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喜想着各个生产队游走,然后去黑市倒卖。
虽然已经距离78年改革开放已经过了三年,但华夏境内很多物资还是依仗着票据,她们所在的小城镇黑市也没被取缔。
上回一趟赶集,白双喜收集了不少信息。
“那哪行啊,你是投机倒把!抓到要蹲大牢的!”
秦春荷可慌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她宁愿喝西北风也不能让闺女犯险。
周蓉倒是没说什么,幽幽的看着外甥女。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老师惹阿妈伤心,也让舅妈操心,以后换我来照顾你们。”白双喜说得情真意切,“我会小心的,再弄点豆渣饼摆个摊,一个月怎么着都有几块钱的收入。队长也说了得年后才分自留地,我们总不能饿死吧。”
秦春荷已经被闺女懂事的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外甥女愿意想法子挣钱,总比以前好吃懒做要强。
“我看中,不过收煤票需要本钱,差多少跟舅妈说”
白双喜讪讪的笑了,她的钱全盖房子了,现在兜里比脸蛋还干净,与其说是差多少,不如说压根就没有!
周蓉让两人等着,从堂屋里的柜子深处拿出了个白布娟,从里头抽出了一张大团结。
乡下人一年到头到年末分钱,除去欠生产队的饥荒也只得二三十块外加几袋粮食。
周蓉的一张大团结就是小半年的辛苦钱,白双喜眼睛湿润了。
“你舅舅走了,留下一台脱粒机,我也不会用,拿去也能卖点钱。”
眼见着闺女和小姑子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善良怯弱的秦春荷也不好说了。
白双喜喜滋滋的拉着脱粒机去收购站,这年代收购站还是国营的,乱七八糟的啥都收。
收购站的职工绕着脱粒机走了几圈,给了个三块钱的价。
在一只鸡一块五的年代,三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白双喜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其他地方卖,也就不多纠结。
她又绕着收购站走走看看,除去看不上眼的汽水瓶,啤酒盖,还有堆到屋顶杂七杂八的图书,剩下的还真有点好货。
比如一把花梨木的太师椅。
花梨木是琼州那特产的木料,早些年被琼州人当普通火柴烧,后来懂行的人大量收购收藏,导致后世花梨木价格飙升,一棵木料几百万是常有的。
虽然白双喜很心动,可谁叫她现在拽着15块钱的创业资金,不敢买啊!
她从收购站回家却没见着亲妈和舅妈,心里隐隐的不安。
邻居说白双喜屯里的老乡来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周蓉陪着忧心忡忡的秦春荷回去了。
白双喜顾不上喝水,骑上自行车连忙朝回赶。
她的小屋距离村口不远,是进村的必经之路,可如今要封顶的小屋却停工了。
路过的老乡道。
“你阿爸回来了,不让人盖。”
白双喜火冒三丈,盖房子不花白国光一分钱,凭什么不让盖!
她骑到白家,跳车后朝里奔。
白国光看见白双喜就好像看见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