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慕容姑娘吗?”第一次见她也不过是在穆王府,“当时并没有看见。”
“没看见?”艄公失望地垮下脸,“不会吧?当时你站的那艘画舫是离慕容姑娘最近的一艘,没看见可真是可惜了,据说慕容姑娘可是个天仙大美人哪。”咕咕浓哝的,仿佛他错失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天仙大美人么,他的身边不就有一个?
说实话,当时他虽然是离慕容情影最近,但是在紫幔的半遮半掩之下,她的面容若隐若现,不曾窥见全貌;反倒是里面传出的另一名女子的声音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挂心。
轻轻柔柔的,好听得很……
心中幕然一动,眼光移到花醉雨的身上。
“秋时兄,有何指教?”她抬头对他粲然一笑,明媚的笑脸差点儿晃痛了他的眼睛。
是了,就是这种声音……
“造孽哦……”模糊间就要抓住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艄公的叹息却飘进他的耳朵。
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岸边,一名女子神色惶恐,不住地躲避旁边男子的毛手毛脚。
穆秋时的眼睛陡然睁大,正要站起来,衣袖却被人拽住。
“坐下,不要多管闲事。”花醉雨拉着,低声阻止。
“可是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还有王法吗?”看那女子已经被一帮人逼得无路可退,穆秋时忿忿地说。
“王法,有时候并不管用的。”他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世上目无王法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不需要去管,也没有必要去趟这种混水。
“这位小哥说得对啊。”听花醉雨这样说,一旁的艄公劝着穆秋时。“公子不要冲动,那是我们本地有名的土霸王,叫胡渺然,仗着老爹有几分权势,平时就作威作福,官府都不管他的啊。”
手捏紧了桌角.直到指间泛白,穆秋时一拂衣袖,站起身来。
“你要干什么?”像是算准了他会有这番举动,花醉雨也不拦他,只是将手支在桌上问他。
穆秋时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他咬咬牙,看着她道:“也许你们以为我爱管闲事,但是我,我就是不能忍受——”
“站住,你想从船上游过去吗?”看他撩起衣角,一脚跨出了画肪栏杆,随时准备跳船的样子,花醉雨喝止他。
这人,什么事情都可以温吞吞,偏偏该事不关己的时候就开始古道心肠,真的是路不平,有人铲吗?
老天在给他一副破败身体的同时倒是没有忘记赐予他慈悲的心肠。
“公子——”艄公眼明手快地抱住他。
“算了,就当我多事好了。看他不断地挣扎,真让人怀疑那名女子是他的心上人,偏偏她又知道根本不是。
她慢慢立起,对身边的顾不了说:“不了,帮我照顾他。”
除了顾不了在一旁大打呵欠之外,其余的两人都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她。
“你要干什么?”看她一直走到栏杆边与他并立,穆秋时问她。
“帮你完成心愿而已。”斜睨了他一眼,她无奈地叹息一声,“不过,下不为例。”
尾音还在她口中回转,人已经跃出画舫,足尖轻点了几下水面,身形已然是在十丈开外的岸边。
“就——就是这个——”画肪上的艄公看得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放开了紧紧抱着穆秋时的双手。
穆秋时低下头,看水面上还在旋转的涟漪,忽然又想起那日她手中的蝴蝶欲飞而不得飞的情形——
她,不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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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过来!”惊慌的女子已经退到了岸边,无法再向后闪避。回头看身后的河水,再转头颤抖地对眼前猥亵的男子大叫。
“小美人,本大爷劝你还是乖乖地过来好了,不然到时不小心跌进河里,伤风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胡渺然滢亵地笑着,步步紧逼,毛手眼看就要摸上佳人的脸蛋。
“啪!”手伸到一半,就被忽然出现的玉笛打了下来。
吃痛地收回手,他恼羞成怒地大喊道:“是谁,是谁敢破坏本大爷的好事?”
飘飘人影降落在他的面前,成功地将女子阻隔在身后:“风月之事,讲究你情我愿,这位公子强人所难,并非君子所为啊。”
眼前忽然一亮,胡渺然垂涎地盯着面前的人儿。
极品啊,跟先前那个相比,真可谓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纵使她现在一身男装,但凭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个俏佳人呢?想起来心里就痒痒的,如此美味佳肴,不吃下去怎么对得起自己?
心思这样转着,当下向周围的家丁打了个手势,顿时数人团团围住了花醉雨。
“这是做什么?”好笑地看虎视眈眈冲她流口水的胡渺然,花醉雨故作不知地问他。
“当然是为你了。”双手叉腰,胡渺然笑得很是猖狂,“美人,本大爷要收你作十五房小妾,你是乖乖就擒呢,还是要我们来硬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冲胡渺然浅浅地一笑,当下勾走了他的三魂六魄,“不如你先把我身后的姑娘放了,我们再慢慢商议如何?”
“行!”胡渺然忙不迭地点头,伸手指她身后的女子,“那个谁,你可以走了!”既然有天鹅肉,他还要猪肉干什么?
先前被非礼的女子慌忙跑开,不敢回头张望。
“现在我放人了,那么你就——”他搓着双手向花醉雨靠近,满脑袋幻想着抱着她温香软玉的身子的感觉,不料一阵乱棍从天而降,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臭娘们,你打我?”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人。
“我就是打你,怎样?”收回玉笛,花醉雨反问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他一挥手,包围花醉雨的圈子逐渐缩小,“给我上!”
一群人恶狼一般扑上前去,随着他们的动作,本来立在中间的人忽然掠起。收脚不及的众家丁先是齐齐地撞了头,接着眼前绿光闪烁,打得他们浑身散架,倒在地上哀叫连连。
胡渺然见状,心下惊讶不已,双腿自动后退,就想落跑,不料脑袋又遭撞击,“咚”地倒在地上。
眼前是白色衣角,向上看去,是花醉雨的笑容,“公子还想纳十五房小妾吗?”
“不了不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只想快些送走这尊瘟神。
“以后还要调戏良家妇女吗?”手起笛落,恶棍头上又挨一击。
“不了不了!”眼前一阵发黑,怀疑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胡渺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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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都是如此吗?”穆秋时看着岸边的花醉雨打得兴起,不自觉地咽咽口水,问顾不了。
“只要没有惹到她,她一向是不管这种事的。”
躺了半天的顾不了伸伸懒腰,估计花醉雨也快打完了,她歪着脑袋看向穆秋时,“她改变了很多,我不得不佩服你。”
“咦?”听不懂顾不了的话,刚想问醉雨的改变和他有什么关系,眼前又是白影一闪。他定睛一看,花醉雨已经安然回到画舫之中。
“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出了画舫之后,他担心的不是那名落难的女子。
“我以为你要问的是那位姑娘才对。”她微笑地看他,风他耳根又开始发红。
穆秋时正在脑袋中寻思要找什么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困窘,岸边却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敢伤我家少爷,有种的就留下姓名!”受作业的众家丁抬着已经昏迷的胡渺然,远远地冲他们叫嚣着。
穆秋时刚要开口,一只柔荑掩住了他的嘴,心跳漏了半拍,低头看向花醉雨却风她脸上居然露出顽皮的神色,接着听见她大专回答那一帮人:“在下乃飞雪山庄冷傲凡,想自由的尽管来找我!”
顾不了张在了嘴巴,拉拉花醉雨,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醉雨,你为什么要把冷大哥牵扯进来?”
“他太闲了,不是吗?”花醉雨拍拍顾不了的小脸,“有胆和你在离秋苑夜谋,好歹也要承担一点点风险吗?”
她果然知道!
冷汗沿着顾不了的额头一滴滴滑滑落,暗中庆幸自己没有听从冷傲凡的建议和他一起落跑。
真想为冷傲凡掬一把同情之泪,在心中默默地为他哀悼——冷大哥啊,照醉雨这样玩下去,怕你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就是那位白衣姑娘!”艄公突然冲来,力量之猛,使他一下就向前扑进了水里_
“小心!”花醉雨脸色一变,迅速稳住移秋时摇晃的身子,交给顾不了。随后玉笛出手,猛地向水中一拍——
“哗啦啦——”周遭一片水声。六个人从画航周围破水而出,跃上画妨,团团将他们围住。
“今天真是多事啊……”顾不了小声地咕哝着,将穆秋时推到自己的身后。
“谁是穆秋时?”为首的执刀人看着花醉雨和穆秋时,厉声问道。
闻言,花醉雨眼睛眯了起来——敢情、他们要的人是穆秋时?
“我是,不知有何贵干?”她还没有开口。穆秋时已经回话了。
心中低咒了一声,长袖一挥,她的手,已经搁在了穆秋时的腰间。
“有何贵干?”为首的人冷哼一声,接着大刀朝他挥来,“杀你!
刀刃在他面前被眼熟的玉笛搁开,铁器和玉器相撞发出铿锵的响声。
仿佛不相信一把小小的玉笛能挡住自己的利刃,挥刀的人微微有些错愕,就是这一瞬间,花醉雨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直接送他回到水里。
回头她看见左右又有人想要夹攻,花醉雨手一提,搂着穆秋时飞出画肪。两人见扑了空,正要追赶。迎面而来的银针却准确地扎进了他们的胸膛。
“还好,我扔得还算准。”望着倒地的两人,顾不了怕怕地拍拍胸口。
“穆秋时跑了,快追!”其余的人见目标被带走,扔下顾不了,纷纷跨出画舫追击。
“喂,好歹给点儿面子,多让我练练手啊!”见大家忽然丢下她离去,顾不了跟了上去,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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