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渔村,这里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水上棚屋,被誉为香江威尼斯。整座村落被一条河道分隔,两侧都是渔民搭盖的棚屋,棚屋竖立在水面的木桩上,户户相连,鳞次栉比,渔民大多以舢板出入。
江楚下了车,借了艘小渔船,直入渔村深处。
目前已经非常晚了,渔村里只有三三两两地透着灯光,而道路边缘也都没有所谓的路灯,潮水打在岸上沙沙作响,微腥的海风吹拂着,带着几分熟悉感。
迈步走入一间两层的木屋里,屋内灯光大亮,一个女人正坐在楼梯上,她面容端庄,清新秀丽,穿着一件格子衫,配一条得体的牛仔裤,一眼望去有种邻家姑娘的温婉气质。可此刻循声抬头望来,她那目光里满是警惕与杀意,平添几分英气。
“你想对我师兄动手?”女人梳了个飒爽的马尾,前额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右眼,说话间右手已经按在了一直都随身携带,放在一旁的长剑上,显然一言不合就要动起手来。
江楚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从门口处走入了三两步,余光扫在了一旁积尘的木柜上,一把美工刀具被他拿在手心,微微掂量了一下,藏在袖中。
不过和女人手里那柄开刃的长剑相比,却有些滑稽。
“合一门单英?”江楚站定不动,目光锁定在对方身上不曾移开,语气讥讽道:“都说你和夏侯武之间师兄妹情深切切,我本来还以为只是谣言,没想到只是略放出了一些风声,你就迫不及待上了钩。”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合一门前掌门单柏的千金——单英。
“夏侯武害得你们合一门四散,你父亲也因此病逝,反倒是你竟然一点都不恨他?”
单英觉得对眼前这个一脸阴翳的男人没有太多好说的,因此她只是语气生硬而冰冷地回了一句。
“你休想伤害我师兄!”
话音一落,单英单脚在楼梯上一点,整个人已经扑了出来,手里的长剑顺势拔出,朝着江楚当胸刺来。
江楚咧嘴一笑,侧身闪躲开来,可单英手腕一转,剑身旋即横掠而至。
步伐移转,江楚连连躲开剑光,单英一剑刺了个空,却把右手放松不着力,剑身自然而然便垂下被她倒握在手,剑柄在前朝着江楚当面砸去。
前身略仰躲开,可这女人却果然有几分本事,此刻抓住时机回臂掠还。
先前她倒握长剑,剑身正贴在她手臂下方,这厢回臂之间,一抹剑光便如同毒蛇一样乘势掠出。
江楚在地面一滚,匆忙拉远了距离,摸了摸头顶,半空中有几撮被削断的发丝就往下飘落。
“有意思,看来你也不是仅有花拳绣腿而已。”江楚摆开架势,袖中的美工刀甩出,被他握在柄端,旋即一格格将寸许的刀身往前推出。
“知道我为什么特意把你从佛山引过来么?”
单英抿嘴不语,手里的长剑稳而不颤,目光盯着江楚任何一丝的动作。
“你死了,你师兄才会变得更强,才会更有趣!”江楚突然拔高了嗓音,猖狂一笑之间,手臂朝前猛然一甩。
单英本就在全身绷紧的状态,本能地将长剑挥起一格,只听得“铛!”一声,一个黑影上扬。
而这须臾的功夫之间,江楚已经欺身而近,一脚正踢在了单英手腕上,她右臂一麻,手里的长剑竟是直接摔了出去,咣当掉在地面。
她急忙要翻身去拿,可江楚已将高抬的手臂收回,半空的美工刀在他手心被巧劲一转,寸许的刀身朝外。
唰啦!
随着衣襟撕裂的声音响起,一道血痕在单英背上绽现。
江楚收回的右脚侧踏,整个人身形侧转,随着单英的惨叫声中,一脚正踢中那剑柄。
“铛!”
长剑飞出,直直插在木屋侧栏上,剑身颤抖个不停。
单英右手被他踩在脚底,忍着痛方要挣扎,江楚已将膝盖压在她肩头。
美工刀贴在那张略带着些许秀气的脸上。
“我收回先前的话...”江楚俯着身子,低声在单英耳边呢喃。
“你的功夫,看上去好看...可真正的功夫,是来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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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赤柱东头湾道99号。
赤柱监狱,关在这里的犯人,大都是些具有极度危险性,罪恶滔天的家伙。
曾经的雨夜屠夫、世纪贼王、屯门色魔都被关押在这个监狱内。
因而,这里也是全香江高度设防的监狱。
有人在附近山上,居高临下,举着望远镜,远远地地眺望着这座坚固的牢笼。
饶是江楚,也没有自信闯进赤柱监狱。
“你总归该注意到了吧...”
监狱内,三三两两的囚犯相互聚集一处,头顶的电视中传来清晨的新闻报道。
“昨夜,梳士巴利道行车隧道内,发生一宗离奇命案,现场发现两具尸体。男性尸体身上有多处伤痕,死者名叫麦荣恩,绰号鲨鱼恩,有多次案底。”
“警方在现场搜出毒品,命案不排除牵扯毒品纠纷,该命案由重案组陆玄心警官接手调查。”
驻足在电视机前的男子表情一肃,快步走向看守的警官,拍打着牢房喊道:“长官,帮帮忙!”
“我...我想打个电话回佛山!”
不过他得到的答复,却是官僚的搪塞。
那警员一脸倨傲,打着官腔道:“不会很久的,你先填个表申请,明天找个人到外面买张电话卡。然后交给你的福利官,等排期到了,你当着福利官的面打咯!”
这一套程序下来,怕不是没有一周都不行。
男子心中焦急万分,想到先前来拜访自己的那个人,显然鲨鱼恩的死必然是他动手了。
我必须要出去!
强忍着不安,他面上堆起满是奉承的笑,弯腰说着好话,希望对方能够帮上一帮。
“急?急也要守规矩啊!你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有上千弟子的合一门大师兄!我是香江警队武术教官!
他攥着拳头,微微抿着嘴,弯腰求情,得到的却只是嘲讽笑话。他胸中满是怒火,可终究只能是无奈地回转,看向另一边的狱警,眼里满是复杂与犹豫。
这人可是他的老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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