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你怎么没在家陪你爸妈?」「因为我想来这里做这个。」她指了指流理台上的点心。
「是提拉米苏?」他惊奇。
「嗯。」「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的?」「我已经做过好几次了,今天才算真正成功。」她吐吐舌头。「幸好,如果今天又失败就惨了!」他心动地注视她明灿的笑容。「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你不记得吗?」她嗔睨他。「今天是你生日啊!」「我生日?」程予欢一愣,这才恍然。「对啊,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忘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跟你两个好朋友见面,就是为了庆祝生日呢。」「男人哪会在意这种小事啊?」程予欢酷酷地声明。「我跟他们只是纯粹好久没见了,聊聊天而已。」「结果根本没人帮你庆生?」方雪不可思议。要是她的家人或姊妹淘忘了她的生日,她一定会很伤心。「那正好,我来替你庆生!走,我们到外面去吃蛋糕。」说著,她切了两块提拉米苏,摆在美美的盘子上,又煮了一壶浓浓的伯爵红茶,端到楼上靠窗的餐桌上。
*****此刻正值薄暮时分,绚烂的霞光从斜倾的窗扇落下,晚风细细地吹拂,倾诉著不能说的秘密。
两人在桌边对坐,方雪为程予欢唱生日快乐歌,她的歌声清清甜甜的,好听不腻。
「生日快乐!」唱罢歌后,她示意他吃蛋糕。
他自然不客气,尝了大大一口。
「好吃吗?」他重重点头。
她欢然笑了。
见她如此喜悦,他心情也跟著舒朗起来。「你好像特别爱提拉米苏,为什么?」「因为啊。」她自己也尝了一口。「提拉米苏会让我想起一个很温柔的人。」「谁?」「一个大哥哥。」方雪微笑。「我不是跟你说过,小时候我们家破产吗?那几年我们家很穷,我总是吃不好,每天都肚子好饿,结果把那个哥哥的提拉米苏抢来吃。」「不会吧?你居然抢人家东西吃?」程予欢不敢相信,念头一转,又陡生怜惜。
以她如此温和忍让的个性,竟然会动脑筋抢别人的东西,可见一定是到了饥饿难耐的地步。
她小时候,究竟过得多苦?他怜惜地凝望她。
「可那个大哥哥不但不骂我,还对我好温柔。」方雪低语,温暖的记忆令她神色也变得柔和,漾著谜样的梦幻。
程予欢看著,不觉有些吃味。「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人家嘛!」她一凛,颊畔飞霞。「哪有?我们后来就没再见过了,我连他是谁也不知道。」「难道你没想过有一天再见到他吗?」他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有啊。」她赧然敛眸。「只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啊?而且就算再见到他,我可能也认不出来了。」「嗯哼。」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手指轻敲桌面。
「你干么发出这种声音啊?」她微微羞恼。
不知道,他就是对她心中有个很向往的大哥哥这件事感到不是滋味。他可以接受她有个亲哥哥,这是无奈的现实,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当她干哥哥,但,原来她心里还有另一个远远瞻仰的兄长级人物?
「所以,你就因为他,爱上了提拉米苏?」他冷哼。
「嗯。」她颔首,顿了顿。「我们也是因为提拉米苏才相遇的啊!」程予欢怔了怔。
对啊,差点忘了,当初与她相遇,也是为了争夺一个提拉米苏,而他最后让给了她。
「所以今天这个是还你的,谢谢你当初让给我。」她低喃,凝向他的眼瞳藏著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柔情。
他窘迫地别过视线。「只是一个蛋糕而已。」比起她这几年给他的,真的不算什么。
「对了,你听过提拉米苏的故事吗?」「什么故事?」「听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时候,有个义大利士兵要出征了,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他的老婆就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一个糕点里,这个糕点就是『提拉米苏』。每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著提拉米苏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的家,想到他家里还有一个爱他的人等著他……」有一个爱他的人在等著他。
是啊,梦兰正在等他……「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感人吗?我看到的时候,好想哭呢!」他蓦地弹跳起身。
「你怎么了?」方雪愕然望他。
他怎么了?程予欢惶然不知所措,在室内漫无目的地踱步。有件事不对劲,大大不对劲,他必须想办法修正,立即修正……*****「娃娃,你几岁了?」他突如其来地问。
「嗄?」她没料到他会突出此问。「下个月就二十六岁了,怎样?」「对啊,你下个月生日!」他昏沉的神智一醒。「这次我一定会帮你庆生,去年我们接了一场订婚派对,都忙忘了,这回我一定记得。」「没关系啦,我不介意。」「不行!」他厉声驳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帮你过,让你永生难忘。」「喔。」她茫然颦眉,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如此激动。
「我要帮你过生日,送你最棒的礼物,还要……」一个哥哥还应该为妹妹做什么?「对了,你到现在都还没交男朋友,我帮你介绍一个吧!」「你说什么?」她震住。
「我说,我帮你安排相亲。」他停住焦躁的踱步,落定她面前,眸光专注地锁定她。「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阳光型男?还是忧郁王子?他一定要很体贴,很照顾你,他最好很疼你,不然我绝对给他好看!」「你在……说什么?」她凝目瞪他,容色刷白,**轻颤。「我才不要相亲!」「为什么不要?你害羞吗?女孩子年纪大了,不是都会思春吗?」他语带戏谑。「我不要相亲!」「为什么?」「总之我不要。」她坚持。
他注视她难得显露出倔强的神色,她性格一向温婉,以和为贵,很少与人争论,为什么这回就是不肯乖乖听他的话?
他焦躁难耐。「我是你干哥哥啊!娃娃,我希望你幸福,希望有个人好好爱你,好好疼你。」她倏地别过脸。「我会幸福的,你不用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更急了,眉宇烦闷地打结。
她不吭声,就是不看他。
他只好展臂搭住她的肩,强硬地将她转过来。「娃娃,你!」他蓦地震住,看见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看见她用力咬著自己的唇,咬出一道深深的月牙印,几乎要令他心头出血。
他惊骇地慌了手脚。「娃娃,你……你别哭啊!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我刚刚说的都不算数,你别放在心上。」她强忍著哽咽,星泪一颗颗坠落,烫融他的心。
他顿时六神无主。「你不要哭了,我也是为你好……」「你还不懂吗?」她幽幽地打断他。
「嗄?」他愣住。
「我不要你帮我安排相亲。」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她哀怨地睇他,而他,听到了她无言的表白,心脏陡地猛烈撞击胸口,一次又一次,将他以理智筑起的心墙,狠狠撞毁。
他不再受理智束缚,情感如猛兽出柙,激烈地奔向她,灼热的唇,不由分说地擒住他渴望许久的两瓣温软。
他吻著她,强悍地、饥渴地,他很早就想像这样吻她了,她以一种无辜的纯真诱惑著他,牵引他。
他彻底地吻她,以灵巧的舌尖挑逗她,他在她唇里尝到提拉米苏的味道,属于他们的亲密味道。
她在他怀里瘫软,迷蒙地逸出**,每一声,都更将他逼到发狂的临界点。
他快疯了,真的疯了——*****他在做什么?
席梦兰愕然站在楼梯口,瞠目瞪著这一幕。
她的男人,热情地吻著另一个女人,好似恨不得将对方拆吞入腹那样的热情,她甚至怀疑,他是否曾那样激烈地吻过自己。
而且那女人,竟是她从不将之视为对手的方雪,一个平凡又不起眼的小胖妹。
可恨!席梦兰屈辱地全身打颤,她想冲进去,重重地各甩两人一耳光。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如果她就此摊牌,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予欢会因一时意乱情迷,反而选择方雪。
这和上次她发现子欢的前女友在他怀里哭诉不同,那时她能肯定,他对前女友毫无一丝眷恋,所以能任性地发飙,但这回,她看得出他对那个小胖妹很疼惜。
毕竟这段日子来,他们一直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难免会动真感情……席梦兰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真正聪明的女人绝不因冲动而误事。
她退下楼,来到户外院落拨手机,连响十几声,程予欢才接起。
「亲爱的,是我啊。」她故意装出黏腻的娇嗓。
「梦、梦兰?找我有事吗?」他急促地喘息,听得出来语气有几分心虚。
她懊恼地咬唇,嗓音却仍甜蜜。「没事就不能Call你吗?你猜人家现在在哪儿?」「在哪里?」「就在你餐厅门外喔!」「什么?」程予欢震惊,两秒后,他将头探出一扇窗外,见她果然站在院子里,神色陰晴不定。
她朝他俏皮地挥挥手。「快下来!亲爱的,今天是你生日,人家有一份很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什么?」「你下来就知道了。」语落,她不等他回应,迳自切断通话。
她有把握,他一定会下来,也绝对会想办法,让他的人与心都回到自己身边,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
一念及此,席梦兰微微冷笑,她探出手,扯住那方勾在雪娃娃颈脖的丝巾,毫下留情地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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