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尽快进宫给圣上请安,不要让小人钻了空子,酿成大祸。”说话的是左光斗,他穿着七品圆领青色官服,语气非常焦急。
“左御史,圣上避讳身体有疾病,即使我去请安,侍奉的太监也不敢传答,我也不能见到皇上。”方从哲今年七十多岁,他已经老态龙钟,说话慢条斯理地反驳了。
“老大人,此话大谬。昔日文潞公给宋仁宗问安,内侍史志聪不肯传答。潞公曰‘天子起居,汝曹不令宰相知,有不轨之想吗?我速将你们拿到中书省按国法受刑!’老大人,您能每日三次去问安,不一定非要见到皇上不可,也不一定非让皇上知道,只是让皇宫中的宵小之徒知道朝廷大臣还在管事,仁人志士的正气必然震慑得他们缩手缩脚,不敢放肆。老大人,您应该一直住在内阁里,随时应对变故。”
杨涟耐不住性子,单刀直入,把他的心里话都讲了出来。方从哲听完一愣,手捻着花白的胡子,他还在犹豫不决。
“杨给事中,这没有先例可循吧?”
“文潞公不是怒斥了史志聪,现在已经火烧眉毛,还需要什么先例吗!老大人,您要速下决断!”杨涟的语气极为坚决,对这位已过古稀之年的老首辅有些触动。
“杨大洪,我会见皇上的,你们二人退下吧。”说完,方从哲在椅子倚靠,像是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杨涟还想在说,左光斗把他拉走了。
在出了内阁大院以后,左光斗对杨涟讲:“大洪,咱们跟方从哲再磨烦时间也没有多大用处,现在紧要是通知太子的伴读太监王安,让太子注意保护自己。”
“遗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赶快通知他吧!”杨涟托宫里熟悉的太监传达信息给王安。
乾清宫门前的平地上,太子伴读太监王安跟朱常洛讲话,蒲淳打量着这位太子的腹心。王安看着像是四十岁左右年纪,两道又疏又淡的眉毛下,嵌了一双总是半闭半睁的雁眼,身穿着青色的贴里襕衫。
“太子殿下,皇上病的很厉害,没召见您不是圣上的本意。咱们应当极力要求进宫侍奉,为皇上尝药、检查膳食。”
“大伴,但是现在郑贵妃占着乾清宫,我见不到父皇,这该如何是好?”朱常洛颇为无奈地反问道。
“太子殿下,依老奴来看,您就是见不到皇上,白天也要待在乾清宫附近,黄昏才能回东宫。”
“也只能如此了。”
这二人的对话,蒲淳是一句也听不下去。穿越者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身体越来越沉,快站不住了。好不容易才支撑着回到东宫偏殿里休息。明代的东宫就是慈庆宫。蒲淳眼皮落下来,他在卧房里昏过去了。
蒲淳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他躺在一片混沌的环境中。穿越者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消逝,他想起来活动一下,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难道我要死了吗,我才刚穿越过来啊!】蒲淳心里万念俱灰。
突然,蒲淳脑子里电光火石一下,他想到穿越前的那幅画。直觉告诉他,穿越必和这幅古怪的画有关系。
他开始回忆这幅画,不知怎的,那幅画的内容像是照相一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面。
一个人在盘腿打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手心朝上,手指翘1起。从人物的臀1部到头顶,有七个用文字做标记的物体。他们从下往上分别是:
会荫闸。它在人体的臀1部位置,画着一朵红色的四瓣莲花,其内部有一个正方形,正方形内部有一个尖角朝下的三角形。
神阙闸。它在人体的下腹位置,画着一朵橙色的六瓣莲花,其内部有一条鱼,鱼的尾巴卷起来,好像新月一样。
巨阙闸。它在人体的肚子上方、胸口以下的位置,画着一朵黄色的十瓣莲花,其内部有一个万字符号。
神藏闸。它在人体的心脏位置,画着一朵绿色的十二瓣莲花,其内部有一个六角形。
廉泉闸。它在人体的喉咙位置,画着一朵蓝色的十六瓣莲花。
印堂闸。它在人体的眉心位置,画着一朵靛色的两瓣莲花。
上星闸。它在人体的头顶位置,画着一朵紫色的莲花,这朵莲花的花瓣数不清,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在画的右下角,有一段金字:
此身之内是神圣河流,是日月,是所有朝圣之地。我不曾进入过像己身这么喜乐的庙宇。
在金字下面还有一段黑字:
思想的水流即是神水,用神水封闭闸门,保存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