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让六月的天气冷得如同冬季……
HEL回来了,但他并没有上来看我,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对他提起我的存在,我就这样,被囚禁在窄小的卧室里。wWw.QΒ⑤。C0M
胃空空的,一直持续痉挛怞痛,让我丝毫感觉不到饿意,放在怞屉的烟只剩下残留在烟灰缸里的烟蒂,挤入室内的风,吹熄了最后一点红色的火光,杳燃的轻烟,瞬间断了源头似的消逝在黑暗中……
我从床上走下,靠在窗前,镣铐上的锁链只允许我走到这个范围,我没有办法阻挡狂风带来的寒冷,所以多披了毯子座在窗口的地毯上,远处的雪峰被乌云遮去,冰冷的风夹杂着雨水扑打在窗上,也从敞开的窗口落在室内……
将一切从头回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一直嘲笑着爱情的我,是在逃避还是在抗拒,现在我也说不清,有些昏沉的头脑里,来去晃动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HEL,OSIRIS,封煜……
朦胧睡梦里,出现了多久没有梦见过的那个男子,微微皱着眉,凝望着我,我看见他眼中的深情,不是伪装,我笑着向他张开手臂,DIS,我爱你……
他将我抱在怀里,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吻着我的唇,我的额头,我的眉眼,也许这个梦境太接近现实,我几乎可以闻到特有的,属于他的淡淡松香。
我的,凉……
他将我抱到床上,俯视着我,那只冰冷的银眸里,不再如同记忆中带着无情的笑意,而是深情和压抑许久的**。修长而温暖的手,从衣服的下摆抚上我的腰际,在腰线处轻轻的游移,我闭上眼睛,他的唇炽热而柔软,在我的身上四处留下痕迹,我感觉到他进入我的身体,带来巨大的痛楚,但我却不想抗拒,如果一切只是梦境,那么,我希望自己就这样沉浸在这样的梦里,不再醒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泪水,从眼眶重落入发际,在脸上留下冰冷的湿痕,睁开眼睛看到的,是
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充满**的脸庞,如修罗般俊美的面孔,那是我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午后时分,趴在我床头的,是一头耀眼的金发。
HEL,我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发觉喉咙痛的开口都困难。床边的人仿佛感觉到,倏然抬起头来,如同七年前一样美丽纯净如湖水的蓝色眸子里,依旧盛了满满的担忧和牵挂……
我的心仿佛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别过脸去,HEL你不恨我吗,如果只是同情,请不要让我再次憎恨让我产生后悔情绪的你。
“凉,你感觉……”
我冷冷的回过头,打算座起身来却再次失败,他连忙起身想扶起我,却踉跄了一下扑倒在我身边……
门开了,我听见OSIRIS有些气恼的声音,“HEL,你怎么在这里!”
高大的男子将HEL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为他卷上薄毯,这才回过头来,这是我自从离开后第一次正面见到OSIRIS,依旧和十年前一样沉默寡言的他,漆黑的眼睛里却不再淡漠如过去,是仇恨……
微微一笑,我勉强撑起身体靠在床上,取过一边的烟点燃,刚吸了一口,却被OSIRIS夺下摁灭在烟灰缸里,“在HEL面前,不准吸烟!”
我挑了挑眉,来回打量着俩人的表情,飘散在空气里的轻烟很快就消逝无痕,可是HEL依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OSIRIS连忙打开窗户散去烟味,轻轻拍着HEL的后背,眸子里的心痛,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啧,你们俩个也很般配嘛。”
眯着眼睛看着HEL面孔上一闪而过的伤痛,我挑唇轻笑着合上眼睛,不是不明白HEL对我的心,但是我永远无法回应与他对等的感情,所以温柔和怜悯,对于HEL来说,也许比冷漠更残忍,也许就是我最大的弱点,永远无法与DIS一样,看着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我永远也赢不了那个男人……
须臾,HEL停止咳嗽,走到我面前替我掩好被子,“凉,这些年,为什么这么不知道好好对待自己……”
我笑着睁开眼睛,望进那泓蓝色的潭水,想找到一点点的伪善,却徒劳无功,索性笑着回答,“我活着,就表示我很善待自己。倒是你,怎么七年不见,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HEL还没有开口,OSIRIS冷冷的将HEL揽入怀里,“都是拖你的福……”
“OSIRIS!”
“你当年背叛神之泪,对HEL痛下杀手,迫使我们……”
“OSIRIS!咳咳,咳……”,HEL突然埋在OSIRIS怀中剧烈的咳嗽起来,握住他衣领的双手也有些颤抖,“求你,不要说下去……”
OSIRIS连忙轻拍他的背部,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懊恼而带着心痛的望着HEL苍白的面孔……
我知道,HEL变成如此,一定与当年我对他开的那一枪有关,既然作了,就不怕承担后果,这是我的原则,“HEL,让他说下去,我很想知道。”
“不,真的没什么。”
HEL惨白着脸抬起头来,眼神里,虽然很痛苦却依然很温柔,因为咳嗽而有些微微泛红的双颊让他看起来如同天使一般的美丽,我很明白,DIS为什么会爱上他……
“OSIRIS,你告诉我。”
“HEL不让说,我就不会再开口,但是CARLON你记住,这笔帐,我一定从你身上加倍讨回!”
我挑眉看着左手依旧锁着的铁链,冷冷一笑,“我就在这里,随时奉陪。”
HEL有些悲伤的看着我,却被OSIRIS一把抱在怀里走出门外,门被关上后,再次传来上锁的声音。松弛下情绪,默默地看着窗角地毯上明显的水渍,以及,只要轻微运动,便传来剧烈疼痛的下体……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摊开左手遮住眼睛,我突然很想大笑出声,却不知为什么溢出喉际的笑声如同呜咽一般可怜,我又被那个男人拥抱,我再次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我好恨这样脆弱无能的自己,真的,好恨……
随后的几周,一直都没有看到DIS和爱狱的身影,HEL依旧每天来看我,带来我最喜欢的六月雪,那是他专门派人去附近的小镇里买来,很新鲜…
记得小时候,祖母的房间外,种着大片的六月雪,春夏更迭的时间里,满山遍野的白色,如同冬季的雪地,洁白无暇,细密碎小的花朵,层层叠叠,脱出一片白色的海洋,美丽而纯净,如同天堂……。祖母曾经告诉过我,关于六月雪的传说,只知道那是一个很悲伤,也很浪漫的故事,内容已经被岁月从脑海中抹去,只有那片美丽的白色,一直停留在我的回忆里……
也许是HEL细心的照顾,我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除了不能吃一些太难消化的食品,基本胃部很少再疼痛,为了防止我再喝酒,HEL派人将所有的酒都扔到山下,并勒令所有人不准带酒上山。
我依旧默然的看着他做的一切,将他的关切,和OSIRIS对他的包容全部看在眼里,一个大雨的早晨,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走到窗前再次落入眼帘的,是那个魁伟的身影,他笑着讲出来迎接的HEL抱在怀里,很开心,也很温柔,爱狱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由于被DIS挡住,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晚饭时分,有人开了门,送了晚饭进来,我依旧吃得很少,靠在床上休息。
门再次被打开,我以为是前来手是餐具的下人,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感觉到身边的床突然下沉,唇被人粗鲁的吻住……
我猛然睁开眼睛,毫不留情的一拳挥上,却被来人纳入掌中,“啧,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么……”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挥开被他遏制的手,冷冷的开口,“松开我的镣铐!”
他挑了挑眉,冲我吐了一口烟雾,微笑着说,“乞求吗?”
“要求!”
他拍了拍手,门外的人走了进来,递上钥匙,我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他这么大方的打开控制我的枷锁而没有任何条件。
来人取了镣铐离开房门,也没有再上锁,他笑着望着我,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披散再我脸上,双色的眸子里满满的笑,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我没有避开,冷冷的感受着他的手再我的脸上摩娑,然后缓缓移动到左颊,我听见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凉,爱狱喜欢你眼中的红水晶,你说……”
“取走好了。”我冷冷的开口,看着他眼中难得一闪而过的怒意,淡然一笑,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啜泣,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自嘲的挑唇笑着,转过头去……
HEL见我移动,连忙握住我的手,“凉,对不起,我无力劝……”
“无所谓。”我打断他的话,座起身来,努力适应着有些模糊的视线,“我不是照样活着么。”
“取下你眼中的红水晶时,可能损伤了你的视觉神经……”
“会失明么?”我笑着开口,看他眼中的忧郁,“嗯,如果没有找到更好的眼科大夫,你右眼的视力会逐步退化,直到……”
“那样也好,反正也不想在看见什么了。”
我打开怞屉掏出烟,刚点着,突然想到HEL的身体,转身把它掐灭,回头笑着看着HEL,“估计今天要变天呢,你穿得太少了,回房去吧……”
HEL有些悲伤的摇摇头,突然开口,“凉,你还爱着焯么?”
我呆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爱不起,那种神话,七年前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HEL没有说什么,交待了身边的人多注意我的体温变化,回头静静的凝视了我一会,转身向门外走去……
再次见到DIS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我的眼睛恢复的不是很好,所以纱布一直不能取下来,但还不至于影响视物,我拥有了走到庭院的自由,所以几乎每天傍晚时分,我会走到后廷院的那棵老松树下休憩,沉稳的松涛,微凉的夜色,这也许是我生命中最后能感受到的景色……
我经常这么想,对于生命,我从来没有渴望,自然不会惧怕死亡,我合着眼睛,静静的座在树下,似乎可以听见风的歌声……
无疑侧头望去,他就站在前方的阳台上凝望着我,黑色衬衣包裹着健硕挺拔的身躯,过肩长发随着风飞舞飘扬,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愿再感受他的眼神,侧过头看着夕阳暮色,金红的阳光,抹出玫色的晚霞,蓝紫色的天幕上,可以看见白色的,有些透明的月亮……
突然有人走向我,再我身边停下,熟悉的气息让我瞬间明白是谁,所以自然懒的转过头去,他在我身边坐下,将我揽在怀里,我微微动了动,却被他抱的更紧,所以也懒得在挣扎……
“快八月了……”他轻轻的开口,左手轻轻的抚上我包缠着纱布的眼睛,“紫水晶,你最喜欢的深紫色,痛吗?”
我给了他一个看见白痴的眼神,他不是一个惜春伤秋的人,更没有悲天悯人的良心,所以对于他的关心,自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古怪,他笑着看着我,淡淡的笑,我却隐隐察觉出这种笑,与往常多少有些不同……
“你想做什么就直说,这次是要胳膊腿还是直接取走我的命?”
我的命,是他养大,所以我无所谓逃离,没有那个必要,以他的人脉,估计我还没有离开因斯布鲁克就已经被他捉了回来。
他皱了皱眉,靠坐在树下,将我背靠着揽在他怀里,“为什么?”
我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但懒的开口说话,就这样仰倒在他温暖的怀里,一直沉默到月上中天。他松开我,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屑,转身朝不远处的建筑走去,随风飘来的,是他冰冷的叹息,似乎带着无奈,“为什么,背叛我?……”
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涌出眼眶,背叛,多好笑的词语,我从来不曾背叛自己的爱人,相对的,也不容许别人的背叛,在我眼中,爱恨不是两个极端,而是并存的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我曾经认定了你,所以赴汤蹈火,也绝不曾付你……
可是,我的情,你并不需要……
回到主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看了一眼,转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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