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简直是胡说八道!若真如此,我怎么没听到任何声响!”
“当时公主正在更衣沐浴,那名贼子隔空点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
她毫不留情的一嗤“意思是你这宫中人人赞赏的文武全才就这么点能耐!”
“我…”罗里绅一时语塞,羞愤难堪。
“好了,朕想贼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留在这儿,皇妹尚未更衣…”朱皓熙先行要走出去。
“皇上,等…呃!”罗里绅才唤了一声,突然就不能出声,也不能动了。
朱齐鸿察觉不对劲,正要伸手解开义子的穴道时,身上就被点了好几个穴道,同样动不了也开不了口,但眼前并无他人,可见该名贼子真有隔空点穴的功夫,而这深厚的内功显然已达上乘境界!
“皇上莫要动,不然,小小的贼子一枚就可以让皇上也玩玩木头人的游戏哦。”
戏谵狂妄的声音凭空响起,接着,朱贝儿就看到那名臭贼人竟大大方方的从床上跳下来,微笑看着惊愕的众人。
笑!他竟然…她气得眼泪都迸出来了,他这样她还能做人吗!
“公主,别再瞪了,你就趁这当下赶紧穿衣服吧,不然,我这小贼快起色心了,毕竟有多少贼子能一睹天之骄女的…”他故意把话说到这儿,随各人想去。
朱贝儿又羞又怒,气得说不出话来。
瞬间,一条长长帘幔被他扔飞了过来,刚好就落在屏风上,遮住因为烛光而让她身形隐现的窘状,也让她得以穿衣。
罗里绅一想到这贼子已早自己一步窥伺公主玉体,即使发不出声音,也是气得嘴巴不断开阖,无言的将他痛骂一顿。
但同时间,他也接收到义父递来的一个责备眼神,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步,可谁叫这贼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准备要使用无味无色的“**香”时窜了出来。
朱皓熙炯炯有神的黑眸凝睇着眼前这名高俊挺拔的贼人,事实上,要将“贼”字冠在他身上实属勉强,因他美如冠玉、气质英迈,即便狂妄,也都还带着一抹贵气,相信他也该是出身贵族才是。
此时,莫说是朱皓熙看直了眼,就连一向对自己的外貌相当自傲的罗里绅都有矮了一截的感觉。
朱齐鸿也看着贼人,总觉得他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他仪表非凡,武功了得,究竟师承何方!
一会儿,朱贝儿已着装自屏风后走出,一袭金绣云凤袍服,让已是国色天香的她更添了股娇贵之气,只是一头来不及挽起的乌亮长发就如瀑布般落在身后,也因此多了一抹无心的性感,看得罗里绅的双眼都亮了。
但她那双冒火的星眸只盯着那名可恶的贼子,他看来相当无畏,全身散发着一股潇洒随性的不羁风采,虽然身上没有什么江湖草莽的气息,但就是讨厌!
此时朱皓熙打破沉默“朕看你仪表出俗,应该不是贼人…”
“当贼人还讲资质面貌吗?”那男人还有恃无恐的出言打趣。
朱贝儿气愤的瞪着这个无耻之徒。敢情当贼他还当得挺得意的呢!“你太可恶了!”
“但也好可爱是不是?公主。”他挑逗的朝她眨了眨眼。
天啊,他胆敢如此轻浮!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杏眼,大为光火的握拳就要打过去,但却被他一拉,一个转身反而落到他怀里“放开我!”她挣扎大喊。
“公主投怀送抱,我若不接受,岂不羞辱了公主?”他还装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她咬牙死瞪着那张该死的俊颜,艳红的俏脸早已分不清是因羞或恼而热烫起来。
“请放开她。”朱皓熙神情严肃。
“皇上说的话,是百姓就要听吧?但小民是贼,不知归不归在百姓之列?”
“放开我!”她讨厌极了这张狂妄又邪肆的脸。
来人浓眉一蹙,好心提醒“公主再吵下去,我只好灭音了。”
“呃…”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但仍挣扎着想离开这令人不安的怀抱。
刺客露齿一笑,放开了她,看到她就要往皇上那头跑过去,连忙又扣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她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
“此时公主算是我的护身符,怎能离开我呢?”
“你!”瞬间朱贝儿又动弹不得,才想开骂,他的手立即警告似的一伸,使得她气愤却又不得不闭嘴。
“很好,公主果然很识相!”他笑得嚣张。
“此时不是耍嘴皮的时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朕以为,少侠该是拿了需要的东西就走,如今…”朱皓熙冷静的眸光由贼人移到皇妹身上“公主的清白你如何担待?”
“怎么不能?”刺客那双邪魅的黑眸戏谵的盯着怀中人瞧“冰清玉洁的公主裸身与我共卧一床,试问,”他脸上笑意更浓“天底下,除了我能当她的驸马外,难道要公主一女事二夫?那是妓女才会做的事吧!”
“你!”若是可以动,她一定掐死他!
瞧她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贼人却是兴致不减的继续道:“不然就是出家当尼姑吧,但又太暴殄天物了些。”
“皇兄,快撕裂他的狗嘴,不,快杀了他!”朱贝儿眼眶泛起被羞辱的泪光,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朱皓熙脸色一沉“少侠要什么金银财宝尽避开口,只要对今晚的事封口,朕绝不派人追究。”
“真是糟糕,我不爱金银财宝,只爱美人。”他深情款款的看着粉脸煞白的公主,还色迷迷的摸了她又滑又嫩的粉颊一把。
见状,朱齐鸿父子虽有一肚子怒话要狂飙,但由于出不了声,只能以气得发抖表示抗议。
“少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当现成的驸马爷。”那人笑得很贼。
朱皓熙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几难察觉的诧异,但随即沉声怒道:“不可能!”
“不可能也成,反正今晚这事儿只要我大嘴巴的在宫里宫外传上几遍,公主日后可还有脸做人!”他还煞有介事的叹了一声。
“哼,一个贼人之言,谁会信!”朱贝儿怒气冲冲的回嘴。
“如果我仔细描绘公主的贴身肚兜、还有左胸下那颗红花似的痣呢?”
她登时倒抽了口凉气“你、你,”她又急又羞的看着自家兄长“快杀了他,皇兄,死人就没有嘴巴说话了!”
“啧啧,难怪说最毒妇人心,而你呢,还可以加上一句‘蛇蝎美人’。”刺客勾起嘴角一笑,注意到皇上的表情凝重,便说:“不是我看不起皇上,问题是你的皇兄恐怕没有这个能耐杀得了我,他若有,我就不可能在皇宫来回好几天,还找了除夕夜来跟大家拜年,对了,新年快乐!”
朱皓熙眼神半眯“是你!”
“没错,”他很大方的拍胸脯承认“听闻皇宫大内高手如云,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而我这人偏爱冒险,所以就试试,没想到一天比一天还容易混进来。”他得意扬扬的眸光又回到朱贝儿身上“其实皇宫里是没啥好玩的,不过,美人出浴倒是一天比一天还吸引我。”
朱贝儿听到这话脸色立变,意思是他看了她好些天了!她激动的怒吼“杀了他!皇兄,快叫侍卫!”
“万万不可!事关皇妹清誉,多一人知晓,皇妹就真的难做人了!”朱皓熙眼神复杂的看着那揪着自己妹妹不放的男人。
“说得好,还是皇上有读书。”英俊的贼人还给皇上拍拍手。
“你!”意思是她蠢吗!
“其实呢,女人只要让男人看到一只胳臂,就是那男人的女人了,现在我都看光也摸了,你又何必抗拒?”
她激动的大叫“闭嘴,要我当你的女人,我情愿死!”
“话别说得太满,不知谁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看痴了?”
“谁、谁…”她慌乱看着脸色转为沉重的兄长,这个表情她识得的,那代表…“不,皇兄,他是盗贼,是不法之徒,我贵为公主,绝不可以跟这名无耻之徒…”
朱皓熙叹息一声“也许这是皇妹的命运。”
“不!你当真要我跟了这个色胚贼人!”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哥哥“父皇母后在世时,你说会好好照顾我的,这就是你照顾我的方式?”
“皇妹该知皇叔也是武林高人,他的功夫比皇兄更高,但他刚刚试着自行解开穴道已有多久了,却仍无法动弹,”他抿紧了唇“你认为我们可以杀得了他?”
一旁的朱齐鸿恨得牙痒痒的,偏偏这话又是一针见血,他真的解不开穴道!
“皇妹清白已毁,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但总不能让皇妹随便嫁给一个贼,”他神情肃然看着笑得愉悦的贼人,凝重的眸光看向嘴巴一直开开阖阖的朱齐鸿.“所以朕想请皇叔收他为养子,好让我将皇妹许配给他。”
什么!朱齐鸿在心里倒抽了口凉气。那怎么成!这会坏了他的大计呀!
罗里绅嘴巴更是急得动来动去,一双愤恨眸子先是瞪向俊美的贼人,但再看向皇上时已转为深沉的哀求。他爱公主人尽皆知,怎么可以将公主许配给一个贼!
“啪啪啪!”黑衣人用力的拍拍手,俊俏的脸上尽是赞赏神情“皇上果然是皇上,这么说是对的,如果你们有能耐把我怎么样,那也还管得了我的嘴,偏偏这儿全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接受了。”
朱皓熙面无表情的说:“朕是看这位兄弟一表人材,又有高深武学,绝对有大好前程,皇妹许配于你,也不算委屈。”
“以公主的外貌,自然是不委屈,但若说到娇气,我就铁定委屈了。”
“你说什么!”星眸瞬间进出两簇怒光。
“你有点小吵。”刺客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见她气得发抖,却又不能动弹,只觉得那模样还挺可爱的。
他笑咪咪的又看向皇上,语气却泛着冷意“皇上的好意是不错,当了这个什么皇叔的义子就可以左拥右抱皇帝的妃子,偷看公主洗澡,**难耐时,更可以弄些江湖的**香来偷香窃玉,当这种义子还真是不错!”
一席话出,罗里绅是面如死灰,就连朱齐鸿也脸色大变,怔愕的瞪着像在谈论天气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两人皆惊慌的看向皇上,但那双冷峻黑眸却仍看不出任何思绪变化。
朱贝儿拧着柳眉盯向两人,是真的吗?罗里绅偷看她…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狗贼口中的“义子”,却见罗里绅心虚的不敢看她…天啊!这是一场恶梦吧!
“不过呢,”刺客一双戏谵的俊眸直视朱皓熙“我是江湖中人,对皇宫的事儿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义子一事就心领了,只是,君无戏言,对不!”
朱皓熙缓缓的点头。
“很好,刚刚将公主许配给我的那一席话,我听进去了,古云:‘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他魅惑一笑“我这会儿就带我的娘子走人了.”他随即将朱贝儿打横抱起,对那张咬牙切齿的丽颜视而不见。
“不可以将皇妹带走!”朱皓熙欲追上前去,但才上前一步,他的身子竟也无法动弹。
刺客狡猾一笑“皇上,出嫁从夫,日后公主的事就是我…你这个妹夫的责任了。”他转身要走,又顿了一下,忽地回头“麻烦你们罚站到天亮了,再次谢谢你这份新年大礼喽,皇上!”他抱着美人儿施展轻功离去,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朱皓熙沉潜的黑眸仍看不出任何思绪,但朱齐鸿父子可是目皆尽裂的瞪着窗外的深沉夜色。
那个该死的贼偷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一步棋,这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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