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最近的一名姬氏外戚,正用一双贪婪的眼神直盯着她。一时没忍住,吞了口口水啧啧道。
“这娘们可真顶,爷们儿那活儿都翘到肚脐了!”
话音刚落,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只见一枚匕首如金蛇出洞,闪着青光直刺在他的胸膛上。
青锋碧刃,正是那把陨石打造的鎏金匕首。
那名被匕首刺进心脏的姬氏外戚,还在张着嘴流着口水,却已经没了呼吸。
西怜儿笑得很妩媚,也很多情。她的笑不但能让男人一见痴心,也能让男人一剑穿心。
在众多惊恐的目光下,她走到了那人身前,轻轻地踮起了脚尖,缓缓伏在他的耳边说道。
“哪活儿呀?你怎么不说了呢?呵呵...”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让听到的人无不胆寒。
西怜儿走到了石台前,纵身一跃来到西比尔身边。
“公子,你都没主动抱过我,怎么能抱她!”
西怜儿撒娇般的说完,便从西比尔身上接过了木偶般的姬彩音。
西比尔只回了一个字。
“走!”
他说的很决绝,也很愤怒。对石坪上这些只会仗势欺人的人的愤怒。
愤怒会使一个人丧失思考,也会让人丧失理智。
西比尔没有丧失思考,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对的。他也没有丧失理智,因为石坪上这些姬氏外戚,不值得他理智对待。
一个没有丧失思考和理智的剑客,他的剑不会钝。
一个愤怒的剑客也只会做一件事——杀。
他已跃下石台,直直走向那群姬氏外戚。
他的剑已出鞘,在惨淡的月光下尤为鲜红。
石台下的十几处黑纱帐内,同时站出了一名护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西比尔提着剑穿过那十几处黑纱帐,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石坪上的姬氏外戚见他握着已出鞘的剑,大步走来。一个个面露惊恐,开始后退起来。但还是有几个胆量大的人,抽出了手中的兵刃,迎了上去。
剑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姬氏外戚,还来不及抬起手中的兵器,便被割开了喉咙,鲜血直喷出来,仿佛盛开的血莲花。
寒冬的血莲花,冒着热气。
接着又是三名,三名之后五名、十名。
西比尔的目光是冰冷的,但手中的霓裳剑却是温热的,被死人的血而暖温。
直到地上躺下近百名被割断喉咙的尸体,那些冲过来的姬氏外戚才猛然发现,他们根本不是西比尔的对手。
他手中的剑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阻挡。
他的剑招太过凛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剑递出便是一命。
他杀他们宛如走在花园中摘下一朵花一样简单。
花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摘。
宽大的石坪已被鲜血染红,西比尔每走一步便是一剑,一剑便是一具尸体。
终于,那些冲过来的姬氏外戚,已经被吓破了胆,渐渐开始向后退去。
只见一名手持双剑的姬氏外戚,颤抖着双手,愤怒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西比尔手腕一转,剑已入鞘。
“西湖水,一剑亭。”
他还未说完,就听那名姬氏外戚惊恐的说道。
“公子比尔?!”
西比尔直视着他。
“不错。”
话音刚落,还未逃离石坪的姬氏外戚便大声叫道。
“快去飞云谷禀告宗主!公子比尔...西比尔!杀我姬氏外戚近百名!”
西比尔笑了,大声对那人说道。
“顺便告诉他,我不光杀姬氏外戚,还要去杀他这个姬氏宗主!”
寒风陡起,近千名姬氏外戚尽皆逃散。
石坪上只剩下石台上摇曳的火光,和石台下的十几处黑纱帐。
黑纱帐外的每一名护卫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他们在等,在等西比尔回过头来杀向他们。
但西比尔却背对着他们拿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烈酒。
烈酒烫喉亦灼心,长剑锄强也扶弱。
西比尔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而离叶无尘所站的黑纱帐,不远处的另一处黑纱帐内,一名身披斗篷的妙龄少女,正用那双玩味的眼睛,看着西比尔离去的背影。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原来他还没死。”
妙龄少女的帐外,站着名手拿佛珠的小和尚。那小和尚听到帐内的声音后,颇为无奈的伏在帐门外说道。
“公主,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杀气太重了,很不安全的。而且万一方丈知道我陪你溜出来,会责罚我的。”
那名被称为公主的妙龄少女,一听那小和尚又在劝她回去,立马把手中的长柄铃铛丢向了帐外,只听她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回去回去!你这小和尚怎么一点都不讨喜!”
那小和尚眼见长柄铃铛丢向自己,当即侧身多开。铃铛掉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但在这无声的石坪上,却显得异常突兀。
那名小和尚眼见地上发出的铃铛声,吸引着其他黑纱帐外的侍卫看过来。
忙不迭的向众人解释道。
“阿弥陀佛,这里有只大老鼠。”
话音刚落,一个蒲团又被扔出了帐外,直直砸在小和尚的光头上。
“释空!你说谁是大老鼠呢!”
破晓时分,雪化成溪。
阿鱼回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只见他坐在卸刃客栈的门口,正拿着条烤鱼美美的吃着。
他的身前躺着一个被绳子紧紧捆住的男子,男子长的一言难尽,但身上的衣服却极其讲究。一拢青衫。青纹云袖。青衫里套着件素色内衬,手腕和脚腕上统统用布带束起。
只见他一边扭曲着身子一边对阿鱼求饶道。
“小兄弟,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玉者!我就混口饭吃,假装的而已。”
玉者,乃姬氏宗族百年不出的天才。
姬氏宗族绵延三百年,除第一代宗主名字里带有玉字外。只有十四年前出生的一名男婴,才会被人称为玉者。
传言,这位名字里带有玉字的男婴,一出生便异于常人。除说话走路比同类婴儿更早外,最重要的是他那天赋异禀的领悟力。不论是多么高深的武功招式,只要他看过一眼,便能依葫芦画瓢使出来,甚至比招式的主人还要更厉害一倍。
可惜,在三年前。就在飞云谷中,竟然神秘消失了!
阿鱼一边啃着烤鱼,一边戏谑的对他说道。
“放你啊?可以啊!”
那男子听了高兴的立马撅起来屁股,将被绑在身后的手,举了起来。
只听阿鱼接着缓缓说道。
“放你可以,但得等那些和你穿着同样衣服,腰上挂着姬字令牌的人来了以后。”
男子听后,弓起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不停的求饶道。
“求你了爷爷,小爷爷。你明知道我是冒充的,等他们来了肯定会杀了我的!”
阿鱼噗嗤一笑,抬起头忍不住说道。
“现在放你也晚了,因为他们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