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她动了颚骨手术,碎裂的颧骨也一块块取出,再重新补回,他必须要避免自己吻吮得太深烈,他的舌滑过她的唇,仅止于轻恬。
但是她回应了他,头一次,她张开唇办,在等待他采掘……
“嗯哼。”
唐虚怀抡拳在嘴边轻咳,站在门边,老成得像个专业医生,确定取得正准备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全盘注意后,他才道:
“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必须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这么早做‘嘴部复健’,会妨碍伤口愈合的,万一吻着吻着,她的鼻子掉下来,或是颧骨垮掉,我还要再动一次手术……”
好孩子要听医生的话噢。
叶家两位太上皇瞠目结舌地看着好几名警察到家里拍照存证,屋子里那把被砸得支离破碎、暂时弃置在角落的染血木椅,地板上一颗颗干涸掉而来不及擦掉的刺眼血珠子,两人衣裤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还有疯狂殴打人时拳头上留下来的印子,每一处都被仔仔细细记录下来。
叶父试图向警员问清楚头绪,警员据实以告,说是有人检举家庭暴力,另一批警员则是到周遭邻居家去讯问早上叶家发生事情的经过,不少邻居都亲眼见到叶家两名太上皇痛打女儿的情况,钜细靡遗地热心提供相关资料。
唐若谷双臂环胸,站在屋外,连踏都不屑踏进屋于里,倒是叶家两位太上皇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在他面前咆哮跳脚。
“你是什么东西?!我打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唐若谷对那双在自己面前挥舞恫喝的硬拳无动于衷,丝毫没露出惧色。
“叶先生、叶太太,麻烦你们跟我回警局一趟。”一位警察走过来。
“回警局做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关起门来教训下乖的小孩也不行吗?!”
叶家女太上皇吓得连声调都不由得高扬起来,还差点破音。
“这位唐先生向我们报案,并且检具验伤单,这回你们可下只是单纯的‘教训孩于’而已,你们差点致叶小姐于死,民事上的责任先不提,刑事上的重伤害罪恐怕就够你们头痛,我们只是依法行事,希望你们配合。”
“这……打自己生的孩子还要法律来管?!”太上皇的气焰瞬间被冷水浇灭,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再。
他书读得不多,从没机会接触到法律,只凭着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父系权威思想管教小孩,现在警察上门,还亮出一大串法条,他才开始觉得紧张。
唐若谷远远看着屋里被匆匆收拾过的狼藉,想像在不久之前,屋子里上演的戏码,目光一凛。
“你们是用什么打破她的头?屋角那张椅子?”
唐若谷突然开口,他必须要紧紧握住拳头,才有办法阻止它们朝叶家夫妇的脸上挥打过去,他脸上淡淡的,几乎找不出什么表情,口吻冰冷。
“她腿上深达六公分的刺伤呢?是你们用来裁衣服的大剪刀刺的?打断她鼻梁的,是你这只手?”唐若谷用力反折叶父的右手,将他指节问残留下来伤人的乌青摊在众人眼前,他非常克制自己的力道,即使他想拗断那只手,让他也尝尝骨头被弄断的滋味有多难受。
“她有没有哭着求你们住手?有没有颤抖地说她再也不敢了?还是不断向你们道歉?”
“我……”太上皇无语,只能看着眼前那个漂亮的男人变为狰狞。
“而你们,选择继续打烂她的脸。”
说话的同时,唐若谷怒不可遏地送出扎实一拳,快狠准地仿佛他正站在拳击场上和强敌争夺最后胜利,毫不留情,叶父被他打了出去,上排两颗门牙和着满嘴的血掉下。
女太上皇一边跑去扶住丈夫,一边指着唐若谷嚷嚷:“你——警察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他打人!他动手打人!快把他捉起来!”
警察瞟向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唔,今天的天气好好噢——”他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偶尔,也要收起正义感一下下。
“警察先——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水准,你凭什么动手打人,轮得到你充什么英雄呀?!有什么不满你叫叶子蔻自己站出来讲,只会玩装可怜扮无辜这招,找个打手来教训自己的爸爸,我就不相信她敢告她爸!”女太上皇像只落败的狗,只敢远远地吠。
“蔻子的确不敢,但是我敢。”
“你、你有什么资格?!”
“我会在六个月内成为她的丈夫,而你们对我妻子造成的伤害,我不会轻易让你们了事。你们应该不知道,家庭暴力中伤害是属于告诉乃论之罪,六个月内都可以对你们提出告诉,我会好好把握这半年的机会-”
就算到时叶子蔻不告他们,他也绝对不会再放任他们!
“你——”
“我给过你们机会,要你们别伤害她,你们决定吃硬下吃软,我会成全你们。”天下虽无不是的父母,但犯了错,仍是要自负后果。
之后,唐若谷不再与叶家夫妇多说一句话,让警方将他们带回警局做笔录,他漠然看着,无法同情,因为叶子蔻还躺在床上,她受的罪,绝对是他们不能弥补的。
唐虚怀带着镇定剂急急赶过来,远远目送警车离开,而他的弟弟还好端端站在原地,表示他没有因为殴人而被捕……
他松了口气,“还好,我以为你不会诉诸法律,而是会亲手教训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是很想,但是如果蔻子知道了,她会把我和她的父亲画上等号。我可以冲动妄为,痛快发泄一时的怒气,而她,会怕我。”
这不是他所乐见的结果,他希望能成为她信赖的对象,而非担心他会变成另一个施暴者。
他知道,她情愿看他文文弱弱,扛着玫瑰花陪她喝喝茶就好。
如果这是她的愿望,那么他就给她那样的“唐若谷”。
唐虚怀搭着唐若谷的肩,手指拨弄着他的长鬈发,“看来,她比这药剂还好用。”
“你知道,我只会对我心爱的女人毫无抵抗力。”前有,后有叶子蔻,他都愿意为了她们而变得“无害”。
“无法违逆,对吧?”
“死心塌地。”
“恭喜你了,弟。”唐虚怀想凑近他,给个代表喜悦的吻,但唐若谷却将长指竖立在自己的唇前,挡住他的嘴。
“除她之外,谁都下能碰。”
“我是哥哥,给个特权嘛,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唐虚怀因为被拒绝而哇哇大叫。
“自己找个女人去亲吧。”他最多只送个飞吻给他。
唐若谷离开之时,迎面走来一对母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妈妈,今天早上在巷口没有等到姊姊出来上学耶,她睡过头罗?”小男孩说,童软的声音很可爱,甜甜的。
“姊姊又要上学又要上班,很辛苦的,所以多睡一点点没关系。”
“可是这样妈妈就看不到她啦,你会哭哭的。”事实上,有时就算看到那位姊姊,妈妈还是哭,他不懂……但妈妈说,那是很高兴的眼泪,不像他,每次哭就是被抢吃糖果的哭。
“对呀,所以我们现在要去书店。”妇人温柔而耐心地道。
“去书店请姊姊找书,然后,你就可以看她一眼吗?”衔着棒棒糖的问句很含糊。
“翔翔好聪明。”妇人牵着他,微笑地摸摸他的黑发。
“那,我可不可以买一本哆啦A梦?”
“家里已经有好多本哆啦A梦罗。”
“可以请姊姊帮我找呀,那你就可以多看她一下下了。”
“……嗯,好吧,就一本噢。”
“YA!”
一来一往的交谈渐远,唐若谷突地转回头看著那对母子的背影。
难道……
“怎么突然笑了?”唐虚怀不懂他为何蓦然轻笑,整张脸都漂亮起来。
唐若谷摇摇头,“只是觉得,也许……守在窗子里的女孩并没有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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