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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项焱淡淡的开口问道。
"焱一直随身带着,寸步不离……"
"……"
沉默的整理了一会,前方的墓袕底由发现了什么,喧哗一片,项衍却是头也没抬。到了半下午基本清理完毕的工作人员陆续离去吃饭,项衍却依旧半蹲在棺边拾捡碎片……
程司帆低低的叹了口气,"小衍,休息一会吧,吃些东西。"
"我不饿。"
就这样,整整一天项眼都没有离开过棺椁,直到日落十分,清理完最后工序的萧群走上前来,"小衍,没有关系啦,就算没有发现金头,但是实际发掘出来的文物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金头的价值,你也不要这么沮丧了。"
"唔……"
项衍抱了怀中的密封袋,"我将他拿去安葬,剩下的你们来清理吧。"
"哦,不过也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萧群看了看狼籍一片的棺内,惊讶于项衍将一片破烂的碎骨也能清理到只剩泥土,"明天就通知他们封埋了吧。"
"把棺底的泥土清理掉,下面铺的是青玉金丝甲,你找人把它取出来吧。"
"青玉金丝甲?!"萧群回头看了看脏乱一片的椁室,有些不可置信,"哦,我找人找找看。"
项衍点点头,站起身却突然踉跄了一下,被程司帆一把扶住,"怎么了?"
"没什么,头有点晕。"项衍笑了一下站定,"我要去把他重新敛葬,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刚走出墓道,迎面看到的就是那辆熟悉的房车,凛?!项衍突然一阵激动,快步走上前去,"司马……"
"上车。"司马凛从驾驶位置探出头来,项衍愣了一下拉开车门坐在他身边。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司马凛,他是在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们去哪里?"
"……"
项衍见他一脸怒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见他从身边拿出了什么甩到自己身边,"吃!"
"什么?"打开包装袋,里面是一合简易便当,"是,给我准备的么?"
司马没有回答他,深沉的眼只是冷冷的盯着飞闪而过的路面。项衍缩了缩肩膀,乖乖的放下密封袋吃了起来。"你把他挖出来干什么!?"沉默了半响的司马凛突然开口,"你不觉的很多此一举么!"
项衍没有回答,转过脸看着面前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却是凄楚莫名。就这样沉默了一路,没多久暮色低垂寒鸦满天的时候,到了山脚下,"这里……"
这里是曾经来过一次的荒山,山上的树木都已凋零殆尽,满山萧条的冬意。是邢王山。项衍已经全部忆起,这座曾经是历代楚王祭天的山,千年前隶属邸阳郡的领地,山脚下是气势恢宏的邸阳郡王府,曾经车水马龙喧嚣繁华的邦驿,经过战火的洗劫,历史的冲刷,千年后的今天竟然落魄至此……
项衍沉默的放下手中的密封袋,走到一旁粗大的松树边,"把他,埋在这里好么?"
司马凛没有做声,只是皱了皱眉,点燃了烟侧头看着天边初升的月色,俊美的容颜在冷洌的月光照耀下森冷的有些骇人。项衍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看了看满是碎石杂草地面,转身朝不远的村子走去,过了好一会才拿着把破烂的铁锹回来,笑的有些尴尬,"说了半天,他们才肯借给我。"
司马凛头也没回的冷冷哼了一声,靠在车前吸着手中的烟。氤氲缭绕的烟雾朦胧模糊了月光下忙碌在树边的身影,只是一瞬间,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千年前……
"焱?你怎么会突然过来?"那人披星戴月卷着一身风雪,苍白却绝美的容颜却挂满了耀眼醉人的笑意,"突然想见你。"
那是他初登王位的第一个冬天,下了好大的雪。
"这么冷的天!快点进来!"拖了他冰冷的手握在掌中,"你想见我,我直接去见你就好,为何半夜突然前来!又是背着梵天偷偷溜出宫来的吧!"
"你不高兴我来么?"
"外面太冷,下次我去找你好么?"
"嗯。"
轻轻拥住还在颤抖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将他包围,"还冷么?"
"不冷。"他很满足的将身体靠在我的怀里,那种全心的信赖与完全卸去了心防的淡雅容颜,将我的心填的满满,仿佛有什么从哪里不停溢出,泛滥成灾……
"陪我出去看雪好么?"
"好。"我取了厚厚的毯裹上他的身体坐在马上,"我们去邢王山。"
那是我记忆里最美丽的雪夜,虽然雪停却风未止,狂风将地面树梢堆积的雪粒吹起,扑散在他的眉角发际,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清冷的光泽,绝美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意凝视着我,依稀记得,那天很冷,如幕穹苍里有着冰冷的月色……
"我最爱的就是这里。"他笑着扬手去接偶尔从天际坠落的细雪,"爱这里的静谧安然,爱这里的与世无争,和……"
"和什么?"听他突然停顿,我勒了马站在树下,风过处将树枝上的雪片洋洋洒洒的吹落,他笑着转过脸,"百年之后,如果我先你而去,你把我葬在这里好么?"
"胡说什么!"
他笑着别过脸去专注的看着夜空,似自言自语又似说与我听,"然后你也葬在这里,我们一起沉睡,一起观星赏雪,一起把盏言欢……"
我呆了一下,心中突然一阵波澜!他的意思是……
"回答呢?"他转过脸望着我,澄澈的眸子闪烁着醉人的笑,在月光里光华流溢。
"好。"我低低开口倾身吻住他的唇,第一次的吻,很轻,带着试探,他却没有拒绝……
第二日送他回宫,我便单骑去了遥远的大漠。听副将说,大漠一带有一种雪狐,用它的皮做的裘衣不但可以御寒,并且华美非凡。在自己的心里,那个清冷的人最适合的莫过于清澈的白色,甚至远远超过华丽的王袍!可是我很明白,无论再多的努力与付出,在漫长的等待,都无法令他放下可以任他呼风唤雨的大楚国……
可是我愿等,无论五年十年,还是倾尽这一生的时间,只为了等他一句话……
哪怕这句话,他永远不会开口说给我听……
从思绪中回过头来,见他已经将残骨掩埋好,细心的铺上碎石落叶,静静的坐在一边合了眼。
"好了就走!"
"哦。"项衍怔了一下,站起身朝车边走去,没走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凝视着树下心里默默的开口,我会回来,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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