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由于没有窗帘的关系,斗室显得很明亮,这种明亮反而让对坐著的两个人在不说话的时候格外尴尬。全\本//小\说//网
“谢谢你昨晚留下来陪我。”单采乐捧著温热的咖啡杯,看著与她对坐著的韩洛,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随著她不爱的丈夫到美国之后,她不只一次在午夜梦回之际,希望能回到韩洛的怀抱。
可她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与他复合了,然而在缘道观音庙遇到他的那天,她的心情却悸动不已,心惊的发现自己爱他比想像中的还深。
韩洛是她的初恋,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她深爱的男人,或许是发现了这点吧,婚后她的丈夫对她并不好,她从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却背负了大笔的债务,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自从闪电嫁人之后,她一直渴望自己过得好,要以幸福的生活来向韩洛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然而世事并不能尽如人意,她受不了韩洛因成名而带给她的压力,也同样受不了异国生活的无助,还有与她有婚约关系的丈夫不时捻花惹草。
现在,她已经付出代价恢复单身了,也明白自己爱韩洛依然如昔,就不知道,她是否有机会与他再续前缘了……
“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喝酒伤身,对身体不好。”
她还年轻漂亮,不能毁在酒精里。
“洛……”她动容的凝睇著他。“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对我那么好。”
去美国之后,她一直企图制造幸福的假象,让葵葵传达给韩洛知道,她活得有多快乐。
回到台湾之后,她也不愿自己的落魄让他知道,她哀求著葵葵与她串通,把最幸福的假面呈现给他看。
现在她才知道,那些行为有多笨。
见她盯著自己出神,韩洛清了清喉咙。“我听葵葵说了,关于你前夫的债务问题……”
她很快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委托了律师处理,律师有把握替我打赢官司,你不必为我躁心,我会解决的。”
她不想再听到他提起“前夫”两字,那是她的污点,很刺耳。
他的视线停伫在她微僵的脸上。“你是说真的吗?”
她的环境如此窘迫,一个摄影师的薪水并不高,她有能力可以负担律师费吗?
“当然。”她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就怕他在这个话题上一直打转,她不想再提起过去那段婚姻了,那些代表了她对他的背叛。
“那么答应我,没办法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我……”她落寞的笑了笑。“并不知道你的联络电话。”
“我没有换电话,一直是从前那个号码。”
欣慰在她眼瞳里绽亮,这代表著他的念旧,或者对她的念念不忘,不换手机号码是因为在等待她的主动联络吗?
“洛……”她再也藏抑不住心里的话了。“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采乐——”他很意外她会这么问。
“怎么了?”她有点急,她没有在他眼里看到惊喜,难道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吗?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不想让她心存幻想,也不想对婉臣不公平。
“真的?”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牵强的说,“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也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我现在只把你当成普通朋友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了哦。”
“那么改天大家一起吃个饭。”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厘清两人目前的关系是最好的,他不要婉臣心存疙瘩。
“好!”她笑靥如花,却心如刀割。
她的洛,她最爱的洛,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好想死,好想去死,她活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韩洛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连伍小婉也还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打盹儿,他扬起一抹笑容走向卧房。
床上,婉臣卷著雪白的棉被,正睡得香甜,窈窕莹白的娇躯有大半露在外面,他迅速脱下衣物,上床与她同眠。
“唔……”婉臣被他扰醒,翻了个身,正好撞进他的怀里。“你回来啦……”
她依旧睡眼迷蒙的睁不开眼,但下意识却习惯的往他怀里钻,还把雪白的腿跨上他的腿,像只倦懒的小猫。
他的视线温柔的停伫在她阖著眼睫的脸上,深深吻著她可爱的眼皮好久好久。“乖,还早,我们再睡会儿。”
轻拍著她的背脊,一夜未眠的他,很快就与她一同跌入了梦乡。
等他们再度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天哪!”婉臣惊坐起来,她上班快迟到了啦。
“今天不要去上班。”韩洛也睡饱了,他把她重新拉进怀里,让她靠著自己伟昂的胸膛。“我们约会去,去吃你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原以为循规蹈矩的她不会答应,出乎意料的,他简单又含糊的蓝图却轻而易举的吸引了她跷班。
“我们去吃摩斯汉堡吗?”婉臣笑颜灿放,不等他回答就高兴的打了电话去请假。
以前她帮同事代过无数的班,现在总算轮到别人回报她了。
韩洛手撑著头,在床上笑睇著婉臣像只小麻雀似的跳下床找衣服换。
她对著穿衣镜比试了一件苹果绿的及膝洋装,不满意,又比试了件水蓝色的无袖上衣和白色七分裤,又不满意之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他的笑容扩大了,心中有无限的满足。
现在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他不要任何人或任何事来改变现状。
“大家早!”婉臣轻快的推开发型屋的玻璃门,心情就跟早上她在早餐店喝的那杯奶茶一样,又香又甜。
想到昨天她就不自觉得莞尔。
跷班后,韩洛带著她去吃了她钟爱的摩斯汉堡,又在三商巧福吃了牛肉面,两样东西都很平价却又美味无比。
她一直不知道韩洛有吃辣的本事,直到他把豆瓣辣椒一匙又一匙的加进牛肉面里,又面不改色的吃掉,她才对他好崇拜。
然后,他神秘的叫她陪他去一个地方,原来是量贩店。
这是她和韩洛第一次逛量贩店,其实也是她的第一次。
以前都只听家里的帮佣和司机说过这种地方,他们每次都会买一大车的日常用品,而她独居之后,需要什么到附近的屈臣氏买就好了,因此她觉得逛量贩店很新鲜。
在卖场里,推著推车,他们像对恩爱的夫妻。
她挽著韩洛的手,韩洛则戴著大墨镜和渔夫帽伪装,他还顽皮的叫她去试穿性感睡衣,并买了三套给她……
想到这里,她的红唇弯起了幸福的微笑。
昨晚洗完澡后,她就是穿著其中一件睡衣上床的,引起了他恶狼扑虎,展开一场缠绵的床上游戏……
“婉臣!”设计师小方一看到她就惊喜的扑向她。“你是不是初夏之恋的主唱?你真的是那个主唱吗?”
婉臣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严小姐你好,我是《参周刊》的记者,敝姓林。”衣冠笔挺的林姓记者从等候区的沙发起身,立即走到她面前。
婉臣被动的接过记者递来的名片。
她知道这是一家新兴的杂志社,号称比《壹周刊》出刊速度更快、内容更猛,每三天出刊一次,为好奇的民众捕捉最劲爆的新闻。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就是初夏之恋的主唱呢?
上礼拜韩洛才告诉她,初夏之恋的销售量已经达到四十万张,自从盗版猖獗以来,鲜少唱片能有这种好成绩,更别说是电视原声带了。
因此现在很多人都对她有兴趣,很多唱片公司也积极想打听她是何许人也,包括罗葵葵的华艺国际唱片和名偶像剧制作人郑炜翰都想对她挖角,韩洛要她自己小心,不要随便搭理陌生人。
他曾说过不希望她出道,记者不会是他找来的,这点她可以肯定……
就在她发怔的时候,又有一票人冲进店里来,有些还夸张的拿著麦克风,玻璃门外甚至有SNG连线采访车。
“哇!这是怎么回事?”小方一脸光彩的冲进去叫人。“店长、店长!我们百老汇出名了!有记者来采访了耶!”
“严婉臣小姐吗?”有支麦克风堵到了婉臣惊惶失措的面孔前。“你就是韩洛的秘密武器是吗?”
A记者抢著发问:“据调查,严小姐是正义保全公司严董的独生爱女,更是盖天软体严御臣最宝贝的妹妹,你的家人赞成你走上演艺之路吗?”
“严小姐,Law老师为何到现在还不让你曝光?”另一名记者不甘示弱的问,“是不是已经在秘密录制下一张个人专辑了?”
“你们弄错了……”婉臣脸颊微微热烫,闪躲著镜头。“我不是什么主唱……也……也不会唱歌……”
老天!她真的不会应付这种场面,韩洛在哪里?
“那么就请严小姐清唱几句来让我们监定一下,看你是不是初夏之恋的主唱,如果不是,我们马上走人,绝不会再打扰你。”
记者们精明的提出要求,十几双眼睛盯著婉臣,十几支麦克风杵在她的下巴,她被逼得快哭了。
“请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真的不是……”婉臣手足无措又退无可退,她好想把他们推开,转身就跑。
“抱歉,各位!”百老汇的店长走出来。“这里是私人营业场所,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处理,请你们马上离开。”
店长的杀手锏奏效了,虽不甘愿,记者群也只好先行退出发型屋,只是他们并没有离去,全部守在门口,等待机会要采访第一手新闻。
店长看了一眼门口那票不死心的记者。“婉臣,这种情形之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好了,我看一时半刻之内,他们是不会走的。”
“店长……”婉臣感激的看著一直很照顾她的店长,泪眼汪汪,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怎么会连一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
“傻丫头。”店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从后门走,明天要不要来上班,我视情况再通知你。”
从后门离开发型屋之后,婉臣在一家便利商店前打了通电话给韩洛,但电话却是翟佩均代接的。
“婉臣啊,Law正在跟从洛杉矶来的混音师开会,他出来后我会叫他马上打给你。”
她是韩洛的贴身助理,彼此有默契已经多年了,对于婉臣的事,韩洛并没有隐瞒她。
“哦……”婉臣深深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他。
“打起精神来,那只是记者捕风捉影乱拍的,那种杂志上面写的东西都是没有根据,你不要胡思乱想,待会儿Law出来就会跟你好好解释,那一切都是误会,知道吗?”
“好……”虽然她有点听不懂翟佩均在说什么,还是点了头应了声。
挂掉电话,她走进便利商店想买个三明治吃,早上她只喝了杯奶茶,现在肌肠辘辘觉得好饿。
“这是……”她无意间在杂志架上看到以韩洛为封面的当期《参周刊》,是今大才出刊的,耸动的标题写著——名音乐才子韩洛旧情复燃。
封面是韩洛扶著一名女于的亲密合照,内文是他们在酒吧狂欢后,韩洛送女子回住处,清晨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开,两人恩爱过了一夜的连续照片。
她的心一痛,薄薄的杂志忽然像有千斤重。
那名女子是单采乐,杂志里把她的资料写得很详细,还有他们喝酒的酒吧、过夜的地方、韩洛体贴的搀扶、女子的依偎,全都跃然于纸上。
为什么要骗她?他们过夜的那天,是他说要陪歌手熬通宵的那天,她还对他深信不疑……
搁下杂志,婉臣什么也没买,转身离开便利商店。
她茫然在路上走著,也不管红灯绿灯,更不知道走过多少条马路,烈日当空,她感觉浑身都快被柏油给融了,直到差点被一辆吉普车给撞上。
吱——尖锐的煞车声响起,吓醒游魂似的她。
“小姐!你走路不能好好看路吗?”章力从窗户探出头来“关切”,却意外与一双惊惶的大眼睛对上,他一愣。“婉臣?!”
韩洛铁青著脸,瞪著面前那本看图说故事的芭乐周刊已经达半小时之久,那是他开完会后,翟佩均拿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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