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上她面试的那一幕。
“裙子短、头发不扎,并不代表我不会做好我的工作。”萧絜心面对众多主考官的质疑,仍坚持自己的原则。
“可是…”年老资深的主管,虽然贪看了那张俏颜好几眼,但终究碍于规定。
“我认同。”梁若晨出乎意外地开口。
“嗄?”众人愣了一下,以为冷肃出名的财务长会第一个反对,“但是未来,如果还有人提出同样的要求…”
“只要说得出、做得到,公司没什么损失,只是--”她严厉地扫了萧絜心一眼。“如果让我找到你工作上的瑕疵,你就得走。”
“没问题。”
这是个特别的女人,梁若晨在她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
“我真怀疑当初是谁让她进来。”耳语声更大胆,直接挑战公权力,
萧絜心当它是夏天快来的征兆,蚊蝇满天飞。“真的很好吃呢!巧苓,你也多吃点。”
可恶可恶,这样她都还无动于衷?
“今天有什么菜?”平日少言的梁若晨,今天却刻意提高嗓音。
看见财务长进来,女行员个个噤声,不敢再开口。
“喂,你真不够意思,进来吃饭也不会招呼一声!”此时,黎一飞的长腿也跨了进来。
“哇!是他欸!他欸!”一见他走近,女行员又偷偷私语起来,一个个面若桃花。
“嗨,大家好。”黎一飞听见了那些崇拜声,神情潇洒地挥手,自然又是逗得一干女人心花怒放。
梁若晨翻翻白眼。“我比较怀念你在上海的那段时间,这里安静许多,我想,干脆要老大派你长驻在那里算了。”
“什么话!”他立即出声反对。“上海姑娘虽然长得漂亮,可毕竟没有我们台湾女孩来得可爱。”
最后那几个字还刻意加重语气,让一群女行员咯咯娇笑。
电眼横扫千军,迷倒众多人,唯独萧絜心,她低着头,瞧也不瞧他。
咦?
“少年仔,你要吃什么?”
黎一飞回神,对准面前的欧巴桑又是乱电一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夹的,什么都好吃。”
天啊!他连六十岁的婆婆都不放过。
不同于那些女人的反应,萧絜心打从内心唾弃他。
“嘻,絜心,他真的满有趣--”看清楚好友脸上的表情,戴巧苓转为嗫嚅。
“呃,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男人。”
“没错。”但是相较于这个无耻的家伙,她更看不惯那些女人,就是她们花痴一样的反应,助长了这个男人的气焰。
“哎,你真会讲话。”刚刚怀疑老公和女人眉来眼去,配菜欧巴桑现在却光明正大的和黎一飞**。“来,给你只鸡腿,再多点青菜,要吃得健康,营养要均衡。”
“你真贤慧,我如果再成熟个五岁,一定追你。”
“哎唷,真歹势。”明知足调侃她,可六十岁的欧巴桑还是像少女般红透脸、
“我是说真的。”呵,他最喜欢看女人脸红,能让女人开心,那可是功德无量。
,我吃不下了!”吃饭还得配些恶心的话,谁吃得下?萧絜心咱地用力放下筷子,引来众人注意。
“哼,刚刚不是说吃得完,而且怎么吃都吃不胖。”她身边,多得是冷眼和冷语。
“我刚刚是吃得下,可听到有人说些让人想吐的话,就吃不下啦!”她故意对好友说。
“你…是在说我吗?”黎一飞眨眼。咦?这可新奇,居然有人比他的伙伴更快吐他的槽。
“没错。”她直言,冷眼勾瞪向他的脸。
呵,有趣。“你是萧絜心?”他朝她走近。
“嗄!”全体女性员工惊叹、扼腕。不会吧?他知道她?
“是。”
“哪个部门?”脚尖已达她面前。她不矮,再穿上高跟鞋,他微靠着桌边,刻意和她平视,电眼同时发挥最大功力。
“跟你无关吧?”
她居然是世上罕见的绝缘体。除了梁若晨、唐未未,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他的电眼无动于衷。
“我想我们不会有公事上的往来。”萧絜心又补充。在用过餐后,她丰厚性感的嘴唇没掉半抹口红,迷人却冷冷说道。
“这很难说得准。”他相信,她是欲擒故纵,假装没受到他的吸引。
“抱歉。”她不想多费唇舌和时间,拉开椅子,穿着丝袜的美腿从他裤管拂过,往餐台前进。
那一瞬间,他隔着裤管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
“麻烦你,我不想被雷公劈,所以请你帮我打包起来。”她的神情、姿态,都像不容拒绝。
“哦。”配菜欧巴桑赶紧取了纸盒,帮她把午餐包起来,
“谢谢。”接过餐盒,萧絜心穿过中间走道,感受到众人褒贬不一的注目礼,这当中,自然有那股灼烫的视线。
“回神喽!”目睹一切的伙伴们,当然不可能放掉消遣他的机会,毕竟难得有人摆明不吃他那一套。唔,厉害。
“哇,这女人真呛!”黎一飞回过神,第一句话就说。
没注意到匆忙跟随萧絜心身后离开的女人,就连刚刚,她一直坐在萧絜心身边,他也没乡瞧一眼。
“小心,你爷爷年纪大,口味可能偏好清淡一点。”宋知然提醒他。
“什么意思?”
“意思是萧絜心不适合你。”——
他不适合她,萧絜心当场就下了结论。
她能够辨视他眼中那抹兴趣是什么。
和所有男人一样,他认定她就是那种只适合玩乐的女人,做女朋友太危险,娶来当老婆更是万万不能。
他们从她的长相、穿着,评断她的一切。
是,她天生一双勾人的媚眼,但那又如何?而她头发是自然卷,她不愿每隔两个月就上发廊拉直,那太伤发质了,更不愿把头发像个老处女一样梳起来,会影响她脑部的思考;她还拥有一双傲人的美腿,她为何该暴殄天物,将它们藏在长裙底下?
虽然她为此付出过代价,可,不表示她从此得黯淡地过一生,她要活得更自我、更耀眼。
“不要脸,这就是她对付男人的一贯伎俩吧!”
在此同时,她还得承受像这样源源不断的批评。她不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对啊!她想说这么一来,电眼王子会更想追她,哎,别作梦啦!人家若想追她,也只是想跟她那个。”
“嗳嗳,你说的那个是哪个啊?”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嘛!”大家心知肚明。
“到底是哪个?”女行员问得更大声,期待看到那张魅力十足的脸出现一阵青白。
她偏不顺她们的意。
“那个就是那个,”
“嘻嘻。”
“死三八。”这些女人,明明都是成年人,还笑得和国中生一样,萧絜心暗啐一声。
“絜心,你没事吧?”戴巧苓露出关心的眼神:
“没事。”她心中一暖。
“刚刚你好厉害。”戴巧苓眼冒崇拜的心型图案。
她噗哧笑了。“你没听到吗?她们说我是故意的,摆明要黎一飞更哈我。”
“你别理她们。”
唉,从大学到现在,也只有戴巧苓能了解她、陪伴她。
“絜心…”戴巧苓不安地绞着手指头,清秀的两道眉拧了起来。
“什么事?”
“那个…今天晚上,那个一楼的行员刘光洪说想请你吃饭。”她期期艾艾地说。
“你答应他了?”一声叹息自迷人的丰唇逸出。
“絜心,你生气啦?”细长的眼,不安地向上打探。
“没。”
“那你…”嗫嚅的唇微微发颤,似等待她残酷的宣判。
“好吧!我们一起去。”她投降。
“谢谢你,絜心。”戴巧苓松了一口气,绽出一抹笑容。
萧絜心大叹无奈。
正因为只有这么一位朋友,所以她有些事便顺着巧苓,只是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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