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他竟忙得毫无时间去找绣娘。wWW、qb五。c0m\\
好比此刻,宝华公主想要见识京师的珠宝阁,皇上又命他陪着,保护公主顺道付钱。
真是够无聊了,他当场真想翻脸走人。
不过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了,更何况只是要他去逛逛街?
只要还有君臣之名分,任他是多气闷多不愿,还是得乖乖听命行事。
因此,他现在百无聊赖地站在“兰宓苑”里,看着那个娇蛮公主东挑一件西挑一件地挑剔不满意。
“你们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玉佩也是这么小小的,多不大方?”宝华没好气地看着柜上摆得满满的金饰玉佩,不合意地翻来覆去挑个没完。
大掌柜的连连哈腰,“宝华公主,您多包涵;可这是最顶级的蓝田玉,你瞧这色泽这冰沁度,还有这手工…您佩戴起来必定又美丽又娇贵,极符你的身份。”
“喂,你过来帮我看看,哪一样合适我?”她眼一睨,娇声唤道。
寒梅动也未动,微挑眉头,“只要公主喜欢就好,臣没有意见。”
“我偏要你过来帮我选,过来呀!”娇蛮地扭身,不依地道:“快点快点,要不咱们今儿就耗在这儿了。”
他淡淡地道:“我没意见。耗着就耗着吧!”
反正他好好的一天已经被糟蹋了,再惨也不会惨过现在。
她气得直跺脚,玉容却娇晕连连,“你呀!真是…活生生是我的克星!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大胆的人,如果是在呼延国的话,你早被我的狼儿咬死了。”
“被你咬死也好过陪你逛街。”寒梅不客气地答。
“你说什么?”她杏眼圆睁。
他重复了一次,眸底已有不耐之色,低沉威胁道:“你最好是真想买玉,否则我把你丢回宫里去!”
她忍不住惊跳了一下,讷讷地道:“我、我…我知道,我是真的想买…”
他勃发的气势简直迫得她几乎喘不地气来,在刹那间,宝华不由自主地敬畏起他来。
他恐怕是世上惟一敢威胁她的人…
他挑眉,性格地道:“真想买,飞凤那一块挺适合你的。”
被大也够俗气,跟她的气质完全符合。
她眼儿亮起,欢喜地道:“真的?我心底也喜欢这一块呢!看来你我的眼光挺相像的。”
他不予置评。
“老板,我就要这一块。”她高高兴兴地拿起那支飞凤玉簪。
大掌柜感激地望了寒梅一眼,“好好好,多谢公主,小的立刻为您包起来。”
“不用了,我待会儿就要戴。”她斜睨了寒梅一眼。
寒梅趋前付了账,低沉道:“掌柜的,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下回请再光顾小店啊!慢走慢走。”大掌柜笑眯了眼。
宝华自顾挽着他的臂走出店门,分外娇怜依赖,“我肚子饿了。”
“臣送公主回宫用膳。”他皱眉,本能想掰开她的手。
她却抱得老紧,“不要。我想吃京里的菜,你得带我去吃吃京城里的好菜。”
“京里没什么好吃的。”他昧着良心道。
“我不管!听说京城里多的是好玩好吃的东西,你都还没带我去吃过玩过呢!”她不依。
他突然凝视着她,沉默了半晌,“走。”
她一愣,“去哪里?”
“回宫?”他转头就走,管她跟不跟得上。
“喂,喂!你…你竟然真的这样走了?”宝华在原地跺脚,可气了老半天也没法子,只好连忙追了过去,“等等我!”
三天后,还是太后亲口央寒梅去有名的太白居买些好吃的豌豆黄,“顺道”带宝华公主去吃顿新鲜的玩意儿,寒梅才冷着脸让她跟在身后,出宫来。
她紧紧跟在他后头,胜利地欢呼着,“哈!我就知道你拗不过我的。”
他懒得反驳她的话,面无表情地往太白居去。
他们走进“太白居”,宝华一坐下来就点了一逃谘菜肴,什么西湖醋鱼、红烧蹄膀、宫保鸡丁、凉拌鸡片笋丝、佛跳墙、火焖九头鲍、爆炝大虾、还有七道点心,柳条儿糕、雪花杏片、香酥豌豆黄、薄酥脆、葱花烧饼、桂花酿圆子汤、珍珠包子…
还叫了一小坛的女儿红。
寒梅先嘱咐掌柜用上好瓷坛子装好新鲜豌豆黄,好带回去给太后品尝,然后转过头来没好气道:“你吃得完这么多东西吗?”
“谁说要吃完来着?我想每样都尝一点儿,省得你下回再也不带我出来吃饭了,那我岂不是再也吃不到这等好菜?”她拍着手,“你会喝酒吧?咱们来比拼酒力如何?在呼延国,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要千杯不醉的。”
他揉揉眉心,“我没兴趣。”
“来嘛!难道你怕了吗?”
“就当我怕吧!”他冷冷地道。
“你这人…”她娇嗔。
涸旗地,一道道香喷喷的菜肴轮番上桌,转移了宝华的注意力。
她赞叹又新鲜地瞧着满桌精致又飘香的料理,忍不住道:“真好看!不晓得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公主,请。”他自斟了一杯茶啜饮。
“你也吃呀!”她夹了一块鱼肉入嘴,心满意足地道:“唔,真好吃!我们那儿可没这么鲜嫩的鱼可吃…住在京城真好,我也想一辈子都住京城。”
“贵国国王可能舍不得吧!”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地答腔。
她爱娇地瞅着他,“我父王最疼我了,只要我想要的,没有要不到手的。”
“嗯哼。”他想也是。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将飞凤翠玉钗拿了出来,“你帮我戴上嘛!”
他一怔,先打量了她两眼;如果她是绣娘,不用她提,他早就替她簪上还顺道偷个吻。可是,今日是这个他毫无兴趣的宝华公主…
算了。
“男女授受不亲,臣不能。”他慢条斯理地搪塞。
“什么瘦不瘦的?你们大宋人就是这么奇怪,要哭要笑要好要坏都被礼节给束缚住了。要喜欢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还有什么能不能的?我就是要你帮我戴上嘛!”她嘟起红艳艳的子邬,“快点,难道你怕了吗?”
“是啊,我好怕。”他还是不理。
宝华气死了,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就着将发簪簪入了自己的发里。
他没好气一瞪,迅速抽回了手,“够了,这种把戏很无聊。”
可没想到绣娘捧着一叠装花生米的盘子走了出来,本来要交给掌柜的,但是当她不经意地看到了簪发的那一幕,怀中的盘子倏然哗啦啦摔落地面,巨响惊动了酒楼的客人。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声音来处…
她小脸苍白如雪,全身僵硬,完全…不能思考。
是他!而且和一个好美的姑娘…
寒梅更加震惊,他倏然站起,脸色也变了,“绣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懊死的,她这一身是什么打扮?这么憔悴…粗布衣裳前裹着的围裙湿意淋漓,额上还有汗意…
他的目光落在她脚前破碎的盘子。
他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一手隔开正要跑过来骂人的掌柜,低头怒瞪着她,“你在这儿洗碗?”
绣娘的意识总算清醒了过来,小脸一白,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与你无关。”
他…竟然带了一个好美丽的姑娘,而且还深深情情地替她簪发…如果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为什么还要欺骗她,说他要她?
她的心好痛好痛,却死命忍住即将夺眶的泪水,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想逃。
他一把扯回了她,绣娘跌回他怀里,又惊又怒,“你放开我!”
他快气疯了,双臂紧箍着她,咬牙切齿,“你居然跑到酒楼里洗碗?该死的!你以为你的身子多好,经得起这样折磨?”
“洗几个碗算什么折磨了?”若要说折磨,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才是天大折磨!
“你还敢回嘴?”他气结,“明明就是你不听话!我不是教你回傅家去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你去陪你的心上人,不要打扰我做事。”她死命的挣扎。
无奈他双臂如钢似铁,她只是徒然挣得气喘吁吁,钗摇发乱。
掌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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