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还一心想著要离开,就这么不愿与她在一起?
“那当然。”
“那我就偏不还你,而你今儿个会拿我的肚兜,也是因为想在房内搜出那锦囊,对吧?”刀牡丹半眯媚眼。
他的一举一动,她可说是了若指掌。
“是又如何?反正我才不会对你的肚兜有兴趣。”淳于月将紧握在手中的肚兜丢在地面,再以靴子用力践踏。
刀牡丹的心一阵怞痛,但仍装作若无其事,朝他微微一笑,“我想也是。”
“还有,我不愿与你同睡一间房。”
“那我命人为你准备另一间房让你休憩。还有其他的事要说吗?”
“你……”淳于月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有多厌恶她吗?
“什么事?”刀牡丹脸上依旧堆满了笑。
“没事。”淳于月闷声回答。该死,他非得要想其他办法,让这女人主动放弃他才行。
“那我先离开了-等会儿我会请下人过来整理收拾,再带领你到另一间房好好休憩,若你还有什么吩咐,跟下人说一声便可。”刀牡丹转身步离,一刻也无法继续待下去,以免自己会难过得落下泪来。
从来不晓得被一个人讨厌,心竟会如此难过。那种又闷又疼的感觉,她头一次体会到。
淳于月看著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难过得快哭出来,但这不可能吧?那恶婆娘怎磨可能会哭?肯定是他想太多了。
看著地面那件被他狠狠践踏过的粉色肚兜,早已变得又脏又皱,他伸手拾起,拍去沾附在上头的尘土,出神的凝视著。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没一会儿.数名下人步入房内。
淳于月连忙将肚兜收入怀中,不被他们瞧见。
他们动作俐落的将刀牡丹的厢房收拾干净,并请他移居
到另一间厢房,与刀牡丹的厢房遥遥相对。
淳于月环顾四周,这间房布置典雅,应有尽有,又与她的
厢房相离甚远,心想也好,至少不必瞧见她的身影,他的心情
也比较平静。
只是……取出怀中的肚兜,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
它带来?
接连数日,淳于月皆未瞧见刀牡丹的身影,刀霸、刀霸天与刀霸海也并未前来找他麻烦,每日可说是过得快活自在。
下人们照三餐送来膳食,虽说第一天的膳食在调味上有些怪,但是越吃越顺口,也不觉得哪里有异状。
抬起头,看著窗外的蓝天白云,如此大好天气,真该出外走走,而不是待在房内无聊得猛打呵欠。
只是当他才一走出房间,远远地就瞧见刀牡丹自房内步出的身影。没多想,他立即掩上房门,透过窗子,看著她的身影。
原本还以为她会前来找他,万万没想到她却是往另一头走去,压根连看他的厢房一眼也没。
她该不会是对他没兴趣了吧?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眉头紧蹙,胸口彷佛闷了口气。为何如此?不解。
顾不得这些,他立即推门,紧跟在她身后,打算一探
究竟。
只见刀牡丹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快步进入厨房。
她在搞什么?
淳于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踩著灵巧步伐来到厨房外,悄悄往内看去。
刀牡丹站在大厨旁,仔细聆听大厨的吩咐。
“小姐,煮这道菜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火候,火势不可太小也不可太大,得恰到好处,否则不是煮不熟,就是向会变得太老太硬,让人难以下咽。”
刀牡丹点著头,将大厨的吩咐牢记心头。
“对了,小姐,你只做他的份,这样老爷与少爷们知道了,不会生气吗?”大厨很不安。
要是被他们知道此事,发起怒来,他小命恐怕不保。
“不要紧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此事。再加上……他也不知道最近的膳食都是我做的。”刀牡丹垂著眼,神情看来有些落寞。
大厨于心不忍,怎么也不愿瞧见她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对了,听那些将碗筷送回来的下人说,他都有把膳食吃完。”
“真的吗?”刀牡丹立即露出笑容。
“我何时骗过你来著?”大厨伸手轻柔她的发。她对他而言,就如同从小看到大的女儿。
而这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喜欢她,除了她并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骄纵脾气外,对每个人都极为温和有礼,脸上总是挂著笑。在这世上,有谁会不喜欢她呢?
站在厨房外的淳于月紧皱眉头,缓缓往厢房方向步去。
他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他”所指的就是自己。最近的膳食原来都是由她亲手所做,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刀霸天正好经过,瞧见淳于月走过他面前,却对他视若无睹,可是看不起他?
新仇加上旧恨,没多想,他怞出长剑,往他毫无防备的背部用力挥去。
淳于月没回头,轻松一个侧身便避开他凌厉的攻势,继续往前缓缓步去,彷佛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刀霸天看傻了眼,不再朝他挥剑。
这家伙……可恶,他怎能就此认输?连忙往后方的练武场奔去,开始努力锻链武艺。
待淳于月步入房内,坐在椅子上,百般思索后.这才想起自己在多日前曾对她说过的话。
想不到她竟将他所说的话牢记心头,真的跑去和大厨学习厨艺,只为了要亲自烹煮膳食给他吃。
她究竟是为了什磨而做到这地步?难不成全是为了他……他抚著额,突然间有种莫名感受,心情很沉闷。
好半晌,门扉被人由外推开,走进房里的正是刀牡丹,她脸上挂著笑,手中还捧著一碗冰凉甜点。
“我请大厨替你做了碗甜汤。”
淳于月看著她,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这甜汤是她亲手做的。
好甜,几乎甜进心坎里。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他呢喃。
刀牡丹轻皱蛾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淳于月看著她好一会儿,“没什么。”反正他有的吃有的喝,这样就足够,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若还有什么事,尽管和下人说,我先离开了。”刀牡丹接过空碗,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他唤住了她。
“有事?”她挑眉看著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叫住她。
“你……那个……”淳于月看著她,没来由地说话结巴。
“怎么了?有话就快说啊!”刀牡丹索性坐下。直瞅著他的眼。他打算跟她说什么?好期待。
“呃……”淳于月搔搔发,神情有些不自在。
其实他是下意识地脱口叫住她,根本就没打算要同她说什么话。这下可好了,她都坐下来了,他却只能与她大眼瞪小眼,气氛极为尴尬。
“嗯?”刀牡丹露出期待的眼神。
淳于月将她从头到脚看过一回,发现她仍穿著一袭黑色裤装,“你是个女人,至少要穿罗裙,脸上也得施点脂粉,这样才好看。”
刀牡丹愣住。他……要对她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看著身上所穿的黑色云菱纹衣衫、长裤及深色长靴,这是她自幼以来始终不变的打扮,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穿有什么不对,只要行动方便就好。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擦脂粉……就跟那些青楼女子一样吗?
“你老是这种打扮,哪个男人看了会喜欢?”淳于月冷哼一声。
刀牡丹咬咬唇,下定决心,“好,我知道了。”为了他,她会彻底改头换面,好赢得他的心。
淳于月见她起身离开,这才喘了口气,放下心来。还好他够机灵,这才又出了个难题给她。
一个粗暴的恶婆娘,哪有可能在一夕之问改变为端庄的女人?
突然想起那日在凤迎阁时,她的女装打扮宛若天仙下凡,他的心跳不禁加快,呼吸有些不稳。
如果她真换上女装,又略施脂粉……只需抛抛媚眼,所有男人不就全拜倒在她的石榴捃下?
呃,他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她要改变成怎样,也都不干他的事,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刀牡丹将空碗交给下人洗涤后,立即前往凤迎阁。
原本在迎接客人的老鸨,远远地就瞧见刀牡丹的身影,“牡丹,你怎么来了?”
刀牡丹看著那些倚靠在二楼栏杆,笑著与恩客道别的青楼女子身上所穿的暴露衣裳,咬咬唇,“嬷嬷,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该不会那男人又从你身边逃了?”
锦乐城大街小巷,每个人都知道她答应了淳于月的求婚,但他却反悔,一心想自她身边逃跑一事。
消息来源绝对正确,除了刀牡丹之前派人在各处商行张贴淳于月的画像要求协助追捕外,那些在尧日国各地商行担任保镖的天下镖局各镖师也亲口证实此事。
“不是的,我希望你能教我如何打扮,女人的衣裳又该到哪里购买?”刀牡丹真的很需要人协助。
若说男人服饰、各式兵器,或是跌打损伤药膏哪里买,她可说是一清二楚,但女人的饰品与衣裳……就真的难倒她了。
老鸨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哟,牡丹也终于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刀牡丹双颊微红,“嬷嬷,你可是在取笑我?”
“怎么可能,我为你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取笑你?”老鸨笑运颤开,转头向一旁的保镖盼咐,“这里就由你们好好顾著,我带牡丹小姐到街市购物。”随即拉著她的手,搭乘马车,往最繁荣的街坊商行奔去。
她可说是看著牡丹长大的,知道她年幼丧母,家里的环境又是以男人居多,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打扮。
如今牡丹既然有心要打扮,那她当然会好好帮她,让她彻底成为女人中的女人,惊艳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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