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优雅。
“记礼,你今天开心得有些反常。”
裴文用勺子一边均匀地搅拌自己的咖啡,一边向对面的童记礼说道。
“有吗?”童记礼喝了一口咖啡,脸上仍然是止不住的笑意。只要想着林小小将有一下午都不得安宁、被一群人追来追去的悲惨时光,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和你脸上的伤有关吧。”裴文伸出手指,指着童记礼的脸颊问道。看到一向意气风发的童记礼居然被暂时毁了容,说不惊讶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文文,你为什么就这么了解我呢?”童记礼绅士地执起裴文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这段时间还在摆弄花草吗?看看,手都粗了。”
裴文笑了笑,收回手,枕在桌上。
“文文,那个木头还是不开窍吗?”搅着咖啡,童记礼盯着她,“何必陷得太深,他配不上你。”
“我现在很快乐。”裴文摇摇头,嘴边荡漾开来掩饰不住的笑意,“而我的快乐,是他带来的。”
“快乐又怎么样?”童记礼不敢苟同地说道,“文文,我和你的绯闻现在已经是满天飞,他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真打算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裴文不再言语,只是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情绪低落,童记礼眼珠转了转,开口道:“文文,干脆你就嫁给我得了,我这个痴心人可是向你求了几次婚了。”
“记礼,我很感激你,你帮了我很多。”裴文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童记礼委屈地皱起面庞,“我可是今年评选出的梦中一号种子呢。”
“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们都太熟悉彼此了。”裴文微笑着拍拍他的手,“这些都不是原因,重要的是,你并不是真心要娶我。”
被她这样一语中的戳破,童记礼耸耸肩,颇觉无趣。
“其实我和葛应云一样好奇,想象你究竟会被何种女子吸引。”光是想,她就已经很期待了。
“当然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关于这一点,他是很坚持。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他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早就习惯了童记礼的自大,裴文笑了笑,不以为意。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对他道:“记礼,你并不是没有缺点。”
“我?”童记礼指着自己的鼻尖,“怎么会?”
注视童记礼一脸小孩子般耍赖的表情,裴文在心中暗自叹息,明白童记礼是被他自己宠坏了。放下杯子,她开口:“记礼,想想看,你现在坐在这里陪我悠闲喝咖啡,就不算是完美了,因为你跷了班。”
“情非得已。”童记礼懒洋洋地回道,“我脸上有伤。”
“那么我们就换个说法好了。你脸上受伤了,你现在也不完美。”抓住这一点不放,裴文就事论事。
耶,这也算?
童记礼很是不服气地开口:“又不是我愿意的,是有人打了我哪。”
相较于他的固执,裴文仍然很有耐心,“有人打了你,证明还是有人不喜欢你,不是吗?你还能说你是万人迷吗?”
呃,好像有些道理。
童记礼皱起眉头,托着下巴,开始细细思索起她的话来。
老实说,活到这么大,林小小还是第一个给他吃螃蟹的人呢。
“记礼?”见他半天不说话,裴文唤他。
“哦。”童记礼回神,一脸深思的表情,考虑片刻之后,他问裴文:“文文,依照你们女性的眼光,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个失败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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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相反的方向,有两个人相向而行。
他说,她发育不良。想着童记礼的话,林小小拽紧了肩上的挎包,有些不甘心。
她说,他是个失败者。记起林小小的话,童记礼甩着手中的的车钥匙,有些想不通。
越想越不平,走到楼下,终于大声喊出来:“他(她)眼睛瞎了吗?”
怎么会有回音?
两个人疑惑地同时抬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看了对方半天,心中都有气,林小小甩过头,童记礼别过脸,相互不搭理地进了公寓。
进了门,童记礼走向左边的电梯,林小小走向右边的电梯,半天不见有动静,两个人睁大了眼睛,心中知晓只有一个可能性——
电梯又坏了!
一时间,中间的电梯成为两个人瞩目的焦点。
林小小紧跨几步,刚刚摁下按钮,却见另一方的童记礼也瞬间站在她面前,把住了电梯门。
有没有搞错,没这么邪门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是希望对方能够退让。
“童记礼,只有一部电梯。”她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识时务的就该乖乖地闪。
“我知道。”要比谁的眼睛大,他可不见得会输给她。
电梯在他们面前打开,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坏,否则真难想象爬上十一楼的壮烈场面。
脚往里移,肩膀碰到肩膀,两个人在门口挤来挤去,互不相让。
“林小小,你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被林小小狠狠踩了一记,童记礼吃痛地收回脚,退后一步,看着鞋面上清晰的泥土印记,受不了地开口。
“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这么样?”今天又被白若森那个臭小子打击了一番,林小小气恼地回敬童记礼,成功挤开他,昂首挺进电梯。
眼见她毫不留情地摁键,童记礼眼明手快,迅速闪进电梯。开什么玩笑,没有道理他得处处让着这个凶女人。让她一个人独霸着电梯上去,那还有天理吗?
“手脚挺快的嘛。”退到角落,环抱双臂,看着面前的童记礼,林小小“赞美”地说道。
“谢谢夸奖。”咬牙说出这四个字,童记礼拽住自己被电梯门夹住的领带,狠命一扯,一条珍藏版的皮尔卡丹领带就这样被毁掉。
能够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看见有缺憾的表情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看着童记礼胸前报废的领带,林小小心情大好起来。
感觉不错,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欢幸灾乐祸。
“你很得意,嗯?”童记礼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朝林小小走近了一步。
狭小的电梯空间因为他高大身形的接近而令人感到胁迫感十足,本来还在窃笑不已的林小小猛然记起自己还是个担心某人报复的“戴罪之身”,收敛自己的笑意,林小小小心地将皮包举到自己的胸前,防备性地看着童记礼,“领带坏掉是你自己的事,不能怪我。”
她只是摁键而已,没有做出其他伤害他的举动,所以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身手不利落。
“理论上应该说,我是充分条件,而你,是实施这一犯罪的必要条件。”童记礼慢条斯理地说着,伸手越过林小小的肩膀,抵住她身后的墙壁。
“喂,你连这都可以瞎掰,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做过的?”林小小忿忿不平地叫道,对他指鹿为马的行径很是唾弃。
律师果然都是老奸巨猾,她算是见识到了!
“没做过的事啊,很多呢。”童记礼的嘴角忽然扬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慢慢地俯子朝林小小靠近。
美色果然可以害死人。眼见他意图犯罪的表情,重要时刻,她的身躯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夺目的笑容傻看。林小小紧张地看他低下头,有逐渐向她接近的趋势,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身为律师,不能知法犯法。”
“林小姐,”童记礼的头,垂得更低了,已经到了林小小的耳朵,他轻轻地开口,“我只是要告诉你——”
“什么?”他呼出的热气吹上了她的耳朵,有些痒。
“我们——”看林小小手足无措的样子,童记礼斜睨了一眼指示灯,才爆笑出声,“到了。”
头顶上的压力忽然消失,搁在她身侧的手臂也不见了,眼睁睁地看着童记礼走出电梯,林小小才回神,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
“童记礼!”冲出电梯,她捏紧拳头,向着前方的背影大叫。
“林小姐——”童记礼停下脚步,“至少有一件事我没有做。”转过头,将自己的左脸颊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面前,“你说如果我去验伤,然后告你恶意伤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那半张脸庞还有些发肿,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林小小一时语塞。她下手真的这么重吗?不会吧?
“所以,你看,我没有在你身后踹一脚,证明我还是个君子,不是吗,林小姐?”能够对这样狠狠伤过自己颜面的女人如此宽容,文文居然还说他不完美,简直就是笑话。
少得可怜的悔意刚刚萌芽,就被童记礼的言论压下去。君子,他还真会夸奖自己?是君子的话,也不会当众恶意嘲弄她发育不良。
这种问题,女人都会很在意的啦,他究竟懂不懂?
“所以,于情于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声对不起?”满意地看她不说话的样子,把她的沉默当做忏悔,童记礼很是大度地决定原谅她。
得寸进尺的家伙!林小小气冲冲地走过去,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做梦!”
说完之后,不理会童记礼的表情,她推开他,拉开自家大门,整个人走进去,随后狠狠甩上了门。
童记礼指着自己的鼻尖,对着面前还在颤动的铁门,气得要死。
做梦?
他宽宏大量的结果,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应,太不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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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妮,帮我发封律师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笑脸迎人的童大律师居然臭着一张脸来上班。
“童律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维妮打量着他的脸色,好奇地问。
“别管那么多,写好了,发给我住的大厦的物业管理公司。”为什么他这段时间诸事不顺,还招惹了林小小那个大煞星,他总算是想明白了,原因都在那个该死的破电梯。
还是什么高尚住宅区,还是什么顶级服务,三天两头就坏的电梯,他受够了。
他要起诉物业管理公司,他是纳税人,他是消费者,没有道理在他的权益遭到严重损害、生活乱成一团糟的情况下还要忍气吞声。
撂下这句话,童大律师办公室的门“砰”地被关上,声音震天响,留下外面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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