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夜的梦魇惊醒,抬眼看了墙角的座钟,4点,索性半靠着窗吸起烟来。思绪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张有些苍白的笑脸和临死前那冰冷的唇,上一场大雪的清晨,他浅笑的在我面前倒下,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
他的笑落寞的有些凄厉,‘我第一次,吻了除他以外的男人……’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大约在多少年前呢?好象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也用那样落寞的眼睛看者一个人,那时侯的自己,生命里,骨血里,只容的下那一个人。
他的笑,他的宽容,他的温柔,和,他的爱,这些我满心坚信属于自己的,却原来不过是幕布上的绚烂色彩,在帷幕被撕撤开后,我只看到满目残忍的黑……,我染黑了自己的心,染黑了灵魂,可是,依然无法容入那片黑的海,我永远被屏弃在所有人的世界外,摔的好疼,好疼……
所以,我杀了那个灵魂依然纯洁的男子,只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落寞,相同的心,开枪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眼中的解脱,和对我的同情……
同情?我冷笑了一下,狠狠的掐灭手中的烟蒂,随手丢在地上,对手指上的灼烫没有丝毫的感觉。缭绕的烟雾中,射入房间的晨光中一闪而过的猩红,那是我才购来的琉璃花…。夜色般的叶片,黑红的曼佗罗,缠绕在一柄重金属风格的欧式长剑上,完全夺去的剑的古朴,妖艳而张狂。
那日雪霁,百无聊赖的我游荡在蔚蓝的晴空下,或许是刚下完雪的缘故,空气清爽的让我这种幽灵般适合生活在夜晚的人,也有了出去的**。
它就摆放在家居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不知是价格高昂无人问津还是太廉价,黑红的花瓣上落满了灰尘,我却在第一眼就看中了它,聪明的店老板揣摩出了我的心思,勤快的把他清理的干干净净摆放在我面前。
它的确很美,鲜少收集装饰品的我,也瞬间被它傲慢夸张的展示方式而吸引,深邃的黑色,隐隐闪着魅惑的红,却又兼有琉璃的清澈,没有犹豫的掏钱买下这个不知道是否真的昂贵如斯的艺术品,在老板谄媚的笑脸与承诺下离去。
起来后煮了杯咖啡权当作早餐,打量着搁置在书桌上的笔记本,这才想起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网站留言,距离上一场大雪,过了大半个月有余,作为一个杀手,仿佛有些失职。
‘叮……您有十四条新留言’
挑了挑眉,耐心的依次点开,从留言的方式和地址来看,仿佛是同一个人,很急……
我扯了扯唇角,想必又是一个巴不得将敌手除之而后快的人。
“任务?。”我回了消息,刚准备起身到水,‘叮,你有一条新留言’
真的很急呢。我回身坐下,‘帮我干掉一个人,资料怎么给你?’
‘照片,姓名,住址。’
没几分钟,我需要的资料便被详细的传了过来,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丝毫没有笑容的俊美容颜上,更多的是桀骜不逊的神色。
封酃,17岁,AB型血,住址为:东京XXXX
原来是封家的小少爷,我微微一笑。封家是音乐世家,家主封浩然曾经是音乐界声名显赫的青年才俊,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与他的长子封毓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时间可以动手?‘见我没有回话,对方继续问。
我皱了眉,拉回了远去的思绪,‘定金现金30万,事成之后70万汇入户头’
‘100万?’
‘……’
‘好,我要今天晚上就看见他的尸体。’
今天?我笑了一下,查了封酃的资料,发现下个星期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不用问也知道是涉及到财产纠纷,委托我的人,就是封毓吗?
对于他人的**,我从来没有打算探究,也没有这个必要,每一个CASE对这样沾满血腥的我来说,如同随手折断一根树枝那样容易。
我懒洋洋的抬手输入‘成交’
抬头看了看表8:00Am,看样子我有足够的时间订机票拜访故人…
机票很快送到,直飞东京只要一个半小时,所以我在当地时间7:38Pm到达成田机场,到了封家在东京的豪宅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我眯眼看了高大的白色建筑,依然奢华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瘦小的老人,我报了曾经属于我的名字,只说找封毓,不一会,门开了,我看见哪个与记忆中眉眼相差不是很多的高大男子开门迎了出来,依旧如同记忆中,简单而清爽的白色衬衣。
“凉!真的是你吗?”他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你……”
我淡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怞出被他握的有些疼的手,“不请我进去吗?”
“哦,外面很冷吧,快点进来!”他拖着我的手,直直的走向客厅。“山田先生,麻烦准备一杯石榴汁,不要太酸,稍微放一点糖。”
“是的,先生”老人鞠了躬准备离去,却又再次被他叫住,“一会麻烦再取一条毯子,然后你就去休息吧,不要人来打搅。”
“是,先生。”
看着老人离去,我打量起这栋漂亮的房子,很中式化的风格,侞白色的真皮家具,浅色的窗帘,浅色?我挑了挑眉,他以前喜欢的是深蓝色系,所以他以前的房子里,全部都是深邃的兰色。
仿佛看出了我的习惯动作,他笑了,“小酃喜欢朴素的颜色。”
我没有多说话,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自从我进来就一直没有抬过头,也没有说过话的少年,柔和的顶灯将他的刘海在脸颊投射了温柔的影,有着说不出来的静谧的美丽。
“忘了给你门介绍,这是我弟弟,封酃”
“酃,他就是我以前给你提过的,东方凉”
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开口,半响抬起头来,犀利的黑色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将毯子盖在自己腿上的封毓,这才转脸看向我。
通过他倏然惊愕的表情,我知道是我的相貌让他吃了一惊,但我也无所谓他对我有何看法,端着微微有些酸甜的石榴汁,用同样淡漠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桀骜不逊的少年。
石榴汁是我曾经最爱喝的东西,酸涩中带者淡淡的甜,却不会有果肉沉淀,清清爽爽的味道。
他显然对我的不礼貌非常不满,转过脸看着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封毓,用纯熟的日语开口问到。
“你请来的律师?还是你的新欢?”
“不是,凉他……”
少年仿佛不想多说什么,冷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封毓,你少在我面前装亲切。”,抓起方才盖在腿上的毛毯丢在封毓身上,站起身,“等我满了十八岁,你和你那个龌龊的母亲,全部给我滚出这里!”
看着少年大步离开客厅,封毓刚毅而温柔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却瞬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毛毯,对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很抱歉,酃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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