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逼慕容钊解决掉陆羽湄。“钊,为了你自己,杀了她或杀了她的孩子,由你作决定。”
这叫由他作决定吗?这叫逼他作决定!
“那不只是她的孩子,也是我的亲骨肉!”慕容钊激动地抗辩,兄弟的话深深刺痛他的心窝,血流不止。
“钊,来日方长,你要几个孩子有几个,何必非选在这种紧要关头要孩子?”见慕容钊婆婆妈妈起来,赵审琦更是下定决心,非要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不可。身为慕容钊的拜把之交,他不能眼睁睁看他毁在一个女人跟小孩的手上。
他们根本不懂!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听,慕容钊索性闭上嘴、阖上眼,不愿再浪费唇舌与他们争辩。
“孔老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瞧你被那扫把星搞成这般优柔寡断的懦弱德行,不过要你杀个人,也拿不定主意。”赵审琦白净的面孔让怒火烧红,现在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一刀宰了慕容钊还是陆羽湄。
“钊是身中剧毒、药石罔效,任凭咱们兄弟说破嘴也回天乏术。”韩令铎的黑眸迸光,直直注视慕容钊发青的俊脸不放。他懂,懂男人眼中难掩的依恋,尤其懂顽石一旦动情,是如何坚定不渝。
慕容钊知道自己很反常,但他就是控制不了。他也不想爱上她,也不想为了个女人英雄气短,但是天杀的月老就是要跟他做对,硬是把陆羽湄谱进他的心。这叫作人算不如天算,他能怎么样?他又有什么办法?
“你如果真的要跟陆羽湄没完没了、难舍难分的纠纠缠缠,做兄弟的奉劝你,小心谨慎些,别让德琬发现你们的“奸情”。”任凭他俩把嘴说破,这冥顽不灵的家伙依旧执迷不悟┅┅唉!此时此刻,赵审琦也只能说些可有可无的建言,倒是在心先替他设想一旦“西”窗事发后的脱身之道。
“纸包不住火,等德琬进门后,发现丈夫的心思全系在另一个女人跟小孩身上,以她堂堂大宋公主的身分,你说她会不怨妒吗?”眼看慕容钊一意孤行心系陆羽湄,韩令铎冷冷的讽笑着。
“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赵审琦煞有介事的摩挲下颚,喃喃自话。
“无论如何,钊,谨言慎行、小心为要,不要有把柄落在赵匡胤手上,否则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遗憾终身,甚至要你魂归九泉。”韩令铎一副良医见绝症也束手无策的沉重模样。既然兄弟不懂防微杜渐、防患未然之理,硬是要抱着一颗大石头往脚上砸,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好好替兄弟思虑一个亡羊补牢的补救之策了。
“德琬再怎么难缠,我也不会把她看在眼。就算闹到皇帝老子那儿去又怎么样?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不信赵匡胤能对我怎么样。”慕容钊一哼,俊容无畏,正气磊落。
“初唐有多少正直人士死于武后之手?兄弟,你要明白,当如狠似虎的帝王要撕裂一个人时,通常都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赵审琦打开折扇,做最后一搏。以发生过的历史为佐证,应该比较可以收服人心。若能成功劝阻钊算他赚到,不成功也在预料之中,
没啥好可惜的。
审琦说得不无道理┅┅慕容钊抿紧唇线,沉默不语。
“放心,我出外经商时,会替钊寻访名刹庙宇、得道高僧;现在也只能烧香拜佛、求神保佑了!”韩令铎完全放弃劝说。蛮牛就是蛮牛,怎么使力拉扯也牵不动,只能在背后为他析福。
“谢了!”慕容钊收束着冷硬的下颚答话。
“阿弭陀佛。”赵审琦双掌合十道。
陆羽湄的出现教慕容钊好生震惊。
“没想到你会上东楼来看我。”不只震惊,他的心也在飞舞。
“你的伤因我而起,我应该来看看你。”陆羽湄在凳上正襟危坐,见他的胸缠上白布条,心窝隐隐作痛。
清脆的敲门声乍然响起,一名仆投在外头叫喊,“将军,该吃药了!”
“又要吃药┅┅”他皱紧眉头,嘴喃喃念着。
看他很不耐烦的样子,陆羽湄的嘴角隐隐含笑。
听到仆役不停地叫门,慕容钊半坐在床上,不知从何而来的火气自喉头喷出,“进来!进来!”
男仆端着药汁进房,一见陆羽湄也在场,不禁眉开眼笑,像松了口气似的。“太好了!陆姑娘,请你喂将军喝药吧!”
“出去!把药搁在桌上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慕容钊马上赶人。一旦承认她在自己心中占有很特别的地位,面对她,他反而有些别扭。
“将军,太医说如果将军不想让老爷夫人回来后发现你受伤,就一定要按时喝药才行。”将军常把药放到过时,就算喝下过时的凉药也减半药效,所以他一定要督促将军按时把药完才可以。
“真烦!”不过说得也对,要是爹娘回府他还下不了床,他们就会发现他中箭的事;他可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担心。
“你先出去吧!”陆羽湄站起身,手捧汤碗,颔首一笑,“我会亲眼看他把药喝完的。”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将军为西楼陆姑娘神魂颠倒一事传遍全府,将军一定会听她的话把药全喝完的。男仆闻言心中一乐,笑逐颜开的退出厢房。
“将军该不会是怕喝苦药吧?”陆羽湄捧着汤碗一步步走近,故意激他。
她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奇怪了,看他受伤,她好像很痛快似的!慕容钊越想越呕。
“你想有可能吗?”他高高的扬起一道浓眉,打鼻子哼出一口气。
陆羽湄坐在床沿与他对视,微微挑高唇线,“不可能。将军高大威猛、英明神武,怎么会怕喝苦药呢?”
“别讽刺我,你从来不称我将军的。”他睨了眉眼含笑的女人一眼,心情莫名的平顺。
“是吗?”陆羽湄很顺手的舀起一匙药汁凑近他唇边。
“对,你总是你啊你的呼来唤去。”慕容钊皱着眉头看向乌漆抹黑的药汁,“这么烫,吹凉它。”
陆羽湄才不信他这套。“我不习惯伺候人。”她稍一使力,便把药匙送进他嘴。
慕容钊不甘示弱,手臂一撩,挽住她的颈项凑上唇去。
好苦!随着他以口强迫灌进她唇内的药汁,陆羽湄只觉此药其苦无比,忙抡起粉拳推开他。
“咳┅┅你┅┅哇哇┅┅狂徒!”她右手端着汤碗,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他肩头。
“很难受吧!”俊磊的面孔弥漫恶作剧的笑意,慕容钊偏着头,好笑的看着她。
“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干嘛灌我药?”陆羽湄咳得眼眶泛红,噘起嘴抱怨。
“你该不会又想把碗砸在我脸上吧?”慕容钊像回忆起某些片段,弯斜着嘴角调侃。
“多谢你提醒我。”陆羽湄双手捧高汤碗。
“羽湄,别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我一次呢?”他突地把声音放柔,眸底漾满似水柔情。
她的心脏狂跳;其实他若不要常吼人,他的声音真的很吸引人,沙哑又富磁性,能轻易撩拨得女人荡漾。
“现在是你不顺着我。受了伤本来就应该喝药的。”即使她没说出口,但他应该察觉得出她关心他。
“好,你喂我喝。”他邪气的笑道。
“我这不是在喂你了吗?”她又舀起一匙药汁。
“用你的小嘴喂我喝。”黑眸邪魅的闪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红滟滟的唇瓣。
“慕容钊,你得寸进尺!”他煽惑的勾起了她的回忆,陆羽湄脸红心泺的嗔道。
“我才没有。”他赖皮的邪笑,“我上回也是用嘴喂你药呀!”
“你┅┅”如果是以前,她会说“要不要喝随便你”,但是现在┅┅对他已经不能再轻易释怀,他盘踞在她的心口、她的脑海┅┅只怪自己不争气,中了他的蛊。
慕容钊凑近的唇办,等着她行动。
“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其他人撞见,会被笑死的。”陆羽湄瞠着圆眸瞪他。
“只有你才看得见。”他亲吻她的鼻尖,心顿生万般爱怜,只想把她搂在怀疼惜。
她真的栽在他手上了!他眸狂潮般的爱意溺毙她所有的理智┅┅陆羽湄低头含了一口药汁,仰起尖细的下颚,接上他丰润的唇孤。
藉着她的朱唇,慕容到一口又一口地饮下汤药,直至汤碗见底,他一把将她压在床上,着迷留恋的她的唇办。
陆羽湄在意乱情迷中伸手攀住他的颈项,回应他的深吻。
的火焰一触即发,他的双手在她美丽勾人的上游移,忘情地迷失在缠绵的热吻中。
她感觉到他的手已探进裙内,隔着亵裤触摸她的**,被他撩拨得浑身燥热。
汤碗在两人的纠缠间落了地,清脆的破碎声瞬间拉回她的理智。
“不┅┅不行!”她喘息的推开他,“你背上的伤尚未痊愈。”
“光喝药是不够的,我必须舒活一下筋骨,让全身的血液活络,这样伤才好得快。”慕容钊耍赖的啃着她细白的颈项,大手解开她胸前的衣衫。
“强词夺理!”陆羽湄啐道,捧起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我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会小心。”慕容钊的手狂妄地褪下她的裙裤,覆上勾人欲狂的神秘地带。
她的头向后仰,声吟声逸出唇齿,理智完全沉溺在他蚀人的中。
“我爱你。”他亲吻住她娇端起伏的胸膛,在手指沾染了花瓣甜美的,迅速的解开下半身的束缚。
“慕容钊,别负我┅┅”此刻,她愿为他放弃一切,包括尊严,与所有的道德礼教。
“我绝不负你。”他坚决地在嫩红的唇上印下一吻,俐落一挺,与她完美的合而为一。
她的手探进他的黑发,放任自己沉溺在的漩涡。她只觉得被心爱的男人拥抱是莫大的幸福,曾经发生的对立与冲突被爱火完全烧熔,她愿为他燃烧,她愿为他解放,即使是堕落沉沦,她也愿意。
此后,慕容钊为了陆羽湄,撤去西楼所有侍妾,仅留她一人独倚西楼。
慕容延钊夫妇归府后,不消片刻,慕容延钊即被召进宫内,与皇上商议婚事。
婚期敲定,将军府立即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内上下的欢笑声随风飘扬,辗转传送进西楼佳人的耳。
“小蝶,府内到处结满红纱灯,大家看起来都好忙碌的样子,是谁要成亲?”陆羽湄倚在窗边,疑惑的环视四周。
小姐还不知道吗?“没┅┅没有。”既然将军尚未告知小姐,那她还是乖乖闭嘴的好,免得惹祸上身。小蝶看了看主子澄亮的眸,而后又罪恶感十足的眨了眨。
见她眼神闪烁,分明是在逃避问题!陆羽湄微蹙蛾眉,回头走至小蝶面前,美眸浮上一抹愠彩。
“一定有。你在瞒我什么?”陆羽媚夺走她手的女红,微怒道。
唉,她就知道以她拙劣的演技,除非天下红雨,或母猪爬上树,否则是万万欺骗不了兰心蕙质的小姐。
“小姐,你可别告诉将军,消息是自小蝶口听来的。”她提心吊胆的叮嘱。
“孟妩娘那件事不也是我替你扛下来的吗?”陆羽湄好笑的反问。“这样还信不过我?”
“不是啦!小蝶只是怕将军责怪我擅自告诉小姐这件婚事,到时怪罪下来,奴婢可承担不起。”小蝶满脸通红的辩解。
“究竟┅┅是谁的亲事?”她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可怕的直觉袭击脑门。
被小姐这么一逼,她也不得不说了
“是将军的喜事啦!”
“慕容钊?!”柔软的心彷佛遭一记雷击,陆羽湄揪着剧痛的胸口惊呼;她不相信!她一定听错了,她一定是听错了!
望着陆羽湄蓦地刷白的脸色,小蝶意识到整个事件的严重性,锁住口,不敢再说下去。
“是慕容钊的婚事?”陆羽湄觉时觉得头昏目眩,手的针线女红全落了一地。她不甘心的咬唇问道:“同哪家名门千金?”
小蝶连忙跪收拾满地凌散的绣物,小小头颅低垂着不敢妄动,心暗骂自己多嘴。早知道就装傻到底,现在惹小姐伤心,到时又惹将军生气,下人真是难做。
“说啊!是慕容钊与哪家千金的婚事?”陆羽湄双拳紧揪着桌巾,一股惊觉被背叛的怒火烧红了眼眶。绣花桌巾禁不住她的拉扯,置于桌上的茶壶瓷杯纷纷倾倒。
跪在地上的小蝶万分无辜地瞧着自桌沿摘下的茶汁,扁着小嘴说:“是天子之女,万岁最宠爱的熙宁公主。”
“大宋的驸马爷?!”陆羽湄摇首失笑,伤心欲绝,浮在嘴角是凄凉苦楚的笑意,“哈┅┅原来他是大宋的驸马爷┅┅”
豆大的泪珠扑簌簌落下,小蝶怞怞噎噎的起身,保恐怀有身孕的小姐有个万一,连忙扶她入座。“小姐别伤心,听老管家说公主过门后会住在东楼,西楼还是小姐一个人的沆下。”
“教我怎么不伤心?我要的不是这些┅┅不是一个人的西楼┅┅”陆羽湄觉得心碎了,碎成粉末。
这些日子来的浓情缱绻全是一场梦吗?他说过绝不负她呀!
是梦还是谎言?肝肠寸断的陆羽湄已分不出来。
自从由小蝶口中得知慕容钊即将成亲的消息,陆羽湄镇日心神恍惚。
苦吗?愁吗?她不知道,只觉得累,累得想逃离,当一只缩头乌龟,不愿面对这残酷的一切。
卷起帘幕,轩窗外飘着如烟似雾的朦胧细雨。陆羽湄蜷缩在临窗的卧席上,双手圈住杯起的脚,斜着身子枕在窗棂,眺望雨幕后的东楼,红光万丈,喜气灿烂。
男人悄悄推门而入,静静的走近。
慕容钊手抚细滑如绢的青丝,眼中满溢鲜为人知的爱怜。
陆羽湄陡地瑟缩了一下,僵硬的回过头。
原来,他还记得西楼。
“想什么?”慕容钊沙哑的笑道。真是莫名其妙,他竟如此在乎一个女人,渴望知道她的一切。“看你想得这么入神。”
“想你呀!”她咬了咬失色的唇瓣,他脸上的笑意与她晦涩的心情成强烈对比。
“想我?”他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想我什么?”他坐在她身旁,轻轻地伸出手臂环住她。
“想你与熙宁公主的婚事;想该如何恭喜你成为大宋的驸马。”陆羽湄没有推拒,愣愣地待在他怀,机械似地撇动唇办。
“你知道了?”慕容钊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并不想欺瞒她;事实上,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向她坦白。但是每当他好不容易掐准时机,鼓起勇气准备跟她提起这门亲事时,看着她璀璨如星的眼眸,到嘴的话又吞回了喉咙,他发现自己孬种的不敢对她说实话。
“除非我瞎了眼什么都看不见才会不知道。东楼红得令人感到刺眼。”陆羽湄心碎欲制的反讽,挣脱了他的臂膀,坐正身子与他对视,眼中伤心的波光闪动。
“你在意这门亲事?”经过两个拜把兄弟连日来的炮轰,慕容钊已厌倦了面对这个问题。
“我能不在意吗?”他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心上人另娶他人,她怎么能不在意!
“无需在意!”德琬在他心什么都不是。
“如果我不在意,那代表我根本就不爱你。”陆羽湄难掩心痛的别过脸,泪水无声的滑落。
“我心只有你。从前它没有容纳过任何女人的身影,以后你也将一直占据这个位置,不会有别人。”慕容钊伸手板正她的脸,眼神凌厉又夹带几丝狂乱,明明白白的宣誓真心。
“你教我如何再相信你?”她的心头哀哀泣血。“你亲口说过不负我的,但是你现在却要娶别的女人为妻!”泪水在眼眶打转,陆羽湄板开他的手,踏下卧席。
“我为你撤去西楼所有侍妾,为你打破我所有的原则,这还不足以代表我的心吗?”
他急切的搅住她的细腰,坐于卧席上,仰头注视她。
“慕容钊大将军,需要我跪下来向您磕头谢恩吗?”扯开腰后的双拳,陆羽湄背过身去。
“我娶德琬是别有用心,绝对不是因为爱她!我对她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慕容钊按下火气,好声好气解释。他知陆羽湄性刚烈,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
“你不爱她,却要娶她┅┅你爱我,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公主┅┅呵呵┅┅”她笑了起来,讥讽的笑声好不凄凉。
“赵匡胤忌惮武将你不会不知道,从一开始的杯酒释兵权,到削除节度使财税权,在在都是剥削武将的权势。我爹为求子孙万福,自愿请辞殿前都点检一职,将禁军统御权双手归还天子;凭我爹和赵姓皇帝共创天下的情分,赵匡胤都毫不慰留,一口便应允了他的求去,更何况是我这个毫无半点情谊的后生晚辈!”慕容钊无法忍受她的误解,忿忿的扬高声音辩驳。
“你爹都交出禁军兵权了,为什么还┅┅”这样的君王太可怕了,即使忠心耿耿,也恐会招来杀身之祸。政治果然黑暗。
“在相继灭了蜀、汉、唐后,大宋朝廷内口耳相传慕容延钊虎父无犬子,屡建奇功、权势天,这些话听在皇帝耳,他心会好受吗?尤其赵匡胤以武人之姿夺得帝位,他无时无刻不害怕掌握兵权者如法炮制。他对我心存忌惮,若不是加以拢络,就是彻底消灭;只是他先以软克刚,看我买不买帐、娶不娶德琬。”慕容钊的眼神瞬间阒沉。政治人物城府之深,工于心计、擅玩权谋,往往丑陋而不得见人。
“这桩婚事┅┅只是赵宋皇帝为了拢络你所耍的一种手段?”陆羽湄一点就通,难以置信的瞠视着他。“他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筹码?”
“没错,我们是彼此利用。”慕容钊黑眸平静无改,说着残酷的话语,却无显一丝愧色。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男人好可怕,把女人当成棋子,任意决定她们的命运。德琬充其量只不过是赵匡胤和慕容钊之间维持和平的牺牲品,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恨公主?“你为什么要答应呢?你明知道赵匡胤想藉公主来牵制你,你怎么还能答应他呢?”男人凭什么主宰女人的一生?!
“为了慕容一族,我非答应他不可。”慕容钊以冰冷的口吻说。“赵匡胤以同为皇族一家、共享富贵来利诱我,目的只想我慕容钊为赵皇室效忠且永不有二心,而我即是将计就计,利用赵匡胤疼惜的德琬,来保我幕容家繁华不坠,免遭厄运。”
“所以你非娶公主不可。”她心凉的低喃。
“时势所逼,娶她是保护我慕容氏最好的选择。”他希望她能谅解。
“一旦公主入府,我和孩子将置于何处?”陆羽湄抚着微隆的小肮问他。
“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依旧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慕容钊信誓旦旦的承诺。“德琬留东楼,你掌西楼,即使她贵为公主,我也不容她欺你、凌你、伤你分毫。”
“是吗?”他的誓言已哄不住她,她的心已经受伤。
“我发誓。”慕容钊把她纳入怀中,在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他不能不娶德琬;德琬对他而言只是道护身符,其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希望她能明白这一点。他不想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时,还得时时刻到担心汜防皇帝扯他后腿、击他要害。
雨,越下越大,由雨丝绸织成的帘幕,彷佛无形中阻隔在两人之间,让他们越来越看不清楚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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