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分手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深沉的萧索感。
「其实,我一直想有自己的家庭。」她扬着睫毛瞅着他,答非所问的说:「我五岁那年,爸妈忽然就车祸去世了,我和叔叔相依为命,虽然我们之间很亲密,叔叔就跟我爸爸一样,但是两个人,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家的感觉,过去曾经几次和交往的男人论及婚嫁却都无疾而终,问题在我,我太怕责任了……」
她真的一点也没办法接受出嫁从夫这种古老的观念,更别说那些男人都只会要求她婚后相夫教子,不要工作,还要服侍公婆、招呼亲戚,那些条件让她有失去自由的恐惧。
然而,就在她以为找到真命天子,找到一个绝对不会束缚她的男人之后,她又失望了,石少岗的出轨让这份感情落空,她又得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更糟的是,方仰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台湾,她说不出有多么落寞。
「不对,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妳。」他深深地凝视她。
他很了解她是个不喜欢被拘束的射手座女子,如果她肯回头看看他,他愿意为她制造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不让她有一点点绑手绑脚的感觉,如果她愿意回头看看他的话……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突然要走?」她直截了当的问他,「你要跟你学妹到国外去结婚吗?你一直没让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你究竟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他苦笑一记。
「我从来没有当妳是朋友。」
她是他的窕窃佳人,可遇不可求,他只敢默默地守护着她,连表白都不敢。
「你……你说什么?」她迷惑的看着他,从他口中吐出的这句话好奇怪,她听不懂。
「妳认为男女之间有所谓的友谊吗?」他落寞的看着她,闷声问。
蓦然之间,她的脑袋有点清醒了,心脏怦怦跳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对他有特殊感情,而他对她,也有?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在心里笑自己的傻。他又傻得要重蹈覆辙了,冲动的想对她告白。
就算她跟石少岗分手了,她也不会属于他的,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他,他只是她的「朋友」。
「没什么?」一阵浓浓的失望涌上来,她还以为他对她……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么,你……你跟那个徐名珊很要好吗?她是不是你暗恋的那个人?」
他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裘素不自觉的喃喃自语,「你要跟她一起出国,而你暗恋的人不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说暗恋的人不是徐名珊时,她竟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他暗恋的另有其人,她又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她对方仰宁的感情生活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他要出国,比当初她叔叔要去环游世界更让她难过。
「你要出国,那么你暗恋的那个人怎么办呢?你不管她了?」她茫然的问他。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怎么办呢?他不管她了吗?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他苦笑一记。
「可是我需要你!」她蓦然冲口而出,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瞅着她,面孔平静,内心震动。「素素,我希望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裘素愣愣的看着他,猛然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她在对他告白哪!
她一定是疯了,他都有暗恋的对象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这样不是让两人变得很尴尬吗?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你说的对,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狼狈的垂下眼眸。「也许是刚失恋,我空虚,想找个替代品,所以……」
方仰宁的心狠狠一怞,简直不知如何自处。
替代品?
对她而言,他只是她失恋空虚的替代品……
「看来妳酒已经醒了,妳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受伤的感觉漫天盖地的覆住了他,他真的一秒钟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好。」
裘素无力的闭起了眼,直到关门声传到她耳中,她才睁开眼,一颗心酸酸楚楚的,泪水莫名其妙的迷蒙了她的眼。
她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全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个失恋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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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一次的旅行让裘素感觉这么难过,十几个小时过去,她疲惫的抵达澳洲的南澳省。
看到来机场接她的叔叔,她有点傻眼,过去英挺健美的他,如今起码胖了十公斤吧。
「我变得很壮吧?」裘崴举举健壮的手臂,南澳正值夏天,天气好得不得了,阳光普照,他只穿了一件白色汗衫和牛仔裤。
「这里的食物有那么好吃吗?」听到自己在开玩笑,她放心了。
失恋不会死人的,而且她终于知道了,让她有失恋感觉的并不是石少岗,而是方仰宁……
不不,既然来到这里,她就要抛开台湾的一切,不要再想了,让一切随着空间的转换而改变。
「丫头妳是越来越漂亮了。」裘崴接过地行李,丢进吉普车里。「我可是一直等着为妳办场风光婚礼,一定有很多男人排队等着追求妳吧?」
素素就跟他女儿一样,她从国小开始,就很有多男生在追她,站岗的、替她写功课的,不在其数,她天生就有吸引异性的魅力,加上长得漂亮,追求者众,而且那些男生的条件都很不错,他还以为她二十岁一到就会把自己给嫁出去哩。
「还好啦,百来个而已。」裘素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满街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街道两旁有殖民时代的尖顶教堂,很多人不怕艳阳高照,坐在露天咖啡座里喝咖啡聊天,看起来很悠闲。
「这里是南澳的首都,叫阿德雷得,很漂亮吧?曾被联合国人居委员会评选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哦。」裘崴做了个心旷神怡的表情,他朝她眨眨眼。「所以我一住就不想走了,但妳可不行,妳是劳碌命,妳还要回去管理酒庄,这样为叔我才能清闲自在的享清福。」
她好笑的看了叔叔一眼。「你放心吧,我不喜欢住在很多袋鼠的地方。」
说到动物就想到家里那只可爱无双的贵宾玩具狗。「对了,妳跑出来,妳的小湍瑞呢?托谁照顾?」
瞬间,裘素喉中像梗到石头,她顿了一顿才道:「托酒庄的大厨替我照顾,他也喜欢养宠物。」
叔叔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踩到了她的痛处。
因为方仰宁也要离开台湾了,她不能托他照顾,就算他人在台湾,她也不能托他照顾。
他们之间的感觉已经起了变化……不,应该说是她对他的感情起了变化了,而且变化来得这么快,她一点适应能力都没有,他就要远走了,走到遥不可及的南极去,她只好逃到这里来。
方仰宁,那个文弱书生,他真的有办法到南极去吗?
她还是忍不住查了资料,从台湾去南极很费力,必须先到洛杉矶再到圣保罗,然后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再到乌苏哇亚……这个地方她听也没听过,接着登上马可波罗号,那是一艘船,从火地岛进入南极线,折磨人的是,来回要八天!
重点来了。
没有一种船能让人完美舒适的横越宽阔汹涌的南冰洋。
至少两天一夜才会进入南极半岛,船只摇摆的程度最强像十级阵风,所以她真的很担心他,他的体力到了南极时,会不会也同时病倒了?
见鬼!她何必替他担这个心?
他病倒了关她什么事?自然有漂亮又温柔的学妹照顾他,徜徉在温柔乡里不知道有多快活,难怪一申请就是十五个月,两个人手牵手,一起研究大自然的奥秘,其乐也融融……
「素素!」
她回过神来,叔叔的音量差点没震破她耳膜。
「妳在想什么?我叫妳五、六十次了妳都没听见,年纪轻轻发起呆来像老僧入定,这怎么得了?」他拉起手煞车。「我住的地方到了,下来吧。」
裘素一眼就喜欢上那艘停在莫芮河畔旁的白色船屋,宛若高级的水上别墅,她真没想到叔叔这么懂得享受生活。
站在向晚的河畔边,气候舒爽,可爱的小水鸭在河里游来游去,人烟罕王的河岸上还有牛和马,她抬头对着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真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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