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妈妈桑更加好奇一她背后,肯定有个金主吧那人是谁“铃铃姊!”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忽然走进来,打断两人谈话。“议员来了,大老板请你进包厢。”“我知道了。”赵铃铃颔首,朝夏真季留下一笑。“祝福你,Daisy,希望我下回见到你时,你已经成功了。”语落,她盈盈离去。
“铃铃姊刚才跟你说什么?”刚进来的小姐追问,听得出语气薄染几分酸味。
她叫茉莉,是这家酒店数一数二的红牌小姐,不知怎地,一直对夏真季很不友善,老是针对她。
“干么不说话啊?你这人真的很难相处耶我告诉你喔,不要以为铃铃姊跟你说话你就了不起了,她跟你可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你知道等在包厢的都是哪些人吗?不是议员就是有钱的大老板,他们全都买铃铃姊的帐!至于你呢?你到现在还是没哪个客人点你进包厢吧?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早得很呢!”这话真尖酸刻薄!夏真季轻哼,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些红牌女公关嘲弄了,却是第一次,战意昂扬地反唇相稽——“我会飞上去的,而且,会比你想象得快。”“Daisy最近怎么样了?”关彻靠在窗边,手握着杯加冰威士忌,状若漫不经心似地问着经理。
但经理仍有些意外,除了几个领头的红牌,大老板对那些小姐们从来漠不关心采取不干涉、不强逼、不理会的三不政策,没想到现今竟对一个新人如此感兴趣。
是因为地上回跟客人闹到被划伤脸的缘故吗“放心吧,老板,她最近表现好多了,不像刚来的时候老板着张脸,又不懂得讨客人欢心,她现在很会伺候客人了,会笑,会撒娇,会帮客人点烟,陪客人喝酒也很干脆。”她点烟陪酒关彻指住玻璃杯身的手指一紧。他真的很难想象,从前那个说一句讨厌烟味,便慑服一千年轻人的少女,如今是如何战战兢兢地为客人点烟“其实我挺看好她的潜力的。”经理又继续说。“虽然年纪有点太老了些,进这一行嫌太晚了,不过她真的长得很漂亮,有头脑,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有些客人还跟我说,他们就喜欢她有点疏离冷漠的味道!对了,前两天已经开始有人点她进包厢了,我看她再加把劲,很有机会成为店里的No1。”No1?关彻眉心暗拧。要成为NO!,不是光点烟陪酒就可以的,还得献出一个女人最大的本钱,她做得到吗如果她真能做到……关彻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呼吸急促了,心韵也不规则地绿动着,他遣退经理,喝干酒,穿上西装外套,大踏步离开办公室。
他开出跑车,原本想直接上高速公路,却不知不觉在店门口对面停驻,隐在一棵老树的陰影下,观察来往进出的人。
他知道自己在等谁,也很快就等到了。她和其它两位小姐一起送客人出来,丽颜漾着浅浅的笑,客人神气地坐上泊车小弟开来的名车,呼啸离去,她在车后礼貌地弯腰鞠躬。
一个小时后,她又送另一个客人出来,客人拉着手不放,吵嚷着要将她带出场,她持住笑容,温婉却坚定地拒绝。
客人得不到她同意,很失望,赖皮地在她颊畔偷了一个吻,才不情愿地坐上计程车。
她笑容不变,目送黄色的车影淡去,州以方才那个吻并不存在。
关彻用力指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幻、灭。
在这一刻,关彻深刻地领会某种苦涩至极的滋味,他曾经搁在心上遥想仰慕的女神,原来也只是个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平凡女子。
她怎能受得了这些?怎能做到这地步忽地,他看到她窈窕的娇躯一晃,跟着双手捣住唇,似是强忍着什么。
是想吐吧?她喝太多了,做这一行总免不了受酒精荼毒,她看来也领受到这苦楚了。
她不停深呼吸,好不容易咽回呕吐的**,然后,她疲倦地扬起苍白的容颜,盯着天空那一弯孤单的月牙。
她望着月色,眉间隐隐郁着忧愁。
关彻心弦一紧。
他知道她想些什么,他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他想,他的人生真是狗屎,为何不干脆死一死算了?可偏偏又没有勇气自尽,因为总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只是或许,在人生某个不经意的转角,他会见到云问初透的阳光。
她正在经历他以前曾经历的事,尝他以前尝过的苦……该死,真该死关彻愤恼地咬牙,愤恼地槌方向盘,他气自己,气自己竟然动摇了,竟然,感觉到一丝丝不舍……这天晚上,关彻还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他静悄悄地开车,一路跟随夏真季回家,直到她的屋里亮起灯光,又再度暗下,他才回转车头,不要命地在路上狂飘。
她必须赌一赌了,趁还有筹码的时候。
夏真季审视镜中的容颜,眸光锐利、透亮,不带感情,好似在打量某种待价而沽的商品。
没错,她就是商品,若是想成为店里的NO1,她就必须想办法将自己高价卖出,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她已经不年轻了,比起店里许多清纯的大学生,甚至说得上老气,她的眼神已不再青春,蕴着岁月的沧桑。
虽说成熟世故,也是另一种魅力,但她自知比起赵铃铃的妩媚诱人,她仍青涩如梅子。
是时候下赌注了……夏真季拉开布衣橱,里头很可怜地只挂着几套上班套装,以及少量简单的休闲服,但有一件礼服,是她刻意留下的,隔尘套包裹的,是过去的风华。
她取下礼服,穿上,紫色的真丝衣料亮着光,完全服贴她玲珑的身段,步履轻移时,裙摆会摇荡着谜样的波浪。
穿上这件礼服之后,她知道,她已正式和过去告别,那个衣食无忧、任性又有点天真的夏真季,不在了。
她下楼,坐上出租车,来到店里,甫在大厅现身,便艳惊四座。
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男人,一个不常大驾光临,每回出现却总是掀起一阵蚤动的男人,叶承绍。
他是叶圣嗯的叔叔,掌控叶家半个金融王国,在政商两界都极有影响力,新招的女婿还曾担任过财政次长,目前正积极竟选民意代表。
店内每一位女公关都迫切地想争取他成为自己的主顾,但他从不固定指名,他喜欢玩选妃游戏,喜欢小姐们在大厅内一字排开,等候他钦点。
夏真季也是其中一位,她听说他今夜会带同一群商界友人前来寻欢作乐,于是刻意打扮。
从前的她遇到熟人会头低低的,能躲就躲,这次她却扬着下颌,定定地凝视叶承绍。
后者果然注意到她冰锐的眸光,回过头来打量她片刻,忽地讶异地挑眉。“你是……”“真季。”她坦然承认。
“真的是你!”叶承绍震惊,从前故交友人的掌上明珠,竟沦落到酒家卖笑,他有些感慨,却没浪费太多时间同情,精明的视线落到夏真季身上,下腹很快涌起一股纯男性的**。
在这种地方相遇,对他而言,她已不是故友之女,只是一个可以买卖的女人,而他中意她身上那股傲劲,以及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夏真季,他还记得她以前跟在父亲身边时,是那么清秀高雅的千金小姐,如今沦落风尘,似乎更多了几分诡异的可口,教人好想狠狠咬下去。
他立刻点了她,在其它人羡慕又嫉妒的目送下,挽她走进店里最奢华最昂贵的包厢,他让她侍奉自己,陪自己喝酒,酒精烧灼着他体内血液,**更沸腾。
他想要她,不惜花高价买她一夜。
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零卖。”他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要我包养你,金屋藏娇?”“我也不接受包养。”她淡漠地声明。“如果你要我,你必须每个礼拜都来捧我的场,而且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看中的女人。”他怔了怔,寻思片刻,朗声笑了一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换来更上一层楼的跳板吧!她的野心不在成为一个男人的情妇,而是要成为这一行的女王,要所有男人做自己裙下之臣。
从不指明任何小姐的他,一旦成为她的忠实主顾,她的花名必可远播,寻芳客们会争相来睹,看是何方女神折服了他。
“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条件。”“请说。”叶承绍抓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你用嘴喂我喝酒,如果我满意,我们就成交。”要她……当众吻他要是夏真季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禁惊骇。
以唇喂客人喝酒——亏叶承绍想得出这样的招数,实在太狠、太绝、也太侮辱人他是有意试探她,看她的反应吧?也许男人天生骨子里就有中兽性,以凌虐女性的尊严为乐,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她是祭品,用来澎显他强大的权势,因为她不只是一个寻常酒家女,而是夏清盛的女儿,曾经是个娇贵的公主。
就因为她是夏清盛的女儿……夏真季心神一凛。她哀什么?怨什么?她不也是利用自己是夏家女儿的身分引起叶承绍注目的?既然做了,就豁出去吧!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什么都没有了……她咬了咬牙,举起酒瓶,含一口在唇腔,然后转过早被酒精醺红的朱颜,面对叶承绍。
后者正笑着,肥厚的唇在迷离的灯下湿润着,满是**。
她真的必须吻上那样的唇吗夏真季颤栗着,羽睫不争气地掩落,不敢看自己即将坠入的地狱。她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也倦子与命运持续斗争,都已经来到这种地方,难道还想保清白之身吗?不可能。
她缓缓地、缓缓地前倾……忽地,有只大掌擒住她下颔,某张冰凉的唇炙热地吻上她,吮去她含在嘴里的酒,以及破碎的自尊。
她凄楚地睁开眼,以为自己会看到叶承绍油光满面的脸,可看到的,却是关彻墨黑的眼潭。
他瞪着她,冰冽的眼神,却奇异地灼人,在她震颤的心房,烧融一个洞。
他扣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地拉她起身,圈在自己怀里。
“抱歉,叶总裁。”他转向一脸愕然的叶承绍,唇角拉开微妙的笑弧,笑意却不及眼底。
“这女人我很中意,她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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