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个梦想,云华,你有梦想吗?”
“什么是梦想,像是我这种‘下九流’人员,每天只为着活下去,为老板的梦想而努力。”
“可你活在世上,总需要个念想的。”
“非要论个明白的话,我的梦想便是重活一世,希望投个好胎!”
“呵呵!你这不是梦想,这是做梦。”
“你这话说的,那我便没有梦想,只希望我能活着,能看到明日朝阳依旧。”
……
2015年秋
云华来这方世界不久,在他记忆中一个人反复的念叨着“梦想”“司藤”—来自一个看剧沉迷而逝的灵魂回响。
后来啊!他清醒过来了,所谓“司藤”只是一部剧而已,但小甜甜惊艳绝伦的“时装秀”深深的把住了云华的心,一时难以忘怀,总在不经意经回溯那一刻,总想自己就身处“司藤”在的那片天。
从见过司藤起,他也想守护司藤。
但单间的出租屋伴随着朝九晚五,每天都在为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而烦恼,更甚者是吃什么便宜,吃什么才能健康的活过今天。
似乎自己看起来更甚可怜,对,可怜虫,可怜到毫不起眼的那种。
许是因念成疾,或是老天看久了嫌的眼疼,就随手安排他来到了这司藤的世界。
都说投胎是门艺术,云华的“前身”为云氏集团少东家,做房地产的,吸血大户,父母健在,生意兴隆,不过此刻的他还是个大三学生,这些貌似和他没啥关系,好在钱不愁,前身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自己卡里余额充足。
一觉醒来成了云华,许是对悬门术法的好奇,亦或是为验证其真实性。赶在假期来到苍城山。
左右打听,哪知沧海桑田,随着时光流逝,人来人往,寻人哪有那么简单。
好在办法总是有的,打听来打听去,终于还是可以在一些银发老者嘴里探听到丘山道长的事迹。
例如一皱纹满脸的老太太,经人一说这老太啊已经是期颐之年了,不过这老太太胃口好,牙都掉光了,嘴还不停的嚼着什么吃食。听云华问起丘山,讲的是舌吐莲花。
半小时下来综合起来就一句话:‘丘山这老道士不是个好东西,不喜劳作,捡个孩子也不管,自己病了还得靠孩子去乞讨养家,简直是畜生行为,颜福瑞这孩子命苦。’
当云华问起如今颜福瑞住处时,老太太又是喋喋不休起来,说:‘颜福瑞是个好孩子,每次经过都不忘给她来一两串肉,不过这孩子和他师父一个德性,不知在哪捡来一孩子,长的跟病小猫似的,看着就养不活。’
云华一听心道这孩子就是瓦房了,在老太“依依不舍”的告别后,经左七八拐的山路便寻到了“坐拥深山”的星云阁。
一看,原来这边竟然还有公路通上来,亏的自个走半天石阶。
星云阁并不在主景区范围内,也无需购票进山,游客很少,多的是来此徒步登山的,刚好星云阁是盘山公路的末梢段,登山的起点,所以停留的人较多。
如今的星云阁没了丘山那个老东西守着,早已不成模样,青苔残瓦给人一种“苔痕上阶绿”的感觉。
星云阁门口一个小三轮改造的串串香摊子。摊主则是一个身着破旧灰布道袍的少年,正在努力翻着烧烤,精神奕奕,时不时还将油烟扇扇以免呛着身后竹编摇篮里的婴儿。
云华远远便闻到了香味,还真别说,味不错,摸摸肚子起了心思。
这只要人累了啊,随地都是座位,便在星云阁门口寻了处台阶坐下,点了一大把烤串就着瓶矿泉水吃了起来。
眼瞧食客少了,颜福瑞才能歇口气,他便洗洗手在烤架一旁的铁锅里端出一小碗温热的粘稠米汤,抱起婴儿一点一点给那婴儿喂着,小瓦房也很是乖巧,也就那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时不时吧唧吧唧下小嘴,惹人心疼。
深山养老似乎是不错的想法,但对于年轻人来说总是不妥当。颜福瑞也是靠着悉数不多的往来游客维持生计,有时还会踩着小三轮到山下镇子贩卖。
等颜福瑞喂完小瓦房后才瞥见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衣着光鲜打扮的年轻人,和他年岁相差不大,至少在颜福瑞眼里相差不大,就那么盯着自己,看着他挺不好意思的,颜福瑞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年轻人是在笑话他带孩子。
但颜福瑞还是告诉自己这人是要吃烤串的,随口而出:“客人还要来点什么?今天牛肉不错,非常滑嫩。”
云华没接这话,直接开口:“你是丘山道长的徒弟?”
颜福瑞略微一顿,随即点头:“是啊,有事么?”
云华盯着颜福瑞:“的确有点事!”说完环视周围。这一幕在颜福瑞眼中似是要马上要抢他怀中的瓦房一般,双手不由的抱紧了一点。刚想恫吓一句,谁知那少年声音又响起。
“看今天天色不咋地,可能要下雨了,你早些收摊,剩下的我包了,我有事与你相商。”
颜福瑞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行,剩下不多了,不过你可别浪费了!”
云华随着颜福瑞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了那黑不溜秋的石头就那么突兀的立在院子中间,看着人心烦,要问为啥,阻碍行走呗。
颜福瑞抱着瓦房好奇问道:“不知小哥有什么事,是不是认识我家师父,你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云华无奈伸手制止住:“首先,我不认识丘山道长,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声。其次,我对悬门的事情有独特的爱好,所以来此涨涨见识。”
颜福瑞奇怪的瞥了一眼云华,只觉得如今竟然还有人对悬门感兴趣,不是说现在都信奉科学了么,不禁对云华点了个赞,看来天下还是有明眼人的。
“如果你是来找我师父的,那就怕你要失望了,我师父十年前就走了。”
“走了?云游四方还是?”
颜福瑞倒是听的明白:“是云游去了,不是过世,不过那时的师父已经病重,也不知他怎想的,我就煮个粥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许是修炼有成羽化升仙了,或是云游四海寻求良药了,再之后便没见其踪影了。”
云华心道:可不是求药么,只不过不是羽化登仙,而是羽化成小年轻了。
他自然知晓丘山这老货在哪,要是告诉颜福瑞他师父如今在大城市开公司,吃香喝辣的会如何作想。
“看来是我时运不济啊,没一睹仙姿了,哎!可惜了。”
颜福瑞瞧着云华对自家师父如此尊崇,心下不由有丝自豪,心里还打算将剩下的烤串销售出去呢,想了想说:“哥们,这是无奈,我也时刻想着师父!虽说不能让你见着我师父了,但你不是对我星云阁好奇吗,他留下的书籍笔记可以让你观摩一番。”
云华眼前一亮,忙道:“真的可以么?”
颜福瑞微笑:“自然可以,虽说这些都是我师门传承,但有缘人亦可观之。”
“如此便多谢道长了!”
“请随我来!”
颜福瑞带着云华推开正中的一间屋子大门,上面木漆早已斑斓,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入眼处便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有些都积满了灰尘。看书籍数目少说也有四五百册,看来星云阁传承下来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希望能寻得好处。
颜福瑞看出了云华震惊,丝毫没理会那些长久的灰尘满屋,心底则是更加自豪了:“哥们,这些书你随便翻阅,我去将烧烤给你做了,只是注意轻些翻页,有些纸张已经破旧。对了,我叫颜福瑞,不知哥们?”
云华感激的开口:“颜道长,多谢了!在下姓云名华字乘风,取字本是附庸风雅,切莫笑话。”
颜福瑞听着云华的介绍心头一亮,对啊!看看人家的自我介绍多有高人风范,还带字,看来晚上自己也折磨出来个字,以后在外人面前来上一句,嗯!不错!
颜福瑞摆手道:“不必客气!那你便随意看看吧!”说完便出门准备烧烤去了,还特意从厨房端了一盘牛肉出来,想着能多挣点给瓦房买奶粉。
云华草草扫了几眼,书架上大部分都是星云阁前辈的笔记,如某某年诛灭某某妖的,还有一些是各种妖的名册记录,不乏有“赤伞”“紫莲”“白槐”这类数百年长久的大妖,一些是“已除”,一些则是标着“不明。更有一本记录着令丘山又爱又恨的苅族“长生”,乃是长生草变异而成,之后云云,最后更是一笔—灭宗之恨。
虽说这些书籍光怪陆离的没有术法类诱人,但也是对苅族知识的见解,降妖必须了解妖,当然有其他心思也得了解他们。
云华觉得坐在桌前边看书边吃烧烤也是挺有感觉的。别的不说,这颜福瑞手艺是真不错,若是好好操作一番,定是苍城烧烤小王子。
随着桌上竹签堆叠,一眨眼便是夜幕降临。颜福瑞瞧云华看的起劲,心想现今对他星云阁如此热爱的人基本没有了,也不会驳了那颗热爱的学习心,起先也没多作打扰,但看天色逐渐暗下来,实在忍不住才轻身开口:“那个,云华啊!你看天快黑了,要不你改天再来?”
云华闻言抬头往窗外扫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对颜福瑞说:“颜道长,不知你这有没多余的厢房,我想在你这住几天,放心,我会付钱的。”说完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颜福瑞。
颜福瑞望着云华手中一沓崭新的红票子,少说也有万把块,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心中不断的做思想斗争,个人品德和当下窘迫一直在不断打架,你来我往的始终不分高下。
“这……”
云华看出了颜福瑞的犹豫,便将钱往他手里一拍:“颜道长安心,这钱是我买知识的钱,这是你应得的。”
颜福瑞感受到实打实的金钱触感,刚还想说些什么,隔壁屋便传来了婴儿哭声。云华赶紧提醒:“颜道长,孩子醒了!”
颜福瑞立马回神跑出屋子,边跑边喊:“瓦房,瓦房,师父来了。”
云华会心一笑,这颜福瑞对瓦房还真是真爱。
云华整晚都奋战在知识的海洋里,各种奇闻轶事令人耳目一新,条条轶事如同电影般汇聚。
第二天,颜福瑞伴随着瓦房的哭声醒来,一进屋便瞧见云华还在那翻着古籍,心想这人可真好学,换做是他看两行字便头晕目眩了,摇摇头抱着瓦房进厨房做早餐去了。
颜福瑞近几年的日常总是那么的简单,一日三餐加烧烤摊,如今多了照顾瓦房。好在生意还行,勉强能支撑下去,不过坏消息是听说上面有将这片拆迁的打算,只是一直没下发通知,原本每晚担心,害怕无家可归,但迟迟不来,也便放下心来。
云华依旧在翻阅,几天下来,零零散散将书籍翻了个遍都没寻得啥传说中的术法。
云华轻叹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眼睛无意中瞥见书架底下的垫子似是书页装订成册的,只有一角露在外面,其余都被木板压住。
云华好奇之下抬起书架,用脚滑扫出那本书籍,泛黄的书籍书封早就褪色加之粉尘覆盖已是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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