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夷山区并没有他想象的荒凉,反而是个颇为热闹的小镇,虽然地处偏远又受圣旨保护封闭,但似乎不影响它的生机。wWW、qb五。c0m\\
棠列很容易的就找到段智晖所说的联络人。
白苗是摆夷惟一的医生,他考取过举人的功名,现在他成为摆夷与朝廷联络的管道。
早在十天前他就接到宫里的传书,说将派人来接海宁,所以当棠列一拿出腰牌时,他马上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大人,你长途奔波应该累了,不如先歇一会。”
“不了。”段智晖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带我去找人吧。”
白苗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
“有什么难处吗?”
“事情是这样的,江姑娘她不见两天了。”
“不见了?”棠列惊讶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常有的事。”他尴尬的搓着手,吞吞吐吐的说,“前几位大人来这不是见不着她,就是被怞了一顿鞭子赶出山区去。”
“江姑娘可不是柔顺的姑娘,那是朵带刺的野花。”白苗喃喃的说,“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她进宫去。”
“皇上!”这事为什么跟皇上扯得上关系!他一直以为江海宁是段智晖的!
“是呀。”白苗压低了声音,“皇上大概不知道她的出身,这事说来丢人,江姑娘可是个私生女,她娘不守妇道跟人私通才生下她。”
“这姑娘从小就坏,自从她娘亲死了之后,更是坏透了。这里每个人几乎都吃过她的亏,挨过她鞭子的人可不少,上个月她才刚把一个登门求亲的人打得遍体鳞伤,这会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不会吧!爱用鞭子打人的姑娘?棠列皱起眉头,“她爱穿红衣服是不是?”
“是呀。”白苗猛点头,“咱们全族都知道她可惹不得也赞不得,年轻小伙子见她生得貌美,百般讨好她反而被打了一顿,你说这种姑娘怪不怪?”
“除了我之外这几天还有陌生人进出山区吗?”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江海宁是什么身份?要她进宫的人居然会是皇上?而要抓她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棠列仿佛走入一团迷雾之中,什么事情都透露着古怪和不寻常。
他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如果有外人进来的话,我会晓得的。”
他的眼神闪烁着,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因此棠列推测他不是在说谎就是有所隐瞒。
“确定?”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森冷的利刃架上他的脖子,“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大人……”白苗吓得魂不附体,“是没有外人来过。”这个大人怎么知道他有时会放一些没有腰牌的经商贩子进来?
他微微一用力,白苗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你的脖子跟嘴巴,哪一个比较硬一点?”
“是是是。”白苗冷汗直流,这个大人看起来俊美温和,没想到一转眼就变得森冷骇人。
“是有几个贩商进来过,因为……因为他们没有腰牌,所以我……”
他收起利刃,冷笑道:“所以你不敢说出来是吗?看样子你收了不少银子才敢把人放进来。”
“冤枉呀!”他双手连摇,“小人一毛都没取,因为那些贩商都是江家熟识的,江大爷拍担保我怎么敢不放人进来?”
“看样子江大爷的话倒比皇上的圣旨来得具有权威。”
“话不是这么说!”他苦着一张脸,“一年前皇上下了密旨,命令驻守摆夷的官兵要全力保护江家,尤其是海宁姑娘。人家可是有圣旨在握,我只不过是个联络官,怎么好拒绝人家?”
“有这种事?”
“是呀!如果不是那道圣旨,江姑娘怎么可能从个小奴隶变成大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棠列越听越觉得奇怪,这整件事情有着太多神秘和不可思议之处。
“我们摆夷人道德观念最强,江姑娘虽然是江大爷的外甥女,可是他也不敢犯众怒去保护他那个私生女,当然只能任凭她流落在外,成为全族的奴隶。”
“什么?”他惊讶的抓住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江姑娘直到密旨下来为止,一直是族里最下等的劳役奴隶,哪有今天这样扬鞭打人的风光?”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他一直惊讶她臂上的刀伤累累,原来她吃了不少苦头,会变得喜怒无常或许也是情有可原吧?
“带我去找那个江大爷!”
一股不知道为什么而燃起的怒火正熊熊的在他胸中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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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一个仆役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白苗带人来啦!”
江鹰皱着眉,“来得这么快?张兄、李兄你们避一避吧。”
“这人就交给你打发了。”张文笑道,“别让他把人带走,王爷会怪罪的。”
“我当然晓得,我做事你们尽管放心。”
“王爷的大事就靠你玉成了。”张文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江鹰哈哈大笑,“宣平那个糊涂东西一定没想到我会帮着王爷算计他女儿。”
“咱们王爷要是能当上皇帝,江兄你立的功劳最大!”
他们三人相视而笑,掩不住的得意。
他一直知道十八年前和妹妹相爱的那个人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当今皇上,直到去年东平王派人跟他联络,他才知道那个他视为耻辱、不屑的外甥女居然是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哪!
东平王一直有君临天下的野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把海宁看成一个筹码,一个助他登上帝位的筹码。
江鹰换上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到大厅去迎接棠列。
“这位就是京里来的大人吧!真是不巧,海宁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棠列哼了一声,冷冷的打量着他,“我就在这等。”
“这位大人!”江鹰赔着笑道,“其实海宁根本不想进宫,皇上应该明白为什么,也不需要我说得太明。”海宁恨死那个皇帝父亲了,怎么可能乖乖的到他身边去?
“你的确说得不够明白。”他俊眉一挑,手按着剑柄,“我刚好有时间听你说。”
“大人!你别为难我了,你既然奉命而来就应该知道海宁的身份,这种大事怎么能四处嚷嚷呢?”
问题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段智晖在玩什么把戏就好了,要他出任务也不把事情说清楚,害他完全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海宁昂然的走入大厅,神情虽然憔悴但却坚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话一句,江海宁没有父亲。”
他充满讶异的听她面无表情的说这句话。
父亲?她说她没有父亲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是江海宁。”那个他在路上遇到而头痛不已的红衣少女果然是江海宁。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就要请你跟我走一趟。”他决定不去管这些令人头痛的疑惑,龙只交代他将人带回去,可没要他追根究底的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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