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吵她。
「你不要再动手术把这张脸给整掉了,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在印口水。他喜欢她的五官,每一个部分都喜欢,无论是哪里要被破坏掉,他都不肯。
梁宛歌总算被吵到越来越清醒,她的起床气是伴随着理智而决定存不存在,当理智回笼,起床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过来还会对方才自己胡乱发脾气感到抱歉。
她让唐虚怀吻她,可是嘴里却对于他的建议提出反驳:「不行,我一定要整型。」
「为什么?!」
梁宛歌推开他,径自下床,从自己的小行李箱里拿出钱包,再回到床上。
「你看,这是我的全家福照片。」她打开钱包,将里头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温馨家庭照,有相亲相爱的爸爸妈妈,旁边站着盛装打扮的一双女儿,以及穿西装打领带的伪大人儿子。
「瞧,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奇怪,像不像一群天鹅里混杂的一只丑小鸭?」
父亲俊俏得像当红影剧小生,母亲艳美得比拟任何一名选美佳丽,大女儿精致得仿佛每个班级里一定会出现的那种高贵小公主,儿子稚气的脸孔已经可以预见他长大又是一个危害社会的少女杀手,独独小女儿——在这一大群俊男美女间,黯然失色。
「我从一出生,就被爷爷奶奶怀疑我是抱错的,幼稚园开始懂事,终于听懂大人们每次指着我,说我一定不是这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每一个看到我和我姊的人都会惊讶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你知道那对一个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发誓,在我有能力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让大家都无话可说。」
所以她用尽了这些年来的工作积蓄,瞒着家人找上他,就是要达成她多年的心愿。
「虽然我的家人都很疼我,每次有人又拿我这张脸和他们做比较时,他们都会跳出来保护我,可是我就是讨厌那些指指点点。」而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整容!
唐虚怀倒是没说话,认真看着照片,好半晌终于发表意见——
「宛歌,妈这张脸是做的。」
「呀?」
「我以整型界第一把交椅的密医尊严跟你打赌,她这张脸是做的。」他还可以一处处点出哪些部分是加工过的。
「你是说……我的脸是遗传到我妈整型前的模样?」
「整型只能改变外表,并不能让遗传基因也一起跟着修正,小眼睛小鼻子的人,就是有机率生下小眼睛小鼻子的孩子。也就是说,就算你整型之后,我们的孩子还是有可能会遗传到你现在的长相。」虽然他觉得遗传到她是件非常棒的事。「然后小孩子就会可怜兮兮地拿着全家福相片,指着英挺的爸爸、美丽的妈妈,对照他自己的模样,说不定……会躲在厕所哭,然后悲剧就一路传承下去。」他叹气。
「……听起来,不是好事。」她想到她曾经尝过的辛苦,转移到自己孩子身上,心里不好受。
「所以-,自然就是美。」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美呀。」再怎么自然也美不到哪里去。
「谁说你不美的?」
「至少没人说过。」大家最常用的形容词都是——聪明、狡猾。
「那才好,因为那只要我一个人看得到就好。」他笑着吻了吻她的发梢。
梁宛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这种一点都不甜不腻的情话有什么好感动的?为什么她整颗心都暖呼呼膨胀起来了,像一颗被吹鼓鼓的气球?
「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得到的东西,不公平。」她抱怨,她讨厌输的感觉。
「有呀,你不是看过我洗地毯的样子吗?那只有你一个人看到过。」
「……那种东西只要你再去买一块地毯,再找个处女做完之后就可以爱洗给谁看就洗给谁看。」梁宛歌冷哼。
「你看到我的蓝眼珠呀。」
「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你的眼珠子是蓝色的。」找不到例子举,只好随便搪塞她吗?!
唐虚怀将她拉向自己,让她迭在他身上。
「你还可以在我的蓝眼珠里看到我爱的人,这个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看得到。」他眨眨眼,笑觑她。
因为只有她站在他面前时,那抹身影才会出现,才会烙在他的蓝眸里,换成别人,就算凑得再近,他眼里映出来的人,都不会是她。
梁宛歌越来越不争气,因为他才说完,她已经扑抱住他,情不自禁开始脸红,等到她觉得自己颊畔的潮红有消退的时候,她才抬头望进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模样出现在湛蓝瞳眸里。
她满足地呵笑。
「好,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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