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仪说完,拿起腰上别着的酒壶囫囵吞了两口,然后砸吧两下嘴,感觉十分惬意。沈言忍不住摇头,还真是个老酒鬼,走哪都不忘来一口,他看着这画上的女子忽然凝住了神。
“这女子看着有些眼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吏部侍郎之女上官染么?她是这上丘城里头出了名的才女,据说从小就聪明伶俐,且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湛,单是她那一见难忘的容貌,就能让城里头无数男子得失心疯。”
有这么夸张么?赵无忧一脸鄙夷地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够浮夸!不过沈言倒是没瞧见,他还在那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惜她已经被选上这一届的秀女,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宫了。这样的美人入了宫,那可就是落在枝头的凤凰,封个妃子什么的也是早晚的事啊!”
赵无忧原本没有在听,可当‘秀女’这两个字进入耳朵里,他一片迷雾的脑袋豁然开朗起来。
没错,他发现自己之前忽略了重要的一点,算起来三个案子的最大的关联就是秀女!
前两名死者的共性是一个参加过秀女的筛选不过落选了,而另一个确定是在秀女名单里,至于第三名死者的身份还有待确认。
“沈兄,不知你府上是否有你们辖区今年入选秀女的名册?”
沈言一听,一脸得意拍拍胸脯道:“这个当然有了,前几日我父亲接到了宫里来的传旨,刚好被我瞧见!”
陆景仪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自己白白花花的胡子,随后拿起浮尘使劲敲沈言的脑袋。
“你小子,什么时候功夫能了解的这么透彻,也不至于打不过就求饶!不过为师今日来找你,是想你帮我留意一个叫柳明的道士,他打着我们观云道观的旗号,在上丘城里到处招摇撞骗!”
沈言眯着眼睛,小声道:“师父,这种小事值得您专门跑一趟么?我看你是想趁机进城来多捞些酒带回去吧!”
沈言说罢,迅速躲过陆景仪扫来的拂尘,趴在了赵无忧的身后。
此时沈从安带着的一队人马赶过来,陆景仪那原本暗淡的眼神瞬间就亮起了光芒。
“哎呀,我的老朋友,许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沈从安走上来,一本正经的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你这个老泼皮,我们不是前几日才在一块喝了酒么,怎么又惦记起我家的青梅酿了?”
陆景仪瞪大了眼睛,狡辩道:“你看你这话说的,那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不过我这……我这一路上奔波过来,也确实有点口渴了!”
沈言看着自己那上了年纪的师父,明明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穿的还一本正经,怎么说出来的话和外在的形象这么不搭呢?
“不过我跟言儿还在这里查案子,等案子结束我们再回去也不迟啊!”
沈从安话音刚落,沈言便嘟囔道:“已经结束了,那丢暗器的人没看着,亭子里除了给我们留下一幅画别的什么都没有。”
“既如此,那就留几个人在四处勘察,看能否再发现什么线索,剩下的人就同我回府去吧!”
沈从安说话间,一行人便动身回城,陆景仪跟在他边上不停地念叨:“我跟你说啊,等回去你得让他们把那个青梅酿挖出来放到那个冰窖里,冻上两个时辰再拿出来那味道绝对是顶好的呀!然后还有那个桂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