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西伯,怜儿的房间是那间?”
西伯听着西比尔含糊不清的话,无奈的笑了起来。
“咱这个瞎老头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了这么个女儿。公子,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阿鱼嘿嘿一笑,开口对西比尔说道。
“怜儿姐姐是叁号房,西伯和我在贰号房。公子,你的房间是壹号。不过怜儿姐姐说了,不管选哪间房,你都会遇见她。”
西比尔记下了房间号码,一身酒气晃晃悠悠的上了二楼。如他所料的一样,挂在房间外写着号码的木牌,早已被西怜儿打乱。
他知道,今晚这家客栈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所以根本不怕房间内有其他客人。而西怜儿故意打乱房间号码,就是要让西比尔在喝醉的情况下,误入她的房间。为了慎重起见,西比尔没有进入壹贰叁号中的任意一间客房,而是直接进入了伍号房内。
晨曦已至,积雪消融。
积雪刚开始融化时,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客房内的炭火烧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刚刚熄灭。西比尔躺在床上还未完全醒来,迷蒙中他依稀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
只听一声娇柔的呼唤在他耳边响起。
“公子,你只想到了第四层,可是怜儿却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西怜儿的声音非常温柔,也非常娇羞。因为此刻西比尔正躺在她的床上,而她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
昨夜客房内的炭火很旺,而西怜儿又是一个很怕热的人。她的身上早已经热出了一层细汗,纱衣吸汗紧贴在她那妙曼的身体上。
西怜儿知道西比尔已经醒了,只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她。但她却不需要西比尔睁开眼睛,她只需要拿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无数男人想要摸的地方。
看着西比尔强行装睡的样子,她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得如春风沐雨,娇羞而自然。
正当她坏笑着拿起西比尔的手,按向她那胸前如木鱼般的部位时。
卸刃客栈的掌柜突然在门外叫道。
“请客官到大堂一叙,昨夜的断指翁给您留了些银子。”
西比尔已将悬空的手抽回,直接一个翻身逃出了房间,而且整个过程从未睁眼。气的西怜儿愤愤道。
“一个穿破棉袄的老翁能有多少钱!一两还是二两?!我还不如二两银子吗!”
大堂内,西伯和阿鱼早已来到柜台前。阿鱼一见西比尔铁青着脸从楼上下来,便忍不住大叫道。
“公子!”
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刺激,阿鱼好似忽然结巴了一样,断断续续的说道。
“公子!一!一一两银子!”
西怜儿闻声也走出了客房,在她那近乎透明的纱衣外,只披着一件狐裘大氅。大氅比她那娇小的身躯要大上许多,此刻正被她毫不在意的拖在地上。
透过并未裹紧的狐裘大氅,只见那对傲人的胸脯,犹如半遮面的大白兔。随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那对大白兔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跳动。
等她走下楼梯后,这才微微裹紧身上的狐裘大氅,颇为不屑的说道。
“看吧,我就知道。”
西比尔闻言走到柜台前,掌柜便将一本账本放到了他的面前。账本上有很多字,但最吸引目光的却只有一个字——亿。
周尧山留下这么多钱财,必定是有用途的。西比尔还未开口询问,只听掌柜说道。
“今日酉时,到时便知。”
说完,递给西比尔两张卷起来的宣纸,并叮嘱他回房再看。
西比尔接过宣纸后,吩咐阿鱼到街上去打听姬氏大小姐的消息。接着便立即返回客房,准备查看宣纸上的信息。
西伯并未进入房中,只是站在门外嘿嘿坏笑道。
“咱是一瞎子,你就是把纸贴在咱的脸上,咱也看不到上面是什么东西。怜儿,你在外潜伏三年,肯定见多识广。快进去帮公子瞧瞧!”
西怜儿听后忍不住掩嘴偷笑,不由得伏在西伯耳边轻轻说道。
“爹,您不瞎,您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客房内,卷起的宣纸被西怜儿缓缓展开,并排放在房间中的木桌上。
那是两幅画。第一幅画里,画的是一柄剑。一柄赤如鲜血的剑,剑鞘上有只浴火的凤凰若隐若现,正是公子比尔的霓裳剑。
西比尔的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没有太当回事。江湖上知道这柄剑的人很多,能够画的这么像的人也不少。
他在意的是第二幅画。第二幅画里,画的是一名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只见画中的女子,身穿白底红边的齐腰襦裙,头带翡翠玉簪。一头长长的秀发被她披在身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饱满的红唇微微轻启,让人隐约看到藏在里面的雪白贝齿。亭亭玉立的身体,纤细却不羸弱。白皙的手指微微蜷起,正捧着一簇淡红色的樱花。
西比尔静静的看着,他见过这张画。
就在三年前,楚沐沐刚死不久。当时还未病亡的姬氏宗主姬自傲,便派人将这幅画送来,意欲将画中人许配给他。
但他当时拒绝了,拒绝了武林第一世家抛出的橄榄枝,也拒绝了画中的姬氏大小姐。此后消息传入江湖,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西比尔自然落了个用情专一的美名,但姬氏大小姐姬彩音。那名貌若天仙的画中人,却自此沦为了江湖中的笑谈。
西怜儿站在桌旁,用双手抚平着那两幅画。一抬头,竟发现西比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着女子的画。一时间醋意横生,不由得冷哼道。
“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大!”
西怜儿说着便褪去了身上的狐裘大氅,一脸得意的挺起了那大如木鱼,只蒙着层纱衣的大白兔。
西比尔见状,立即转过身不去看她。本想快步走出客房,但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西怜儿见他脚步放慢,本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正欲将身上唯一一层纱衣也脱掉,只听西比尔幽幽传来一句话。一句故意气她的话。
“有时候大也是一种累赘,高才是人人都想要的。”
西怜儿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西比尔口中说出的。
要知道,以往她在江湖上游走时,那些**熏天的臭男人,只要一看见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便忍不住流下贪婪的口水。若是遇见知书达理的读书人,甚至会专门为她作诗作画,就算那人嘴巴再笨,也会夸她小鸟依人。
而现在,西比尔不仅嫌她的胸脯大,甚至还说她矮!
西怜儿不禁气愤的咬着妩媚的下嘴唇,恶狠狠的看着西比尔走出房门的背影。但片刻后,她却又忽的笑出声来。笑得花枝招展,又笑得花枝乱颤。
西怜儿为何发笑?气急生乐吗?
不。她笑是因为西比尔不知道,不知道她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公子比尔。
客房中只剩下西怜儿一人,她缓缓的拾起地上的狐裘大氅,轻轻抚摸着大氅上的狐裘。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了紧闭的窗户。
在她那原本勾魂摄魄的眼眸中,此刻正盛着缕缕秋水。
“玲珑。公子的心里只有两个位置,一个是沐沐的,另一个却不是你的。”
酉时日落,夜幕降临。
一名叫做陈百万的钱庄掌柜,来到卸刃客栈寻找西比尔。
只见这名叫陈百万的钱庄掌柜,大腹便便一脸肃然,一进门便向背对他的一名枯瘦老翁叫道。
“哎!老头!公子比尔在哪间房?”
西伯坐在大堂内,背对着陈百万,正悠闲的喝着茶。听到有人叫他,便缓缓将头转了过去。
这一转不要紧,那大腹便便一脸肃然的陈百万,一看到西伯那宛如被腐蚀的花朵般的双目后,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只见他狠啐了一口,颇为嫌弃的骂道。
“呸!他姥姥的,真晦气。”
此时,西比尔已经来到大堂内,本欲找寻卸刃客栈的掌柜,忽然见到有人朝西伯身上吐口水,不免皱起眉头迎了上去。
西比尔刚要开口,只见西伯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表示算了。
那大腹便便的陈百万,见有人走上前来想要替瞎子出头。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西比尔和他之间,然后冷笑着说道。
“小子!别没事找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