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走出军营,低头将刀系在腰间紧了紧,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抬步离开军营。
大敌当前,他当然不是想要做什么逃兵,而是想出来好好看一看这座榆关城。
云夙拾步在大街小巷中兜兜转转,脚下灰黄的土路由于常年被边境的劲风吹彻,边缘处已经风化成沙,有几根野草顽强生长在道旁黄土中。
沿路两遍是民居土屋,黄土砌成的墙很多都已经破损不堪,顺着路旁的土墙缺口一眼就能看到墙内的人家小院。
巷中吹过一阵风,带起几丝黄土,云夙裹了裹军服,走出小巷上到前面街道。
然后被某人狠狠撞在身上。
那人匆匆走路,只觉得春日阳光明媚春风轻吹,边城风光真他娘的好,哪里会料想到前面会突然多出一个活生生的人。
云夙被撞得一个趔趄,稳住身体后扭头看了过去。
此人正是王胜利。
云夙狐疑,他这么急匆匆的走而且披挂整齐,是想干嘛?
云夙神色微微惊愕想到某个可能,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后不可遏止地想起了某些话本小说里的很操蛋的情节。
某年某处某两国大战,某将深知此战必败,于是收拾行囊星夜潜逃,却不小心被某位起夜的小兵撞到,于是杀之灭口后逃之天天。
某间谍与敌国偷偷相通正交换情报间,却被外面某人听到,而此人又好死不死地伸脚踢碎了某样东西发出动静,被惊觉事情败露的两人追杀。
云夙身体微微僵硬,心想难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话本里那位倒霉催的无辜小兵?
云夙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脸上神色有些无辜。
一旁的王胜利捂着生痛的额头,抬眼才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混蛋原来是自己的新任下属,不由一愣,而定睛一看又看到少年脸上的无辜神色,不由大感恼火。
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世间并不只有野兽才会靠本能而生存做事,有些人也是如此。虽然此时王胜利脑海里动手抽这个兔崽子的念头还在思量之中,但手已经先于思考一步,非常主动地挥了出去。
然后拍在某少年脑袋上。
王胜利看了看自己的手,神色顿时变得很是怪异。
……
云夙捂着微痛的额头看着神色极其无辜的王胜利,心想校尉大人果然有一个极为优秀的欠揍作风,你丫的动手抽了人,然后还这么面带无辜地看着?
这厮果然和京城中某个大大咧咧的老人极为相似,连这打人的姿势和痛感,甚至某种生活作风都隐隐透着一脉相承的味道。
云夙又想到刚遇见这位校尉大人时心里浮现的那个念头,联系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愈发感觉自己当初的判断没有错。
要不你干脆改名叫杨胜利也挺好听。
王胜利此时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正将自己和某位旧日同袍联系到一起然后狠狠地腹诽,他看到少年不停变化的脸色,一时间有些尴尬。
太冲动,太冲动了。
“那个,你过来这干嘛?”王胜利打破尴尬,主动开口问道。
云夙心想你都能来偏我不能来?果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跟王胜利解释清楚。
“哦,这样啊,”王胜利听完云夙说话后恍然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想着出来见一个老朋友,没想到这样都能撞见你,真是缘分呐。”
缘分这个东西不好,云夙捂着微痛的额头心里想道。
“行吧,那反正你现在也没事,那就跟我一起过来吧。”王胜利开口道。
“啊?”云夙一愣。
“啊什么啊,走。”王胜利懒得多说,直接拽起少年就走。
榆关城街道上,一名将官模样的人拖着一个穿士兵军服的少年踉跄行走,顿时引发两旁众人侧目。
……
两人几经周转,终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云夙揉着生痛的手臂,目光越过院墙打量院内的摆设。
院里晾晒着几件粗糙农服,看样子像是清洗过很多次而显得有些发白,时至正午饭时,有几缕柴烟伴随着香气从一间屋中颤颤飘出。
云夙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几缕香气,见正在拍门的王胜利急吞几口口水,心想莫非这就是你一路急匆匆过来的主要原因?
木门在王胜利的拍打下沉闷作响,门板不太厚实反而看起来有些破旧,云夙心说你这厮要是再敲大力一点,说不得今天就要落得一个破门而入的尴尬景象。
片刻后,院中传出开门声,一个男子不悦埋怨的声音传来,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呀,拍拍拍,大晌午的拍什么拍,门拍坏了可是得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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