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抱着俊逸非凡的秦惟礼不放,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因此打翻了好几缸的醋。
她太高兴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情窦初开的对象,这几年来他们几乎没有再碰过面,她曾听宫女说过,有几次,秦惟礼曾入宫晋见皇上,但那几次,她都睡得特别久,所以便没有见到面。
不管如何,她看到他实在太开心了,而且,她也有好多的问题要问他。
没想太多,也没注意到那些了无睡意而瞪大眼睛看着她的寨中老小,她拉着秦惟礼的手就往她的房里去。
唐绍祖当然不会任由两人独处一室,只见他怒气冲冲的也跟了去,心里却不免嘀咕那谢丫头究竟滚到哪儿去,怎么闪得这么快!
就在朱贝儿要关上房门时,才注意到房里多了一个一脸阴霾的男人“贼少主,你进来做什么?”
“有人在白天才认了我是她丈夫,这会儿一见到英俊的男人就不认帐,还把他带进房间,你问我要做什么!”他一脸妒火。
闻言,她双颊绯红“怎么这么说话,我只是想到这儿才能说些…”
“唐绍祖,你的动作超乎我意料的慢嘛,她在你这儿这么长的时间,到今天才认了你?”秦惟礼这话可是带着浓浓的调侃味,但也明白的告诉那臭脸男,他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快或慢都是我的事。”他也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不是吧,”看了看这间简陋但干净的房间,并没有半点男人味,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看来你们没有睡在同一间房?那我还有机会。”
唐绍祖脸色一变,大为光火的对上那挑衅的俊眸。
哼,变脸!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皇上调到江南去,若不是他对公主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早就跟他杠上了!
“你们认识?”朱贝儿慢半拍的发现两人之间的敌意。
“不然,公主以为我能这么通行无阻的上来这个戒备森严的贼窟?”
“贼窟是你能说的!”唐绍祖没好气的怒视出言不逊的男人。
他一挑浓眉“怎么不能!你以为我从皇上那儿听到你的一些义行,甚至代皇上去教训一些贪官污吏,就该尊敬你?”
“你!”
“等等,秦大哥,你说你从皇上那儿…”朱贝儿一脸困惑。是她犯糊涂吗?怎么他们谈论皇兄时的语调都如此熟稔,尤其是唐绍祖?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秦惟礼好笑的看着脸色气得涨红的男人“你就让她把你当个贼,没有任何解释?还是自私的要她适应你这个贼丈夫,好跟你生活在贼窝里!”
“你给我闭嘴,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这男人怎么那么多嘴!
她拧眉,愈听愈迷糊,却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她伸手拉住快要动手打人的唐绍祖,沉声说:“你给我说清楚,贼少主!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贼少主,而是皇上花了五千万两才请出来的贼头子保镳,时间是三个月。”
“秦惟礼!”唐绍祖眼内冒火。
“什么!”她先是一怔,星眸随即冒出火花“你是保镳!”
她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是皇兄请的保镳,那代表他两次救她,还有一路护卫她到这儿,以及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出自保镳的职责!
所以,即便他与她已有多次超过男女礼教的亲密接触,他也得将她送回皇宫,是不?
那她算什么?他们这段日子的相处又算什么!他是存心戏弄她吗?
秦惟礼看着脸色紧绷的唐绍祖,继续火上加油“他是保镳,只不过把你带走的方式完全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也因而皇上要他保证他绝对不会碰你…”
“你够了!”唐绍祖咬牙低吼。
“你才够了!”朱贝儿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他,再看向秦惟礼“所以秦大哥是带我走的?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我不是带你走,只是奉命‘换班’保护你。”
“为什么要保护我?谁会对我不利?”
唐绍祖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脱序演出,气得大声怒吼“我相信皇上要你过来代替我保护公王,并不是要你说出这些是非的。”
“当然,不过与其让公主被保护着却不明所以,倒不如让她清楚状况,才能自助,更何况,”他摇头笑了笑“公主这颗棋子被你拎走了,温德王爷早乱了章法,在想不出新方法下,也只能期待公主早早回宫好继续他的计划,可他却没认真想过,实际下棋的人是否有足够的棋艺可以吃得了公主这颗棋?”
唐绍祖一愣,突地明白“你遇到罗里绅了!”
“没错,而且已告诉他公主快被救回,再言明不跟他抢公主,他就飘飘然的闪人了,所以…”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公主,故意让唐绍祖心急“也许,我是该认真的考虑将你带走,而不是让金枝玉叶的你窝在贫瘠的山寨度日,再等这贼保镳回来交班。”
“不准!”唐绍祖一双黑眸冷冷的怒视着那多事的家伙。
“我准!”朱贝儿闪着怒焰的星眸直勾勾的瞪着他“而且我还要知道所有的事。”
唐绍祖咬牙切齿,瞪着微笑坐在椅子上,等着听故事的斯文败类。
他们两人只在皇宫有几面之缘,但因为皇上皆在场,所以他对这男人的印象也就停在他是个温文尔雅、文武兼备的印象上,可这会儿,他不得不佩服鬼灵精怪的谢丫头,她跟秦惟礼才相处短短的两天,就知道他惹不得!
看来他肯定也知道是自己将他推荐给皇上至江南一事,这会儿在报老鼠冤!
秦惟礼看他只是瞪人,也就不介意充当说书人的角色“其实,故事也不长,你在皇宫长大,应该也明白权位有多么吸引人…”
在唐绍祖怒不可遏的目光下,秦惟礼将事情一一道来,不过,因为唐绍祖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不敢提及他的身世,至于温德王爷杀害她父母一事,他也没提,因为皇上在查明这件事后,就决定不告诉公主,不想让她的人生染上仇恨的色彩。
一个长长的故事听下来,朱贝儿震撼不已,却又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不直接拿下皇叔?”
“太皇太后。”
这么说她就明白了,祖奶奶高龄八十,身体虚弱,已经历太多亲人的生死离别,皇叔说来是皇室第三代中惟一仅存的,跟太皇太后又走得特别近,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旦传到她耳里,她就算没气死也去了半条命.
然而,既然皇叔有叛变之心,就代表皇兄身处在危险之中,她不能置身事外,一人躲了出来。“我要回皇宫。”
“不行!”这一点两个男人倒是意见一致,但又不完全相同。
“我安排另一个地方让你待下,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秦惟礼如此说。
“不行,我是她的保镳,由我决定她留在哪里!”唐绍祖不甘示弱的驳斥,不过,看向她的眼神却显得狂妄霸气“你可别忘了你已认了我是你的丈夫!”
“那只是一个试探,但已经不重要了,”她喃喃低语“你没有诚实对我,我不知道、甚至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是真是假,还是一个溺水者只能紧紧抓住啊木的心态作祟。”她的头太痛、思绪太混沌,神情黯然的走到床边坐下“我真的不明白了,你们可以让我静一静吗?”
两人相视一眼,沉默的走出房间,互看一眼后,又走进唐绍祖的房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知道了会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吗!”
唐绍祖恨恨的瞪着秦惟礼,声音更是严峻如冰。
“我是旁观者清,我没有皇上所顾虑的亲情,也没有你在乎的爱情,才能更理智的判断问题,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严重。”
“既然不严重,你可以滚了,贝儿也不需要你来保护。”
“我并不听命于你,即使你真正的身份与皇上不相上下。”
唐绍祖的唇抿成一直线,面色冷寒的坐在椅子上,视线直接看向对面关上的房门,心也隐隐作痛。什么叫一个溺水者只能紧紧抓住啊木的心态作祟!
懊死的女人,他对她的用心还不清楚吗?还有另一个该死的女人,真的躲到不见人影!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秦惟礼也走到椅子上坐下“你或你的手下可曾见过一名柔弱无助、看来楚楚动人的姑娘?她是我的朋友,离开时是穿着一套青衣…”
“没看见!”一听就知道他要找的就是谢丫头!
“奇怪,依线索她应该是往这儿来的,虽然她的丝帕掉在另一个方向,但并无其他痕迹…”
见他自言自语起来,唐绍祖火冒三丈的怒吼“你到底是来保护公主还是来找女人!”
“当然是公主,所以,我已不打算让她留在这里,她是娇娇女,该留在一个有丫鬟随侍的地方,吃住也都该比这儿好上上百倍,”他很不客气的直视着又要变脸的男人“她生来就是富贵命,也许你深爱着她,但你的爱却很自私,你打算把不知情的她变成贼婆,跟你在这儿刻苦耐劳?”
这一席话真是一针见血,直接插进唐缙祖曾动摇的部份,让他气得咬牙,怒指外面“你要滚到哪个地方去睡都行,但现在我也要一人静一静!”
秦惟礼微微一笑,不是往外走,而是拐进里面的房间,直接躺卧到床上去“你可以当我不存在,要不,我也可以到你的对门去睡。”
“你敢!”唐绍祖气得双手握拳,他当然可以跟他大打一架,但也清楚两人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败。
“不敢,所以我先休息了。”
他死瞪着真的阖上眼睛睡觉的男人。真的看错这家伙了,原来谢丫头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她还真的不能让他逮到,不然绝对惨兮兮!
他抿抿唇,不得不将房间让给这个外表看来斯文没有半点霸气,却又霸气十足的讨厌鬼,再看了朱贝儿的房门一眼,想了想,便开门进去。
她仍然坐在床前沉思,与他离去时的坐姿几乎没变,那张脱俗的绝丽容颜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凝重。
“贝儿?”
她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听着,很抱歉我用那样不堪的方式将你带到我的地方,但你一定要明白,那是因为我很早就爱上你…”
“爱!我很难相信,”她苦笑的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把我们见面到后来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除了你两次舍命救我外,其他时间,你不是在欺侮我就是伤害我。”
他愁眉锁眼的解释“我是不知如何表达,山寨里没有女人你是知道的,尤其你又如此尊贵娇嫩,像一尊要细心呵护的搪瓷娃娃,我必须让你改变,才…”
“不管我的意愿吗?擅自决定我的人生?”
他被问得说不出话。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我必须这么说,你的爱好自私。”
他脸色一白。这话深深的刺伤了他,他胸口的痛纠结成团,几乎要停止呼吸,却只能将苦涩深埋心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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