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话说到一半,没了后文。
凌源纶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他还有什么习性?”
代斐顿了顿,“此人平生最大乐趣,学名为游手好闲。”说罢,代斐皱了皱眉头,好看的脸上此时尽显冷漠。
“好一个游手好闲。”凌源纶冷笑了两声,“仗着自家妹妹得圣宠,倒越发蹬鼻子上脸,什么都敢干,这样的人,还想拥有一官半职?天大的笑话。将他安排在吏部,选取一个最底下的位置,领个银钱罢了——不要让他触碰到吏部事务。”
“好的。”代斐点了点头,让人安排去了。
又是一夜。
代斐回到家,一进家门,就发现代老爷子正襟危坐,活像院中的一座雕塑。“斐,过来,爹跟你说两句。”
代斐轻轻把大门关上,夜色宁静如水。
“有什么话要说,今天这么晚了,斐也要休息。”代斐的母亲不高兴的打断。
“我跟我儿子说话呢,别打断别打断。”
代斐轻轻笑了:“爹,您这才四十岁,正值壮年,怎么跟七老八十似的。有什么话,咱今儿就说了昂。”
代母笑骂了一句,转身到厨房去做些小食。
“斐,今天凌大人有来过。”,代老爷子缓缓开口。
代斐:“凌大人把他安排在吏部一个极小的位置,他触碰不到吏部事务。”
代斐看到,父亲正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下文,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凌大人与我们素来交好,他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可真相信您啊。”代斐没接话。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抿了一口茶水,代斐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微小的动作被代父尽收眼底。“斐,我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陈朝五十年内必有一乱。”
“又是算命先生。”
代斐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没有人能轻易察觉到他在想些什么。代老爷子看着自家儿子,心中是骄傲,他的儿子足够优秀,可是也不免失落,儿子与他的关系似乎是越来越远。他不禁想起小时候,代斐属实是那一块儿最调皮的小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上树掏鸟无所不能。所有不争气的字眼,好像最后都有一个名叫代斐的小男孩。
代斐他娘那个时候真的是恨铁不成钢,骂也骂了该怎样还怎样。只是自家亲儿子,也不舍得打重了。总是闹一闹就翻过去,又是新的一天,日复一日。
那年,邻家的儿子做了官。代父被请去喝了几杯,回来,对着小代斐就是一顿责骂。骂他无用,骂他不争气。那天,代父醉醺醺的说:“算命先生说了,你!必须要狠下心来!你以后一定是能干大事之人,前提是要把你治服帖了!”
那以后,代斐就失了自由。生活不再有叽叽喳喳的小鸟,不再有苍翠欲滴的林木,不再有日新月异,不再有万物纹理。
代父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可是他的儿子如今这位置,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所有的关系都是表面罢了。他也只需要表面。
“我下次就去告诉凌大人,让他不必再来,扰了您清净。”说罢,代斐径直回了屋子。
好一个算命先生,一代更比一代强啊。代斐心想。
次日一早,代斐就去了吏部:“凌大人,鄙人父亲不知天下国家之事,您不必与他说这些。”凌源纶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个年轻男子,“代斐,你还是恨你的父亲吗?”凌源纶顿了顿,“都过去了,况且,你如今的一切,也全是有了你父亲的督促啊。”“百善孝为先,代斐是万万不敢恨父亲的。只是……算了。凌大人,我去准备沈实闻的职位。”代斐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凌源纶觉得,代斐从未放下心结。
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想当初,他将妻女留在家中,独自一人摸索入仕。这才是苦啊。
摇了摇头,凌源纶开始自己的事务。
数百里外,有一军营正在练兵。身着玄色铠甲的将士们似乎全然不知身上的重量,像是穿着普通衣裳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威震山河。
这里,是大陈王朝最能打的军队,盛家军。
盛家军之所以叫盛家军,是因为这只军队自成立以来,每任大将军都是盛家人,这只军队的调动权,盛家全权负责。但是,盛家军的首要任务就是护国。
国家有难,必出征;国家平安,必护国。
到如今,盛和为大将军。此时,盛大将军也身着铠甲,与将士们一同训练。是了,盛和的身手不知道比脑子敏捷了多少,别家大将军谋篇布局,盛大将军冲锋陷阵。哦不,没有什么其他大将军。
盛和的妻子,将军夫人名李舒,是个豪爽泼辣的女子,长着一张秀气的脸,干着盛和一样的事
将军夫人是不带兵打仗的,李舒的豪爽泼辣主要表现在她教育儿子方面。这个行动干练的女人在某些时候属实能把小少爷吓个不轻。
“这小孩儿,没有一点点男孩子的匪气,像个小丫头似的。”李舒摇了摇头,故作深沉。
“娘,若是从前,您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是亲爱的将军夫人,您的儿子今年已是十七,十—七—了!”白衣少年风度翩翩,如墨的黑发垂在身后,衬得脸色越发白净,少年的唇略微偏红,说话时甚是好看。
这是大将军独子,
盛云。