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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小嘴微张,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妳现在的年岁已经跟妳娘当年进门时的年龄相仿,难道妳不知道妳爹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会心痛如绞吗?"二娘像是要将所有堆积在心底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似的,"妳知不知道如果妳再不离开这个家,妳爹可能就要变成废人了,妳……真的这么不孝蚂?"
对啦!她今天只是在借题发挥罢了。
其实,二娘气的是。六年前,她因遇人不淑,带着三个小拖油瓶流落洛阳城,眼看就只能沦落到妓户来养家活口之际,却陰错阳差的被难得迈出大门一步的夏涑康碰见。
当时,洛阳首富夏涑康在乍见她的第一眼竟唤了声"依依"——也就是夏蝶衣亲娘的小名,以致二娘马上利用自己的外貌神似他的结发妻的优势,抓住这QB5难达的大好机会缠住他,成为他的继室。
只是,事后她才发现,夏涑康根本已形同废人,他只会在偶尔清醒时对她说两句话,其余时候全都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完全不管今夕是何夕,是以,即使她在夏家做威做福,他也从无二话。
也因此,她为了巩固自己在夏家的地位,硬是骗夏涑康,她怀了他的种,并名正言顺的产下一名千金,而他也如她所愿的给了她独揽夏家大权的权力。
可就在最近,她意外的发现,夏涑康似乎变了,因为,他对自己已有九年不闻不问的亲生女儿起了关怀之心……这怎么可以?!夏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怎么能让夏蝶衣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所以,她便加重对夏涑康所下的药量,让他只能继续萎靡不振。
而夏蝶衣这个祸水,她当然得尽快解决掉才行。
"我、我没……"蝶衣难过的否认,虽然她爹忽略了她这么久,但她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期待爹摆脱失去娘亲的伤痛。意识到她的存在
可她没想到的是。原来……爹一看到她就会更加的感觉受伤啊!
"没有,妳就乖乖的听妳爹的安排,三天后准备嫁人!"
蝶衣并不想反抗,或是为自己争取任何的权益,她只在乎一件事,"是我爹……我爹看中的人家吗?"
只要是她爹期望地做到的事,她都会做的,而且是无怨无悔。
因为,她要的不多,只希望她爹能用正眼瞧她一次从娘离开人世后,她就再也没看过她爹那充满关爱的眼神,她……好期待啊!
"没错。"二娘一听蝶衣认命的口气,赶快将所有的事全部摊在阳光下,"妳的夫君就是前面东门的张老爷子,他病了好久,他的正室说要替他娶一房小妾冲喜。"
"我爹……会参加我的喜宴吗?"她只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人生大事能得到爹亲的祝福,如果可以的话……做妾又如何?
"当然啰!"二娘当下笑得花枝乱颤。
***
"大姊,妳是被人给休回家的耶!妳现在居然有脸对我娘说不,妳有没有搞错啊?"同样十五岁的夏蝶霜气急败坏的指着蝶衣的鼻头骂道:"我们夏家的脸都被妳丢光了,妳怎么还能赖在我们家里,妳不要脸,可我们还要脸啊!"
"我……"蝶衣无助的站在二娘的房中,怯儒的抬眼看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二娘、一副得理不饶人模样的二妹,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三弟与四弟,以及虽然同情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的五妹,"才刚被人休回来,现在马上再嫁……好像不太好……"
没办法,在她嫁过去的当天,她的夫君就两腿一件,直接去找阎罗老爷报到,她当然是立刻被人赶回来——谁教她的嫁妆寒酸得让她的夫家不开心到了极点。
"妳早点消失,我们夏家才能早点摆脱被人指指点点的噩运。"夏蝶霜的大弟说话了。
"三弟,我没有克死夫君……"那位张老爷子已经六十又八,加上身边有七、八名侍妾,走到人生的尽头应该不能全都怪她啊!
"可我们是男人,将来如果走在街上遭人议论纷纷……那可是很困扰的事,大姊,妳能不能替我跟哥哥想想呢?"夏蝶霜的二弟故意以退为进。
"四弟……"蝶衣从来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家人受委屈,她宁可将所有的眼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吞,"那我往后能不能……再回来家里看看?"
她不希望自己有家归不得,她好期望能偶尔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
"拜托!妳要跟的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以后哪有机会回来?"二娘狠狠的打碎蝶衣的痴心妄想。"你快去准备,龚大侠后天就会来接人。"
"这么快?"蝶衣心头一惊,"可不可以缓缓?爹还病着呢!"
据说她爹自从她出嫁的当天就染上恶疾,直到现在都还卧病在床。
"我会帮忙照顾爹的,大姊,妳放心吧!"一直未发言的五妹小声的说。
蝶衣环顾四周,知道不会有人肯听她的意见,虽然她好想吶喊她才是夏家人,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请你们好好照料我爹。"最终,她只能无奈的要求道。(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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