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滕璎与安置回到台北,她双手紧紧环抱骑着Dior的他,小小车身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穿梭,可是最后却不是停在她套房楼下。\WWW。qb5。cǒМ\\
「为什么要停下来?」她不明就里的问。
月色映照着路边一栋美丽的欧式建筑物,茂盛的绿色叶子从红砖围墙采出来,这是她一直向往的花园洋房,已经人去楼空了,所以没有琴声传出。
滕璎将摩托车停好,牵起她的手。「这栋房子是妳的了。」
「嗄?」安萱愣了愣,反应不过来。
随后,她被滕璎拉着往气派的雕花大门走进去,他真的有这房子的钥匙,因为他已经将主建筑的墨绿门扉打开了。
安萱眩惑的看着比她想象中还要华美数倍的优雅客厅,一抬眼就看到美丽的水晶吊灯。「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屏息着。感觉像作梦一样,他们轻易的走进她向往已久的洋房,太不可思议了。
滕璎对她谜样的一笑.「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送给妳。」
「你买下来?」安萱瞪大眼睛。
不会吧?这栋洋房至少过千万,他才预支了一个月薪水,怎么可能买得起?
她不安的问:「是分期付款吗?每个月要缴不少钱吧?」
「安萱,有些事,我想是告诉妳的时候了。」他有预感,他的行踪已经快曝光了,逍遥这两个礼拜也够了,做人就是这样,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呵。
「什么事?」安萱眼皮直跳,紧张得口干舌燥.
他是不是要告诉她,其实他已经有老婆了?
蓦然,大门传来杂杳的脚步声,有四、五名黑农人行色匆匆的走进来,她睁大了眼睛,因为她认得其中一个,那是她邂逅滕璎那天,他带她去一栋顶级华厦遇到过的人。
「你们终于找来了。」滕璎叹息一声。他还想多抱着安萱在温馨的小套房里睡一夜,没想到程咬金的动作这么快.
安萱把他的叹息解读为害怕,她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忽然往滕璎身前一护,朝那几个黑衣人呛声.「你们别乱来!我们这里有很敏锐的警民连线,要是你们轻举妄动,我保证你们会吃不完兜着走,不信就试试看!」
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滕璎大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她想保护他呢……
「滕先生,请您跟我们回去。」没有人将安置的警告当一回事,他们自顾自的继续交涉。
滕璎淡笑一记。「再说吧。」
为首的黑衣人接口。「夫人也来了。」
滕璎的眉峰聚拢了。「是吗?」
说话间,有个身材高挑窈窕的中年美妇悄然走进客厅,她的外型保养得很好,化妆和衣着都很精致,一双大眼睛越过众人凝视着滕璎,没有对安萱的存在多张望一眼。
「璎,你爸爸在生病呢,你就回去看看吧。」崔心心看着高大的儿子,却也明白他不会听她的话。
滕璎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是真病还是假病?」这种伎俩在他十七岁时被骗了一次就再也无效了,当时他从加勒比海飞回台湾,但不到一小时,他又立刻飞走,因为发现他家老头还活得好端端的。
崔心心无奈又哀怨的叹了口气。「璎……」这个儿子,她该拿他怎么办?丈夫花心风流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璎连她这个母亲也不要,经年累月在外国做些她也不明白的事。
「看来应该是假病吧。」滕璎闲适一笑。「不过既然已经入了宝山.也不好叫你们空手而回,回去等我吧,我会去的。」
静谧的黑色房车后座里,安萱瞪大眼睛,惊讶到整个人贴紧车座椅。
「你你你——你是说,你真的是飞跃集团的新任总裁?」
实现了!她梦里的情节实现了!他说那个中年美妇是他的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上个月因肝癌过世,目前他是不折不扣的唯一继承人。
他一直在国外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听到弟弟过世,他只不过回来看看,却被迫继承他不感兴趣的家业,从机场一路被追踪到市区,直到他机敏的跳上她的摩托车才摆脱了他们,没想到返回他在台湾的寓所,却发现他父亲的属下已在监视,只好继续赖着她。
「妳同学会那天,我不是老早表明身份了吗?」他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把玩着她可爱的头发。
她哭丧着一张脸。「我以为你在替我做面子……」
奇怪,白马王子的故事成真了,为什么她却很不安,好像他随时都会离开她,她莫名的情愿他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滕璎。
「妳好像不高兴。」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眼里的惶然。
这没道理,每个女孩都喜欢白马王子啊?更何况她那么向往罗曼史,他成了现实生活中的总裁,她应该觉得开心不是吗?
「我……」安萱垂下眼睫,没由来的叹了口气,也说不上来情绪为何因他的身份揭晓而低落,室祸像是快要离她远去。「我不知道。」
她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滕璎看穿她的忧虑,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妳担心我们会分开?」
安萱的心陡然一震,更加黯然了。
没错,他说对了。
因为她太平凡了,长相平凡,出身平凡,职业更加平凡,就连学历和美貌也没有,连他母亲都长得比她漂亮,她好自卑,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她会觉得跟他在一起自在些。
「妳真傻。」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心,托起她的脸正视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吻住她的唇,安置立刻投降在他的双唇里。她无法思考了,这种画面简直眼电影一样,在车后座拥吻,司机目不斜视的继续驾驶……
房车直接驶进守卫森严的花园铁门,经过一条长长的私家路,停在仿佛城堡的建筑物之前。
安萱随着滕璎下了车,虽然已经夜深了,但宅里灯火通明,连花园里也一样,看得她目不暇给。
「这里就是你家?」她还没进去,但已觉得这里像皇宫了,她有点胆怯。
滕璎的嘴角嘲弄的扬起。「好几年回来一次的家。」
他牵着安萱的手走进大门,光洁的玄关处站着两名女佣,她们恭敬的朝滕璎躬身。「大少爷。」
哇,排场好大!安萱再一次感到惊讶.不知道等一下要见的滕父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不是要我真的躺在棺材里,你才肯回来?」
蓦然之间,一个苍老瘖哑的声音传来,安萱看到客厅的深色沙发里坐着一名清癯的老人,他身边是美丽却愁苦的崔心心。
滕啸人用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视着儿子,安萱结结实实的一愣。
这是滕璎的父亲,怎么老得跟她爷爷差不多?她还以为会看到一个跟滕璎一样英俊的男人哩。
「随便你怎么说。」滕璎拢了拢她的肩膀,介缙道:「这是我女朋友安萱,我们将会结婚。」
「哼。」滕啸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安萱倒是没有很受伤的感觉。
这样很好,跟她的梦境很吻合,梦里滕璎的妈妈不接受她,后来因为她怀了滕璎的宝宝而把她当宝,立刻跑到她家去提亲,想必将来的发展也会如此,现在滕父不接受她没关系,等到她怀了滕璎的孩子之后……
想到这里,她的脸一红,不知道自己的肚皮有没有梦里的安萱那么争气?
「走吧,看来这里不欢迎我们,我带妳四处参观。」
安萱毫无异议的跟着他走人。她感觉到这间豪宅的空气会令人窒息,而滕父当然是主要原因。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你父亲是怎么一回事?」一离开客厅,她就马上拉住他,要他停下来。
滕璎露出一记苦笑。「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她摇了摇头。「我想你有你的原因。」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我很羡慕妳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你们一家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心却紧紧的系在一起。」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父母很在乎你。」她留意到他父亲的表情虽然尖刻,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那不就是一种爱吗?
「谁会希罕伤害之后的在乎?」他的表情丝毫没变。「我们的父子之情早在他第一次婚外情发生后就破裂了,我接受了同父异母的弟妹,却再也无法接受他,因为他一次次的外遇,我母亲长期受到冷落,但我也厌恶极了母亲对他不断外遇的纵容,所以连带讨厌她,我不屑碰他的公司,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事实上,滕家的人平常很少互相接触,总是各自做自己的事。」
安萱觉得不可思议。「好……好奇怪的家庭。」
她无法想象他说的生活,她的父母感情融洽,她自小和弟弟「打」成一片,爷爷是他们最爱的长辈,她没办法想象他所说的那种疏离关系。怎么算是一家人呢?
滕璎看着她讶异咋舌的表情,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也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
没有人会直接在他面前如此形容他的家庭,她是第一个,不过说得贴切极了,他的家庭本来就挺古怪的。
「那么,你会接管飞跃集团吗?」她问。
他点了点头。「不过不是为了老头,而是因为我答应了我弟弟,他临终前唯一一封信是写给我的,飘洋过海交到我手中,仅向我要求一件事,不要让他付尽一生心血的飞跃集团垮掉,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
安萱凝视着他。「你很疼你弟弟?」
「与其说疼,不如说愧对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叹息。「他承受了原本应该在我肩上的压力,知道他得了肝癌后,我常自责,是不是我害得他英年早逝,如果我留在台湾,说不定他不会发病。」
「不要再想了。」安萱感受到他丧弟的心痛。明明他就很疼他弟弟还嘴硬,就像她疼阿杰一样,嘴巴常嚷嚷着要打死他,其实都是为了他好。
「大哥!」
有个高挑清丽的少女从长廊那头奔近,一下子扑进滕璎怀里,又叫又跳。「大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滕璎紧紧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嘴角噙着笑意。「够了吧,丫头,大哥的老骨头禁不起妳活泼的折磨,要这样活蹦乱跳,还是去找妳那些裙下之臣吧。」
「大哥,我好想你——」美丽的她忽然流下眼泪。「小哥走了,他丢下我们走了……」
滕璎的心一紧,伸手替她擦干泪眼,努力拂去那些悲伤。「不要再说了。」
虽然老头的外遇伤害了他,但两个异母弟妹却是他的至宝。
「好,我不说,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伤心事。」她挤出一个笑容给他看,美丽的面孔秀丽得不可方物。
安萱怔怔的看着他们兄妹俩,觉得滕家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老天真是偏心,为什么他们安家的人都是短腿一族?
「大哥,这个小女孩是——」滕丽看着她问。
小女孩?安萱脸一绿。明明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为什么要叫她小女孩?看来他家的人都不喜欢她,往好的地方想,这倒满符合罗曼史定律的。
不过,她还是希望他的家人喜欢她呀,就像她的家人接受他一样,那样两个人才有未来嘛……
她看着滕璎,只见他不以为意,还哈哈大笑。
「是妳未来的大嫂。」滕璎笑吟吟的看着安萱那一脸不服气。跟纤细秀美的小妹一比,尽管两个人都是二十岁,安萱确实看起来小多了,那是因为她很单纯的关系吧?这也正是他所钟爱的一点。
「她?」滕丽根本不相信,美眸上下重新打量安萱一遍,还是不相信。「你喜欢她?她跟珊姊未免差太多了吧?」
她难以接受向来崇拜的兄长选择了一个样貌平凡,气质也不甚出众的女生当伴侣。
滕璎笑着柔了柔妹妹的头。「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好吧。」滕丽转而向兄长要求。「大哥住下来,我好寂寞,至少住一个月,陪陪我好吗?」
他则微微一笑。「我有说要走吗?」
安萱的心头滑过几许失望,两人依偎在火车座位里的亲密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她面前这个滕璎好像离她很远了。
滕家的餐厅充满复古华丽的情调,桌上摆了个美丽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怒放的艳红玫瑰,墙上挂著名家油画,餐具都是银器,杯盘每一个都像打破了要在这里卖身工作一年。
安萱不时好奇的抬眼看看每一个人,滕璎的父亲,滕夫人,滕丽,跟滕丽长得很像的滕二夫人……他们都很安静很优雅的在用餐,面无表情,连咀嚼东西都没声音,她真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在这种气氛下吃东西真是要命,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不好吃了,她看了旁边的滕璎一眼,他是这样长大的吗?真可怜啊。
吃过令人消化不良的晚餐,安萱打起精神向滕璎道别。
「我该回去了。」她的小Dior还停在美丽的花园洋房那里,而她的假只请了两天,明天是早班,她得快点回家休息。
滕璎注视着她好一会儿,从她眼中看出落寞。「妳的意思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安萱心一揪,低垂着眼睫,心里隐隐作痛。「你不是答应你妹妹,要留下来住一阵子?」
这也代表了他们甜蜜的同居生活正式告一段落,他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早上醒来再也看不到他英俊的脸庞了,她会很想他,很想他的……
「少了我,妳会习惯吗?」滕璎眼光幽幽然的盯着她。她这落寞非常的摸样令他怦然心动,他奸想揽她入怀,不过他还想探一探她的心,爱他有多深。
「我……我会努力习惯。」她艰涩的说,心又痛了。
滕璎盯着她。「如果无法习惯呢?」
安萱又是悠然长叹。
她一向胸无大志,乐观又开朗,今晚是怎么了?想到要与他分离,她竟会这样难舍,这真不像她呵。
沉默半晌,她咬着下唇,期期艾艾的说:「我……我会设法习惯。」
他不给她逃避的空间,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凝视着她。「如果再怎么设法也无法习惯呢?」
「不要再问了啦……」她软弱的叫。她都已经够想哭的了,为什么他还要在她临走之际问个不停?
她不习惯又如何,不想跟他分开又如何,是他先答应滕丽要留下来的啊,答应之前,他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吗?既然他的心里只有妹妹,现在再来担心她会不会不习惯少了他有用吗?
她赌气的拨开他的手,第一次在他面前使性子。她讨厌这样小里小气的自己,也怕他就此讨厌这样不大方的她。
「怎么了?」他用那只被她甩开的手,再度将她揽进怀里,她失控的反应让他确定了她很在乎他。
泪珠在安萱的睫毛下打转,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哭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了滕璎内心的柔情,他低首吻住她的唇,她情不自禁的轻嘤一声,忍不住主动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他温柔的吻着她,直到感觉到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才放开她的唇,但依然紧贴着她。
「萱,妳愿意跟我一起住下来吗?」
心陡然一跳,安置抬起眼,轻扬起睫毛,作梦般的眨了眨眼。
他叫她萱,还邀请她一起住下来,意思是,她不必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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