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却是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他本来模样。
翩翩公子身后站着一个下人,背着一只书箱,应该是他的书童。
李仲宣只道是平日里的打架斗殴,于是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人?”没想到李仲宣话音刚落,那翩翩公子竟然哭了起来。
只听他抽泣着缓缓说道:“李大人可要为我伸冤啊,咱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饭呢。”
李仲宣闻言眉头微皱,这个人他好像有些眼熟,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人看李仲宣不回话,接着道:“李大人,我是曾厚啊,咱们曾经一起把酒言欢过啊!”
“曾厚……”李仲宣喃喃自语:“曾厚……实在没什么印象。”还好他的声音很小,不然这公子哥要是听到估计要哭的更大声。
李仲宣挠了挠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不过他口中仍是客气道:“竟然是曾兄,你这个模样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实在是抱歉啊。”
曾厚听到李仲宣记起了他,顿时破涕为笑,没想到三月前的一场酒宴,这个李大人现在还记得。
六月十五那日,汴河桥上赏景猜灯谜,曾厚便是其中一人,不过当时的李仲宣实在是太过耀眼,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此人。
曾厚没想到如今贵为开封府推官的李仲宣竟然还记得他,顿时大喜。距上次一面之缘,已经足足三月,没想到自己仍被记住,看来他曾厚也有不俗之处啊!
他心中稍稍感到有些安慰,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面容,顿时悲从中来,再度啜泣了起来。
只听他委屈道:“我这次回乡省亲,在路上竟然被土匪给劫了!本来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曾想到了开封府境内却被一群土匪给打劫了。不但我被打成了这样,我的娘子也被土匪劫了去。”
曾厚话刚说完,再度开始啜泣,然后泪流不止。
李仲宣没想到此人竟然被土匪给劫了,而且还是在开封府境内,终于来了一件大案子,李仲宣露出了笑容。
随后感觉在此人如此伤心之际发笑确实有些不妥,连忙敛起笑容接着道:“开封府境内竟然还有强人,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曾兄且跟我说说经过……”
看着一个大男人在面前哭哭啼啼,两旁的衙役个个不忍再看,他娘子被土匪劫了去……
曾厚身后的下人赶忙把手绢递到了曾厚手中,他只是拿着手绢不停抹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仲宣有些无奈,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救老婆呢?于是他轻声安慰道:“曾兄先不要难过,且跟我等说说缘由经过,我等也好帮曾兄啊!”
曾厚闻言终于停止了哭泣,缓缓说道:“那是距离开封府南门二十余里的地方,本来我们一家走的官道,可是有个下人说是附近有个近路。我们一家想着能快点回家,就走了近路,没曾想那下人竟然跟剪径的强人是一伙……”
李仲宣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他安慰道:“曾兄且不用着急,我这就率领人马,剿匪!”随后他大喝一声:“来人呐!”
左右八人一起喝道:“在。”
“随我一起除强人,救百姓!”李仲宣喝道。
“是!”左右大声回道。
随后李仲宣看着曾厚温柔道:“劳烦曾兄带路,咱们一起去救人。”
曾厚看着李仲宣还有他身后的八个人,面露难色,然后小声道:“我家车马当时有二十多个下人保护,可是仍不是敌人的对手,咱们如今就这几个人……”
李仲宣闻言一愣,也对,自己确实忘了问他有多少人了。
于是他朝着曾厚微笑道:“不知那伙强人大概有多少人马呢?”
曾厚叹了口气道:“我估摸着能有六七十号人,当时场面太过混乱,所以我也没有看清……”
李仲宣有些疑惑:“这么多强人,曾兄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曾厚无奈道:“是他们主动放了我,然后让我准备两万两银子赎人,并且不能报官……”
李仲宣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多强人,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若不是不能轻易展露武功,李仲宣倒是不介意单枪匹马挑了贼窝,可是如今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于是李仲宣安慰着曾厚道:“曾兄你且先回去,给李某一天时间,今日我便召集人马,明日就随你一齐剿匪救人!”
曾厚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书童一齐走出了衙门。
李仲宣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能错过。为此他已经决定,不惜暴露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