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相待。
眼前只有一件事是她绝不妥协的,“答应我,从今夜开始,依然在这里陪我共眠,我纺绝不靠近你,只求你和我共枕一室,昨夜又下起了大雷雨,我一个人好怕好怕,万一今夜又下起浩瀚雷雨,我实在好怕…”
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便串串滚落,她还刻意加重啜泣的声音。
她太了解该如何说服这个外刚内柔的男人了,他怕她的眼泪,他心疼她的无依,所以她就彻底利用,来达到她的目的。
不知道的武叙鈜在理智与感情连番激战后,终究还是向她的眼泪和无助的恐慌投降了。
“我不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靠近我和月光湖畔。”言下之意就是他睡月光湖畔,她睡石床。
眼见目的达成,初家宁小心翼翼的隐藏满心的笑意,直直点头应允。“一言?定。”
接着,两个都太过疲累的人,便依照刚出炉的协议,各据一方,很快的双双入眠。昨夜的折腾,真是太惊人了。?初家宁再度苏醒时,已是月光草在洞外银月轻抚下,莹莹闪熠时分。
她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搜寻月光湖畔,确定武叙鈜是否如约定般留在她身旁;很快地,她如鹰觅食的犀利视线,得偿所愿的在月光湖畔觅着了令她安心的答案。
武叙鈜果然信守重诺没有毁约背信。只是在她尚未苏醒前,他已经悄然的用昨夜的铁链捆绑住自己的全身,而且,他始终以背部对着石床上的她。
从他那剧烈颤抖和痉挛的情况判断,初家宁知道他那骇人的症状又开始蚀他的全身了。
初家宁倒抽一口气,发凉的背脊紧贴在冰冷的壁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眸却瞬也不瞬,勇敢直视着湖畔的心上人,准备涓滴不漏的收藏今夜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逃避、不能害怕更不能狂叫嘶喊或哭出声音来。这是她自己争来的,就一定要勇敢的做到,否则只会徒增武叙鈜的痛苦。
既然她帮不上他的忙,亦无法替他承受那份彻骨彻心的折磨,那么,至少她必须有陪他共度绝境的勇气和意志!
“绝对不准靠近嗡帳─听到没…”
武叙鈜像昨夜一样,对她发出严重警告之后,便陷入无边无尽的炼狱,开始竟夜的梦魇。
可能的话,武叙鈜并不想让初家宁目睹他发作的可怕模样。昨夜在那个乌漆抹黑的洞穴还好,今夜却是在月光草晶莹闪熠的月光湖畔,初家宁绝对可以将他发作的惨状和狼狈模样一览无遗的尽收眼底。
这绝非他所愿意,奈何,他又狠不下心将她一个人丢弃在雷雨交加的惊悸之中,而此刻,洞外确实下着倾盆大雨。
既然是自己割舍不下,就只好委屈自己,强迫自己在发作的过程中,尽可能不要发出悲鸣,也不要有疯狂的举动…虽然这一切都非他一己之力所能控制。然而,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当洞外的皓月,在大雨过后显得更加皎洁动人时,亦是武叙鈜的症状发作得最严重的时刻。
或许是上天垂怜,又或许是武叙鈜残存的潜意识战胜了蚀骨彻心的疯狂,他如愿的始终背对着初家宁,没让她瞥见面目狰狞的自己。
实在支持不住,想漫天哀号或自残时,他便投入月光湖中,沉潜于湖底,在水中独自承受人间炼狱般的侵袭。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肯在初家宁眼前丑态尽出,最重要的原因倒不是怕无地自容,而是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伤心落泪,他不要那样。
初家宁的双手紧紧的摀住好几次想放声尖叫痛哭出声的小嘴,她不断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破坏约定,不能冲向武叙鈜
的身边,否则明天开始,她便永远失去陪在心上人身边的权利,武叙鈜绝不会再给她机会。
所以她只能勇敢坚强的静静目睹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惨状上演,然后一次次的心碎、默默落泪。
武叙鈜已不知是第几回从月光湖中上岸,这回,或许挣扎过分激烈之故,早已残破不堪的上衣,终于禁不起百般折腾,完全自武叙鈜身上脱落,投湖自尽。初家宁因而意外的发现他全裸的背部,那惊人的秘密…银狐!是一只银色狐狸的特殊纹身!
天啊!这怎么可能!初家宁不敢置信,直以为是泪水模糊了视线,令她?生了错觉。但是,在擦干泪水后,仔仔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印证,都确确实实的证实武叙鈜的背部的确有一只银色狐狸的特殊纹身。
初家宁的脑袋瓜,像刚被一队轰炸机轰炸过一般,一片荒芜空白…传说,“红门”的最高权力中心是由四大世族共同掌控的。那四大世族分别掌控: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堂”。其中以南方朱雀为首,因为南方色系属红,所以称?“红门”,最高统帅则称?“门主”。其它三堂的统帅是副门主,在“红门”中习惯称?“堂主”。
门主和三位堂主各有其象征权威、身份和地位的世袭宠物。门主养蓝鹰、玄武堂主养银狐、青龙堂主养黄金豹、白虎堂主养西伯利亚虎。
同时,历代的门主和三位堂主,其背后都会用“红门”自行调配研发的特殊?料,分别纹上“四堂”的世袭宠物,作用和养宠物一样。这种特殊?料,让门主和三位堂主背后的纹身,只有在体温骤升,或极度亢奋时才会浮现,平时是看不见的…据说此一作用是为了隐藏身份和保护作用。
如今,武叙鈜的背上竟然有象征玄武堂堂主的银狐纹身,那是不是意味着,武叙鈜曾是,或现在是“红门”玄武堂堂主!?不!她不要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家宁思路一片紊乱,摸不着头绪。
谜样的疑云,在她心中、脑海盘旋不去…?
“告诉我,你是不是红门的『玄武堂堂主』,否则你背后?
什么会有象征玄武堂主的银狐纹身为”次日午后,武叙鈜从睡梦中醒来后,初家宁就迫不及待的追根究底。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轻易闪躲掉的。
武叙鈜早在今晨清醒,发现自己上半身全裸时,就已料到她可能已经发觉他背后的秘密,如今果真应验了。
见他一言不发,初家宁更加心如悬旌,急切发出下一波攻势:“我猜对了,是不是为”一定不会错的,难怪元元会对他那么亲昵,它不就是一只稀有的银狐吗?
武叙鈜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不再隐瞒她。
记忆向尘封的往事之门探索,重现三年前的种种…“你知道『红门』这个帮会体系是有着自己的年号和历制的吗?”他问。
“你是指『红历』?”这个传闻她在“花间集”的情报资料中看过,没想到是千真万确的。
“没错,就是『红历』,以红门的年号和历制来算,今年是红历九十三年,而我被囚禁在『云岗』是红历九十年,也就是三年前。”
初家宁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等待武叙鈜接下去的故事。
武叙鈜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深埋在记忆中的往事娓娓道出…“武家是红门四大世族之一,也是掌管玄武堂的主要世族。自我懂事以来,武家便一直维持着中国古代一夫多妻制的婚姻体系和重男轻女的家风,凡是武家直系的男子,都享有三妻四妾的婚姻特权;我就是一夫多妻以及男尊女卑体制下的?
物。我的生母是上一任玄武堂堂主,也就是现在武家当家的大家长的元配夫人陪嫁饼来的贴身丫鬟。我父亲生性风流,武夫人为了栓住丈夫的心,不惜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推荐给我父亲当嫔妃,好巩固自己在武氏一族的地位。我的生母对武夫人非常死忠,武夫人也待她情同姊妹,所以当她们主仆两人获知将在同一年,分别?下一名男婴时,两人的感情非但没有旁人所担心的隔阂,反而更加浓厚。偏偏造化弄人,当武夫人顺利?下男婴的两个月后,我的生母却死于难?…”
言及此,武叙鈜不免重重一声长叹,停歇了片刻,才又往下述说:“我的生母含泪将我托付给武夫人,在武夫人郑重的允诺下,便带着笑意与世长辞。而武夫人也确实履行了对贴身婢女的承诺,将我视如己出,把我和我的异母哥哥瑞刚一齐扶养长大成人。我和瑞刚大哥因为年纪相仿,个性相合,又特别投缘,所以兄弟两人的感情非常融洽,武夫人也乐见其成。谁知好景不常…”
武叙鈜又是一声重叹。原来幸福洋溢的表情,在瞬间崩垮了下来。
接着,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少顷,他又继续说道:“武夫人对我的感情开始出现嫌隙是在武氏一族的下任当家和堂主接班人如火如荼的展开之时。在武氏一族中,当家一定是世袭,但堂主却可以由『世袭』和『传贤』两种方式?生。
瑞刚大哥是嫡长子,当家一定没有问题,所以纷争不是出在由谁当家,而是出在由谁接任下一任玄武堂主之位。那时,呼声最高的便是瑞刚大哥和我,我们兄弟本身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是玄武堂内部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支持瑞刚大哥,一派支持我。
由于事关将来由哪一派当权,所以明争暗斗得厉害。有一回,两派人马居然无独有偶的同时想到先下手?强的计谋,而分别俘虏了瑞刚大哥和我,分别在我们两人身上纹上象征玄武堂堂主的银狐纹身。既然两人同时都被纹身了,所以这个计谋自然又徒劳无宝,不了了之。而且两派人马上在经过这件乌龙纹身事件后,被当家的父亲辈们厉声斥责了一番,之后两派人马便收敛许多,双方协议等瑞刚大哥和我再长大一些才来较劲亦不迟。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便平静许多。原以为自此便不再兹生事端,没想到…”
武叙鈜的脸上有忘了掩饰的无奈和伤悲,久久无法平复。
初家宁始终以了解、包容的态度,面对眼前的一切,扮演了一个非常完美无缺的倾听者。
武叙鈜交握的十根手指,看起来有些复杂而矛盾,就像他此刻的心境…“本来闹剧应该在那一次纹身事件后就落幕的,因为在那一年年底,便在一年一度的年度家族会议中,决定了瑞刚大哥?
『玄武堂』的下一任堂主,我则被选?玄武堂『四大御使』之一,成了大哥的左右手,大哥和我以及整个家族的人对这样的结果都很满意。谁知四年前发生了一个意外插曲,而让事情又起了变化…”
四年前的那件事为什么会导致武夫人之后的心态变化和作?,至今,武叙鈜依然觉得匪夷所思。
“四年前,也就是红历八十九年,我那位生性风流的父亲,又迎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嫔妃,并且对她宠爱有加,很快的就把她封为仅次于元配夫人的『武贵妃』,这事严重的打击了身为正宫的武夫人,武夫人为了保有自己的地位和身份,而处心积虑的想要除去武贵妃,却始终无法顺利得逞,但她还是努力不懈,随时随地的想置武贵妃于死地。终于,在三年前,亦即红历九十年的时候,她设计了一个完美的阴谋,让她顺利的除掉了心腹大患…”
三年前的那桩“武贵妃谋杀事件”,正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如果可能,他但愿今生今世都别再重提。
“结果如何?”初家宁确信这便是整个秘密最关键的一环,按捺不住的出声催促探询。
武叙鈜的唇角浮现一抹凄然的浅笑,语调转变成充满冷漠、咀咒与无奈…“那天…武夫人事先约了我,又另外诱来武贵妃,然后,在我即将依约到达的前一刻,她亲手杀了武贵妃,接着,她悔恨万千,滴泪成海的向我求救,我当然不能弃她不顾,所以,我就拭净她手上的血渍,夺过她手中的凶器,给早已一命呜呼的武贵妃补上一刀,这一幕偏巧给察觉不对劲而匆匆赶至的瑞刚大哥给撞见了,武夫人一见到大哥,便高喊是我杀害了武贵妃,目睹一切过程的大哥,还来不及表示什么,玄武堂『四大护法』之一的夏侯岳便尾随出现,四大护法本来就是执掌红门戒律的两大部门之一,加上夏侯岳原本就对我和大哥心存偏见,所以,当他听到武夫人对我的指控时,便马上下令将我收押待审,并很快的通知红门的重要决策阶层,召开紧急会议…”
一直到今天,他依稀记得武夫人那年的作?和大哥忧伤愧咎的神态。
初家宁听到这儿又忍不住插嘴:“你说的夏侯岳是不是你们红门现任门主夏侯鹰的义父?”
“没错!”经她一问,他才想起,她早在之前的“说书”岁月中,就已说过,她因为夏侯岳的关系,被逮到那天,差点儿就当场毙命一事。
“果然是他!”初家宁咬牙切齿的嗤哼。她从第一眼见到夏侯岳那个男人,就直感全身发毛,没想到他真是个令人厌恶的臭老头,竟敢不分青红皂白的下令收押她的叙鈜,哼!
“后来呢?”
“后来在审判的过程中,我便担下所有的罪名,证人是武夫人…”
“你大哥呢?”初家宁听得肝火直冒,忿忿不平。
“大哥他始终一言不发…”回想起大哥当时的境况,真是太难为他了,武叙鈜不禁感到无奈。
“懦弱、无情又卑鄙的小人!”初家宁鄙夷不屑的咒?。
“不准骂我大哥!”武叙鈜非常激动。
初家宁见状,更是怒发冲冠,一发不可收拾。“骂他又怎样?我还想揍扁他咧!分明看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蒙受不白之冤,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这算什么大哥,这就是他对你的好!?”
“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武叙鈜极力维护心中最崇敬的大哥。“一个是养大他的生母,一个是他最重要的弟弟,你要他如何选择?是你的话,你又会如何选择?”
“嗡帳─”初家宁顿时哑然失声。
武叙鈜自顾自的往下说:“这一切并不是大哥的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未恨过、怨过任何人;一切只怪造化弄人…”这点是他的真心话,真要有什么,也只有无限的感慨。
“这才不是造化弄人,这分明是那个武夫人蓄意嫁祸于你的借刀杀人阴谋!”初家宁一点也不同意他的论点,直感心底萌生了一股浓郁的杀意,想要把那个该死的武夫人大卸八块的冲动…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生杀人的念头!
“那又如何?难道你要我当场招出实情,置抚养我长大的武夫人于死地?再把我大扮逼入死胡同以为如果今天是你,你又会如何面对你的丁盼荷夫人?”激动的情绪,让武叙鈜表现得咄咄逼人,全身找不到一丝初家宁所熟悉的温柔。
“我…”初家宁再度张口结舌,说不出半个字来。久久才重新振作的反击,“没错!换成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抉择,问题是丁盼荷夫人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是吗?那她又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弃她不顾的无情丈夫,而要你闯进红门帮会总部来送死!这就是她对你的好!?”说到这点,武叙鈜绝非是无端迁怒,而是真的对丁盼荷感到不满和气愤,她怎能自私的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一手养大的义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红门来出生入死!?
他是心痛,是不舍这傻呵呵的可人儿啊!
初家宁无言以对,但是,并不是因为她认同“丁盼荷自私的要她来送死”的看法,而是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他那一番话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感情…一分**裸的真心与关怀!
她不禁失声一笑,冷不防的圈抱住眼前因她唐突的笑,而呈现呆愣状的武叙鈜,在他耳畔既爱又怜的道:“我们两个都是傻瓜,一样傻不愣登、傻得无可救葯的傻瓜,你说是不是为傻瓜…”
说来说去,她就是心疼他的遭遇,气恼他的过份善良。
武叙鈜甚是激动,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搂抱住她不放。
“是的…我们都是傻瓜…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言语间,尽是互怜互爱的深意浓情。
相知相惜、连遭遇和心境都不谋而合的两人,此刻的心中都激荡不已,是对命运的无奈,也是对彼此际遇的惋惜。
“后来呢?你的双眼怎么会失明?”
“那时,夏侯岳坚持要判我死判,当场处决,武氏一族因为立场尴尬,谁也不敢多吭一声,只能心急如焚的在一旁静静接受审判的结果。”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在纪律严明、惩处公正不阿的“红门”里,是不容有偏私情事发生的。何况,身为执行“红门”戒律的玄武堂“四大御使”之一,居然知法犯法,以红门的门规而言,理当从重处分没错,没有充分理由谁敢多加置喙?
武叙鈜接着说:“在夏侯岳的坚持之下,无人敢出言反对,就在死刑即将宣判成立之际,鹰出面说话了。”
“红门门主夏侯鹰吗?”她问。
他点点头又道:“鹰他提出了另一种惩戒的方法,说我所犯的罪是如此严重,如果就这样让我轻松的死去,只怕以后会有许多人抱持着『反正大不了一死』的想法,起而效之,后果便不堪设想。所以为了收杀鸡儆猴之效,绝不能让我轻易死去,而要将我终生监禁在『云岗』之中,用一生来赎罪。鹰的惩戒方式,立即获得全场门人一致通过。只有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夏侯岳,心有不甘的又提出另一项惩戒的方式,就是以红门的独门毒葯『七日追魂』弄瞎我的双眼,让我终生失明,并终生受剧毒侵蚀迫害,如此更有杀一儆百之效。由于他的说法无懈可击,所以就按照他的方式实行了。”
说到这儿,武叙鈜脸上呈现的是无尽的悲戚与自嘲。
“从那一天起,我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一景一物,一个人独自在这个『云岗』中度饼漫漫的黑暗岁月,并且受每逢满月开始的连续七日内,夜夜遭受『七日追魂』的毒性发作之折磨,你来的那天,正好是上一次发作后的第一天,所以你才会看见我双手和双脚都炼着铐锁。”他顺便替她解开另一小团疑云。“为什么武夫人要陷害你呢?玄武堂的堂主早就?生,如她所愿的由你大哥接任了,她没理由再陷害你啊!”初家宁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是三年来,唯一令武叙鈜想不透的一个重要环节。
“反正都已是过去式了,再说什么也都已经无济于事,又何必多想?”
初家宁以沉默代答,接着又问道:“那红门里里外外又怎么会盛传着『云岗』里关着一个茹毛饮血的恐怖『杀人狂』的传闻呢?”
“我想是因为三年前的谋杀事件,事关四大世族的声誉问题,所以在事件一发生,便全面封锁消息,除了四大世族的重要成员和红门中少数重要的相关干部外,几乎没有人知道真相之故。而谣言这种事就是如此,一旦发生,又未有人加以澄清制止的话,便会一传十‘传百,且在传递期间还会变本加厉的加油添醋,我想那就是『杀人狂』传说的由来吧!”
对于他的见解,初家宁深有同感。
谣言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没错,的确荒谬可笑,却杀伤力极强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在这个『云岗』中虚度一生吗?”在所有的真相获得解答之后,初家宁最关心的便是这点。
又是一个难解的难题!武叙鈜不禁沉默下来。
他又何尝愿意如此,但他又能如何呢?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银狐元元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腻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舌尖黏舐武叙鈜的脸颊,彷佛在安慰他一般。
初家宁目睹此景,不觉莞尔。“元元真不狼你的宠物,贴心极了!”
“不,元元是大哥的宠物,同时也是象征玄武堂堂主身份和地位的世袭宠物,只是这三年来,它因为自小就和我很熟稔,经常会跑来『云岗』和我作伴罢了!”这当然也意味着是武瑞刚的蓄意纵容,否则身为玄武堂堂主的世袭宠物,岂有天天不在主子身边,而老是逗留在“囚犯”身旁的道理?
初家宁从武叙鈜的言语间,明白了他对武瑞刚的浓厚手足之情。同时也因为元元的必系,而不再那么敌视武瑞刚,毕竟他也有难为之处没错,怪不得他。只不过,她就是忍不住要?心上人抱不平罢了!
促膝长谈了一个下午之后,夜,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的到访。
然后,一场可怕的梦魇,又即将在“光月湖”湖畔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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