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入深渊巨口。
九月很快结束,十一国庆放假时顾晓本打算去看顾店铺,可头一晚张湄兰说张萍在念叨她,顾晓生只能先去张家。
秋天的气息越发浓郁,空气都似蕴含上一抹荒凉,叫人暗自凄凉。张萍的身体状况入秋后便每况愈下,虽然顾晓生清楚张家不过是想得到那截断镯,可在张萍身上,她确实感受到些许真心。
顾晓生不清楚张家和唐家的仇恨从何而来,她只能悄摸向张湄兰打听。
张湄兰神色深沉看她片刻才道:“十年前祖父病重,当时祖母求过唐家,可唐家选择漠视,自那以后,祖母便立下家规,永远不许张家人和唐家有关联”。
张湄兰凝眸嘱咐道:“晓生,这是祖母的心结,你轻易别去触碰”。
顾晓生眸光浅浅道:“我原本是想请唐家给祖母看看身体”。
张湄兰虚叹口气:“祖母不会妥协的,再者唐家也不会出手的,所以你别提这事”。
在张家第二日午后,平妈有些悲哀的叫集张家人。顾晓生初听时心脏一紧,等听平妈说张萍只是晕过去后才略微放下心。
一干人看望过张萍后集合在堂中,张信礼沉声:“妈的身体越发不好,我们是不是再去唐家走走看”。
张信善皱眉:“妈不愿意,我们能强迫吗?”
堂中人皆沉默不语,顾晓生眯眼观望一会低声:“祖母有心结,那只要让她以为不是唐家给她看病不就可行吗?”
众人神情愣然,徐琳眼神不屑望向她:“唐家的医术独到,轻易便能识别,不然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
吕妍陪笑一声:“大嫂,晓生也不知道”。
徐琳哼一声:“不知道就别多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孝顺似的”。张信礼瞪眼她,低喝:“少说两句”。
张嘉祥蹙眉,拉过顾晓生便出门,等进后院,张嘉祥轻声:“大伯母就是那个模样,你别吃心”,她声音沉了沉:“不过她说的也是对的,早几年大家都想过这个办法,可先不说祖母不妥协,就是为着请动唐家张家都大出血了”。
张嘉祥看眼周围悄声:“祖母的事实在不该我们掺和,大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再怎么孝顺始终是小辈,插不上嘴的”。
顾晓生看眼她垂眸:“我也是觉得祖母受罪”。
张嘉祥伤感道:“我也心疼祖母,可她放不下心结能怎么办,换做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闭眼你能释然吗?”
顾晓生心脏一沉,自是不能,那种原本可以避免的却因别人的漠视而无力回天,根本无法释然。
其实说来,当年唐家也无错,纵使医者父母心,可谁又能规定医者必须永远一视同仁。而张萍同样无错,事关人命,哪怕你可以选择不出手,可谁又能对张萍说句放下二字。
顾晓生傍晚时独自去看张萍,进门时看平妈安静守在床边,她轻声走过去,心疼的看眼沉睡中的张萍。
平妈嘴角有些追忆浅笑:“从前伺候夫人时我还称呼她太太,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她目光很是心疼凝望着张萍:“夫人一辈子过的不是很顺心,别人只看到她的风光,谁又能体会她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