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隐藏不住了。
霍予扬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甩到柔软的床上,瞪着天花板。好笑!好可笑,他被女人拒绝了,还是一个让他有感觉的女人!
这种挫败的感觉很新鲜,但一颗心又闷又苦,很难受。
这一夜,肯定是难过的夜。
难过的不只霍予扬一人,蓝莞莞也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脑袋里,更是被霍予扬那句“他要她回到他身边”的话占得满满的。
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一觉醒来,竟然已过午后。
她很快的梳洗、打理自己,穿上一套清爽整齐的咖啡色制服,别好名牌,开车前往京豚坊,只是,一到餐厅巡视客人用餐情形时,她很快的发现员工们又是状况百出,尤其是当她走向那间VIP包厢时。
看他们担心的眼神,她毫不怀疑盘踞她一晚思绪的男人就在里面。
为什么他就不能离她远远的?
赫副理走近她,“那一间妳还是别去了。”
“没关系的。”她勉强的挤出笑容,转身就要进去。
赫副理一把拉住她的手,忧心的道:“有关系,里面除了霍先生外,他母亲,还有未婚妻、丈母娘、丈人都在呢。”
她脸色刷地一白,“未婚妻…”
“真的!霍老夫人一来就喜孜孜的告诉我们,婚期定了,他们上午把一切都说定了,届时,还希望包下我们京豚坊当做宴客场所,但我说这事得跟妳商量…”她说不下去了,因为看到蓝莞莞的脸色变得好苍白,“莞莞,妳还好吗?”
她这一问,蓝莞莞才从震慑中回神。霍予扬究竟在想什么?昨天还说要她回到他身边,今天就带未婚妻来,他真的打算把她收做情妇!
“莞莞…”赫副理看着她绷着一张小脸就往包厢走,不知该不该拉住她。
蓝莞莞轻轻敲门后,随即拉开滑门。眼前的一幕还真刺眼!
霍予扬一手搭在严晨心的肩上,她则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胸膛一脸甜蜜,就连一向摆张扑克牌脸的中山又慈也难得的露出笑脸,另一对看似富贵的中年夫妇更是春风满面,再见桌上的水果、甜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见在她还在为要不要回到他身边而举棋不定时,霍予扬早就带着“一家亲”前来用餐了。
她勉强的装出一张笑脸,“今天的餐点可以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霍予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却发现她避开了他的眼神,他抿紧了唇,将严晨心更往怀里搂。
她不回他身边又如何?他身边已有女人了。
“晨心,”他温柔的喊了严晨心一声,“妳刚刚不是说想向蓝小姐拜师学艺,这会儿,妳不赶紧说,蓝小姐可是很忙的。”他语调中的尖酸味实在很浓。
“拜师学艺?”蓝莞莞还是不看他。
“是啊,我的未婚妻说她厨艺不佳,又听童志文说,我对妳的手艺有偏好,所以,为了当一个贤妻良母,她希望妳能拨空教她。”霍予扬冷笑着回答。
昨天他的心太受伤了,所以决定让自己伤一次心就好了,不管是什么女人,日后,他只将她们定位在生孩子的工具跟床伴。
闻言,蓝莞莞才将强逼出来的冷静眼神对上霍予扬的,也因此,她才看清楚他黑眸中波涛汹涌的怒涛,但她不懂,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蓝小姐,我真的希望妳可以教敦我,至于学费,妳说多少就是多少。”严晨心也是一脸期待。
笨女人,竟求未婚夫的前女友教她厨艺!蓝莞莞不知自己该哭或是该笑,因为她也曾经是一个笨女人。“我很抱歉,京豚坊很忙…”
“不忙吧,妳都可以到午后一点多才到这里,可见这里有妳没妳皆可,我想应该是妳忙着跟男朋友越洋热线,才不理晨心的要求。”霍予扬直接打断她的话。
越洋?她知道他在影射谁,“我交男友应该不关霍先生的事。”
“但事关我的口腹之欲,未来我有一个厨艺一流的妻子,就不会经常上京豚坊,甚至还会将宴请客人的场所全移到家里,这对妳不是很好?”
是很好,这样,她就不会常常看到他了。
不然,有几道费时熬煮的煲汤,霍予扬曾说他吃上了瘾,几天没吃就会过来尝尝。
严父听到这一席话却觉得不对,“予扬,你这么说,蓝小姐就更不想教了,你是这儿的常客,你不来不就少了一个大客户?”
同样不明白两人曾有一段过去的严母也有同样的想法,不停点头附和。
但中山又慈就听明白了,她挑眉看着蓝莞莞,“京豚坊一向高朋满座,订个位还得在一、两个月前就预约,我想少了我们这个客户,应该不会影响太大。”
“开餐厅的从不嫌客人多,但因为霍先生是京豚坊的大客户,佳期不远,我想我愿意拨出时间教严小姐,学费不必了,这就当我送两位的新婚礼物。”
然后,霍予扬就可以远远的滚离她的生命了…
霍予扬当然也明白她在打什么算盘,这让他更加不悦,“那真是谢谢,就从明天开始。”
“这…”
“京豚坊毕竟是个营业场所,所以授课地点就直接移到我家,反正那里的锅碗瓢盆,蓝小姐也很熟。”霍予扬的口气带了讥讽。
“她很熟?”严家夫妇一脸不解。
“上回家中宴客,这儿没有位子,所以烦请蓝小姐到家中帮忙。”中山又慈温柔的解释,两人才明白的一笑。
至于严晨心早已被她教育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例如霍予扬的一群前女友等等,那些都是不能说的。
蓝莞莞也在几人交谈时,重新整理好心情,“我想严小姐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拨出五天来授课,教她三道京豚坊的招牌菜应该够了。”
“要煮得出火候,五天怎么够?”霍予扬马上否决。
“抱歉,这是我所能拨出最多的时间了。”她也不退让。
“也对,五天已经很好了,晨心,妳可得专心学。”严父也是做生意的,觉得这很合理了。
“我会的,爸。”
“那不打搅了,我先出去…”蓝莞莞不想再留下来。
“等一等,蓝小姐,不知道赫副理有没有跟妳提,我将在这儿举行婚宴的事?”霍予扬可还没打算让她离开。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直视着他,“她没跟我提。”
“是吗?”霍予扬看看手表,再看看严晨心,“妳先开车载我妈及妳爸妈回去休息,我跟蓝小姐谈一些细节。”
“这…”严晨心有些不放心。两人是旧情人啊,而蓝莞莞又这么妩媚动人,可未来婆婆已经起身,她也只能点头,带着三个长辈先行离开。
“坐。”他以眼神示意蓝莞莞在他前面的位子坐下。
她也只能坐下,“细节部份,霍先生只要将日期、希望的菜色及当天希望的布置风格跟我说,我就会去安排了。”
“我不是要谈那些事。”
“那谈什么?”
“心事。”
她一怔,“你的?”
“当然!”他不悦的撇撇嘴角,“今天上午我是从俱乐部被叫回去的,听着我母亲跟严氏夫妇谈着婚事的细节及流程,但我什么话也没说,最后还回房睡回笼觉,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当新郎的喜悦,身为朋友的妳有什么话对我说?”
“身为朋友的我?”她不懂。
“妳昨晚说的,我们仍是朋友,不是?”霍予扬眼内冒火的反问她。
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葯?蓝莞莞咬着下唇,“是我说的,但婚事这种事,我不会也不懂得给建议。”
“也对,妳所有的心思都在流川恩身上,当然懒得给建议,听到我的婚事定了,看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一点,让他生气,甚至还带了点伤心。
她没有吗?她有!但那种心痛的感觉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
“一个花心的男人终于安定下来,我想这是你的幸福,也是其他未婚女人的幸福”对,她要表现得毫不在乎。
“已婚的男人不能花心?”他真不知道她这么单纯。
她语塞。
霍予扬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一俯身,俊脸与她的丽颜相距只有咫尺,她身子一僵,动也不敢动,尤其在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鼻间充塞着他迷人的阳刚气味时,她只能咬紧下唇,双手握拳,努力压抑住那股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看到他想看到的反应了,“妳不诚实,莞莞。”
蓝莞莞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妳在乎我的。”这一点,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哈。”她嗤笑一声,但好心虚。
“我会证明这一点…”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不要玩这种无聊游戏,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她的呼吸跟着心跳一起加快,胸部也跟着急促起伏。
“妳不知道未婚妻在法律上并无任何意义?娶不娶也还是个未知数。”
闻言,他带给她的窒息感在瞬间消失,她火冒三丈的推开他的脸,“我很讨厌你,霍予扬,你从不知承诺、婚姻,甚至爱情对女人的意义,还可恶的去玩弄…”
“那妳来教我懂。”他一脸认真的俯身看她,“妳相信吗?昨天妳离开后,我这里…”他拉着她的手去碰他的心脏部位,“很伤心也很生气,所以我告诉自己,女人不过就是用来上床跟生孩子的而已,可是今天再看到妳,我又觉得女人不只是如此而已,我相信妳可以教会我那些…”
她眼眶泛红,“不!我对你一点信心都没有。”
“能否专心的只爱一个女人,我也没有信心,但我愿意去试。”
试!她原有的感动立即消失,她气呼呼的瞪着这张可恶的俊颜,倏地起身,“可惜我试不起!抱歉,我得出去了。”
霍予扬看着她怒不可遏的走出去,直觉的想把她拉回来,然而他压抑下来了,她第二次拒绝了他,他吃的闭门羹还不够?
他忿忿的爬爬刘海,难怪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做,那个女人才会愿意回到他身边?
包可恶的是,他怎么觉得自己愈来愈像童志文说的,是个爱情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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