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近这几年没有到民间微服私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让白莲教给闹得。现在白莲圣女落到他手里,教主及其党羽就在京城里,朱由校自觉这真是一件大好事。
“许显纯,朕要你立刻封锁京城大门,抓捕这些不要命的反贼。”皇帝得意地说道。
“是,陛下。但这圣女怎么处置?”许显纯问道。
“嗯?这个反贼也是多种多样的,能招降纳叛的还是要给以机会。这个圣女就先让东厂关押,你抓到的女反贼也都送到东厂来吧,去做事吧!”朱由校认真地解释道。
许显纯骑着马离开去抓人了,皇帝则是带着安曼春来到东厂,将她安置在一处小屋里,门外都是武艺高强的番子在把守。太监方正化负责管理此事。
朱由校则是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回了紫禁城里,他满面春风地回到文华殿里去忙国事,丝毫没有后怕。
此时,坤宁宫里,张嫣正坐在半人高的大玻璃镜前一边思量,一边打量自己。
这是一张美丽的少妇面孔,瓜子脸、水杏眼、小巧的嘴唇旁有两个笑靥,稍一抿嘴儿便显现出来。因保养有术,柔腻的肌肤犹如凝脂软玉,白皙中泛着浅红,少妇的容光中隐隐还透着少女的风韵。她拿起胭脂挑了一点点在左手心里调了调,看看自己的脸颊,轻轻摇了摇头,只在嘴唇上轻轻抹了抹。将略略蓬松的鬓角抿了抿,满意地吮吮嘴唇,想笑,又止住了。
皇后拿起眉笔,侧着脸反复凝视,只在眼睫上轻轻描了描便又放下。她记起皇帝的话,只要不是有疤有痕,女人的眼睛都是好看的,出色只是在眉宇间的神韵。用眉笔画眉再小心也容易露出直、浅、陋来,有的女人只担心眉毛淡,显不出妩媚,因此描了又描,殊不知已是失了天然;眉睫本来的秀韵都没有了。
然后,张嫣小心地揭开一个金盒子,取出皇帝赐的法兰西眉笔轻轻抹了抹,加重了双眉中线,向眉心处稍稍起了一点颦纹。果然,本来就娇艳如花的面庞平添了一种膝胧感,像一朵鲜花在雾里展示风韵。
“我看皇后梳妆呢,真是太好看了,比那陛下屋里墙上挂着的仕女画儿还好十倍!本来娘娘就美,这一梳妆,啧啧……方才我就在想,摘下的牡丹花是美的,总不及地上长的鲜活,要再喷上水……”宫女在一旁恭维道。
“我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讲究什么美不美,出门人不笑话也就罢了。”张嫣笑道。
“不好了,娘娘。不好了!”一个宫女从外面冲进屋里。
“该死的奴婢,怎么这么慌张?”张嫣斥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在城内遇到了白莲教的行刺!”
“那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娘娘,奴婢不知道。”
张嫣听了惊恐不已,急忙派太监到前朝询问此事,皇帝这才知道还没有报个平安,他派魏忠贤传语后宫说他自己没事,嫔妃们勿要惊慌。
晚上回到后宫时,皇后和不少嫔妃纷纷来求见,想确认皇帝的身体健康。刺杀天子的事已经全城尽知。朱由校晚上一直安慰他的女人们,把事情说小一点。
在之后的几天内,锦衣卫将白莲教主周应元捉拿归案,晋商靳良玉之女靳雨晴也被拘捕送到东厂大牢关押。朱由校彻底放下心来,他以后可以安心地出去微服私访了。白莲教就先关押起来,不需要做太早的处决。
张嫣却因为皇帝遇刺的惊吓,得了一场大病,御医给开的药方,张嫣吃药之后反倒身体越来越差。后来神医喻嘉言给皇后重新看病,才给出正确结果。喻嘉言说道:
“回陛下,皇后经血三月未潮,诸医以为皇后凤体夙日羸弱,是因身子积寒不散,以致任脉受亏、带脉阴阻,夜梦呻吟、便热体颤,都因为肾寒无补之过。按五脏之气,肾气属寒,现在金热而水寒,本来相生之道,反而相伐。诸医生持定见虚不补,见实不泄的医道常理,不肯再进一步深思熟虑,反而以发散药物投方,良意良药,入于五脏助纣为虐,反而成了虎狼之药。这就是臣所不敢恭维的了。所以愈加攻伐,皇后时而表象缓解,其实内地里吃亏愈大。”
“那还了得,那不是一向都治错了么?”朱由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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