧着,鸳鸯帐内亦燃烧着浓烈的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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